“親愛的，我們的任務好像是要30個加勒結晶和一組腐屍臼齒吧？”涅賓向隊長再次確認了一邊。
“嗯，斐揚洞前幾層的魔物，除了邪骸戰士掉傑勒比結晶以外，其他都掉加勒結晶。”布萊恩道。
“那多找些腐屍吧，你需要多練練治癒術。”克里斯提議道。
烏比聽到了這句，有些困惑地問：“爲啥要練治癒術？你要轉牧師？”
“嗯。”布萊恩點頭。
烏比：“我看你挺能打的啊，當個奶媽浪費了。”
布萊恩：“奶媽也能打。”
“哦？”烏比笑了，“暴力牧？之前好像是火過一段時間。”
“火‘過’？”布萊恩在這個“過”字上有點不滿。
“現在確實沒有以前火，門檻太高了，不好練，大部分人都知難而退了。”巴洛平淡地敘述道，“本身法系職業的魔修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每天榨乾魔力後基本就沒精力去做別的了，你還要抽空來鍛鍊力量和體質，體能訓練也不輕鬆——”
“這些我都知道，”布萊恩說，“我會做到的。”
巴洛、烏比、柚子三人靠牆站着，涅賓、奇爾、比格斯、克里斯四人圍着波波利的屍體在搜刮和研究戰利品，而布萊恩則站在這兩批人中間，仰着頭面無表情地望着巴洛。
說是面無表情，但實際上布萊恩的眼睛裏藏着很多不易察覺的東西，有不服，有倔強，有“關你屁事”，也有“別太小瞧別人”。
這些不友善的小情緒全被巴洛盡收眼底，愈發不爽起來。
這是第一次，巴洛產生了想動手的念頭，暗藏在心底的那份“恨”被具象化，變成了難以名狀的暴力傾向。
柚子感受到了巴洛的殺氣，眉眼一顫，開口道：“走吧。”
巴洛努力剋制住自己，但轉身時那個鄙視的白眼還是被布萊恩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或是說錯了什麼，被巴洛瞪得莫名其妙，心裏自然有些不爽，那句“你白我幹什麼”已經到了嘴邊，反覆斟酌後，又被強行嚥了回去。
巴洛和柚子烏比不一樣，他可是要長期相處的正式隊友，哪怕隊友再如何讓人不快，他這個當隊長的也只能先退一步。
“夥計們，走了！”
布萊恩招了招手，比格斯把裝了戰利品的束口袋一收，塞進了手推車裏，大長腿兩三步跟上了隊伍。
3
在沒有陽光的洞穴裏面呆久了是很容易失去時間感的，如果不是肚子餓了，根本沒人意識到已經中午了。
人總是過於習慣了太陽的存在，只有在失去之後，纔會意識到自己有多依賴他。
因爲只有五個初心者在打，他們的進度很慢，一上午只打了11塊結晶和5個臼齒——他們的運氣也不是很好，好多腐屍的嘴都爛光了，後槽牙基本都空了。
“這就是我一直不想和你雙排的原因...”克里斯塞完最後一口乾糧，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無奈地對比格斯說：“你打架根本不管隊友，我剛纔搓了個冰凍術，結果你跑過去撞飛了那隻腐屍，我差點把你給凍住。”
“那是因爲商人的攻擊技能我目前只會手推車衝撞，殺傷力確實很可觀啊，而且可以打亂敵人的行動。”比格斯爲自己解釋道。
巴洛：“……”
這充滿了畫面感的清奇比喻…
“好吧…”比格斯忍着笑妥協，“我下次注意點…”
“傻孩子，你又不是主力輸出，不需要那麼賣命。”烏比拍了拍比格斯的肩，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矮了比格斯半個腦袋，“就像我作爲前排，保護隊友吸引火力纔是我的主要任務，哪怕我知道我的[螺旋擊刺]可以打出很高的傷害，我也會盡量把魔力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懂了。”比格斯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烏比給大嘴鳥喂完了最後一口中飯，拍了拍它粗壯的脖子，說道：“咱們繼續吧。”
大嘴鳥顯然還沒喫夠，“嘎”了一聲，拿鋼鐵般堅硬的喙去撬烏比手裏的飼料盒子。
“嘶——啊——”烏比大叫了一聲，瞪着大嘴鳥。
大嘴鳥以爲自己弄疼了主人，立馬慫了，後退了兩步，別過頭去看其他地方，像只做錯了事的大狗。
“它…有點可愛。”巴洛笑着摸了摸大嘴鳥。
“這傻子，不知道自己的嘴多大勁兒，我剛要不裝一下真會讓它弄破皮。”烏比說道。
巴洛：“那你就給他喫唄。”
烏比：“不行，他腸胃不好，喫太飽的話，等下跑兩步會上吐下瀉。”
用完午飯，一隊人繼續邊打邊往深處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地下三層。
布萊恩和巴洛走的很近，他還在對上午的那個白眼耿耿於懷，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剛纔爲什麼白我…？”
“什麼…？”
巴洛愣了一下神，顯然已經忘了，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說道：“別在意，我是個斜視。”
布萊恩：“……”
我信你個鬼的斜視...
“唔…我好像看到妖道了……”巴洛眯着眼，看到不遠處的乾草堆裏有個東西，一跳一跳的。
“嗯，回去吧…差太多了，不是一個等級的，我們打不過。”布萊恩知難而退道。
巴洛眯着眼，
“沒事，去打吧。”巴洛從背後輕輕地推了布萊恩一下，又對其他人說道，“烏比去嘲諷下那隻妖道，我和柚子守門，奶媽法師和射手拿他當活靶子練練。”
“行。”克里斯說，“不過可能要打一段時間……”
“本來就是看中他耐打才讓你們練的，一兩下就打死了還練個屁哦。”巴洛拍了拍烏比厚實的胸脯，自信滿滿，“沒事兒，就這種怪，你們烏比大哥扛幾個小時都不是問題！”
烏比也笑了，很給巴洛面子的舉起了自己的右胳膊，秀了秀粗壯的肱二頭，臉上彷彿寫着四個大字：二轉、自信，然後他轉身，打了一個響指。
“啊嘎嘎嘎——咦嘻嘻嘻——”
空曠黑暗的洞穴裏，忽然響起一陣小丑的怪笑，讓人起了一手的雞皮疙瘩。
不遠處出現了一隻卡通小丑的虛像，一邊發着嘲諷的怪笑，一邊在那隻妖道的頭上蹦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