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這種事情告了能有什麼用？而且我還是個跳脫衣舞的，沒人會信我。
巴洛釋然抱着雙臂，笑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人，那些人後來都讓我擺平了。”
格爾戈斯問：“如何擺平？”
“這個世界上沒有暴力解決不了的人。”巴洛看了眼不遠處有些不耐煩的滴滴司機，想到了還在家等他的布萊恩，笑道：“除了愛的人...”
2
十一點半，布萊恩靠在牀頭看書，眼睛好幾次險些閉上。
一方面，六月底就要二轉考試了，只剩下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得抓緊時間複習技能，另一方面，巴洛還沒有回家，他想醒着等巴洛回來，只有看到了巴洛的臉他才能睡得安心。
布萊恩被這兩個想法同時困擾，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更重要，但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在此時睡着。他下牀，決定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喫的，結果一出走廊就看到蘭徹斯坐在餐桌上擦武器。
“又餓了？”蘭徹斯衝他笑笑，這個“又”字用得十分精妙...
“那個混蛋還沒回來，他答應我11點前回來的。”布萊恩道。
“救助站事情比較多，他得負責。”蘭徹斯幫着巴洛說話。
布萊恩噘噘嘴，打開冰箱拿了個抹茶巧克力髒髒包，直接啃了起來。
蘭徹斯無奈道：“晚上少喫些甜食...”
布萊恩充耳不聞，陪蘭徹斯一起坐着，邊大快朵頤邊嘟囔道：“你覺得他這次是真心的嗎？”
蘭徹斯問：“你認爲他現在和以前比起來，變化大不大？”
布萊恩：“說大也不大，但確實不一樣了。”
蘭徹斯笑着看着他，不說話。
布萊恩覺得沒說到點上，又說：“他一次都沒說過喜歡我愛我之類的話，一次都沒有。”
蘭徹斯：“這很重要嗎？”
“嗯，對我來說這是種很重要的儀式感...”布萊恩說，“就像婚禮一樣，只要沒突破這層關係，那我們永遠都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永遠沒有安全感。”
“有你的道理...”蘭徹斯撓撓頭，“可能他有些害羞？”
布萊恩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還會有害羞這種情緒？？？”
“他只是害羞的點和正常人不一樣而已，你別把他說的那麼奇葩...”蘭徹斯哭笑不得，“喜歡他的也是你，嫌棄他的也是你，你累不累啊...”
布萊恩眼神裏有些埋怨，蘭徹斯這傢伙，總是把他們倆看得這麼清楚，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弄的他連一點狡辯空間都沒有。
“說不定他只是想玩玩呢...”布萊恩道。
“你見過一玩玩六年的？”蘭徹斯把長弓包起來，放進了次元空間，又開始給合金抓鉤上油，“你沒必要這麼患得患失...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家的請離狀態取消了吧...”
布萊恩：“你不提我都忘記這茬了...”
談笑間，門外響起了門卡的聲音。
“喲，你們還沒睡啊？”
巴洛看起來很疲憊，他用兩腳互踩腳後跟的方式脫掉了鞋子，沒多說一個字，直接往臥室走去。
布萊恩起身，跟着巴洛進房，回頭跟蘭徹斯道了聲晚安。
巴洛進浴室沖澡，布萊恩在邊上的水池前刷牙，各忙各的，一起沉默着。
“幫我拿一下牙刷牙膏。”巴洛忽然拉開簾子，伸出來一隻手。
布萊恩隨手幫他遞了，遞的時候順着簾子縫隙看過去，結果巴洛擋的嚴嚴實實的，什麼都沒看到。
布萊恩好生無趣道：“我先睡了。”
他鑽進被窩，背對着浴室門側躺着，本想裝睡，結果眼睛一閉就真的睡着了。
半夢半醒之中，布萊恩感覺到一個沉重又芳香的身體躺到了自己身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見一雙眼睛離得極近，好像下一秒就要親上來。
那雙眼睛和往常一樣，有些兇又有些痞，但布萊恩能從當中看到一些不善於表達的溫柔與內斂。
巴洛輕聲說：“我吵醒你了？”
布萊恩搖搖頭，往前湊湊，低頭將鼻息埋進巴洛肩窩裏，說：“抱。”
那聲音就像小貓的撒嬌，幾乎是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好像是故意不想讓對方聽清，引對方湊近。
巴洛一展手臂，二話不說摟住了布萊恩。
“睡吧，累了。”
3
四月陽春，花紅柳綠。
巴洛今天起的比布萊恩早，出門去大堂給自己和布萊恩買早飯，偶遇了也在喫早點的蘭徹斯。
大堂的點心房就像咖啡廳一樣，能帶走也能坐着慢慢喫，巴洛便過去和蘭徹斯坐着一起喫。
蘭徹斯氣定神閒地喝着咖啡，說道：“你不急着回去投喂橘豬嗎？”
“我給橘豬發過消息了，讓他醒了就打我電話，到時候回去也不遲。”巴洛說着便往前湊湊，樂道：“我搞定格爾戈斯了~就前兩天~”
“難怪你們最近趨於穩定了。”蘭徹斯也樂了，想到了上次布萊恩的難言之隱，便道：“你打算啥時候跟他確定關係？”
巴洛奇怪道：“確定關係？我們這還不算確定關係嗎？”
“嗯...這種事，還是要點儀式感的吧。”蘭徹斯道。
“都一起睡了好多天了，還做了這麼多次，這還不算情侶嗎？”
巴洛不以爲然地喝着粥，給咖啡杯插吸管。
看來巴洛是鐵了心不打算告白，這樣可不行...蘭徹斯一咬牙，只得把布萊恩的訴求說了出來：“他想要儀式感。”
巴洛一愣，定睛看着蘭徹斯。
“這是他的意思。”蘭徹斯無奈道，“他很看中儀式感，他想要十分確定的關係，不然他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蘭徹斯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夠溫婉了，卻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巴洛的不樂意。
“他想要儀式感他怎麼不自己主動點跟我表白，難道還要我去猜他想要什麼嗎？”巴洛不滿道，“這種事我不想順着他，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到時候給他寵壞了，什麼事都讓我猜猜猜，我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