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偏執小狼狗的追妻日常 >第三十章 以命相脅
    陽光傾斜,透過稀稀疏疏的樹葉投射在地上,斑駁之影。

    “我不去。”

    輕輕飄飄的話,朱脣輕啓,就如此脫口而出。

    餘子念不想再與他多糾纏:“我還有課,你走吧。”

    擦肩而過,清冷的聲音從上而下,將她渾身灌得冰涼:“我說要你跟我回去。”

    手腕處的劇痛讓她不得往前逃脫。

    許繼安將她圈在懷裏,往車庫的方向而去。

    “你送開我,鬆開我!這是綁架!許繼安!”餘子念手腳並用,在他身上拳打腳踢,他只將這些一股腦地忍下去,並不理會餘子唸的哭訴。

    來往的人盯着兩人一個勁兒地瞧着,卻都被身邊凶神惡煞的保鏢嚇退。

    “我說放你走就放你走,我要將你帶回去也說話算話。”許繼安自說自話,兩手護着餘子念別傷着自己,也不讓她被別人瞧見,“我還沒見過你的樣子,憑什麼讓他們瞧了去!”

    這話聽着卻像是一個得不到心愛東西的小孩般。

    餘子唸的動作也緩緩停下來。

    她心裏五味雜陳。

    一直被拖到車門口,餘子念被直接塞進去。

    許繼安隨即坐在她身邊,生怕她跑了:“不讓你出去。”

    那倔強的樣子和小孩沒什麼兩樣。

    “我要喝水。”餘子念淡定地開口,眼睛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一點波瀾。

    陳叔遞過去的礦泉水瓶是玻璃製作的,以前總是感嘆許家就是隨便一瓶礦泉水瓶都如此昂貴,卻沒想還有一天能救自己的。

    餘子念突然發狠,拿起瓶子往車門上就是一砸,刺耳的聲音嚇得許繼安一愣,脖子不由自主地一縮,但還記得伸手將身邊的餘子念攬入懷中。

    腰間的那雙手也沒能阻止餘子唸的動作。

    她的聲音如同冰碴子一般:“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扎死我自己。”

    “餘小姐!危險!”陳叔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那玻璃碴子眼看着就要扎進肉裏去,卻也不敢私自停下車。

    許繼安當場差點氣暈過去,伸手在餘子念身上胡亂摸了一通,想要將那兇器給搶下來。

    “你要是再動我,我現在立刻扎進去!”餘子念一把推開他。

    後腦勺重重地撞在車門上,一陣暈眩。

    餘子念咬緊了嘴脣,別過頭去不看。

    她向來不喜歡別人威脅自己,她也知道,許繼安總是一次又一次拿着他是病人的這個理由逼自己就範。

    可她餘子念也不是什麼隨便擺弄的物件,絕不是他許繼安想怎麼樣就可以怎樣的!

    只有狠下心來,破了他的念想!

    “我最後說一遍,停車!”餘子唸的手已經放在車把手上。

    陳叔心裏着急,卻也不敢貿然停車,怕傷到了餘子念:“少爺。”

    眼看着餘子念用勁兒越來越大,一股溫熱的血順着細長的脖子流淌下來。

    紅白的鮮明對比讓陳叔腦袋警鈴大震:“少爺!”

    空氣中涌動着血腥味,許繼安覺得那玻璃也是紮在了自己的心頭尖上:“你爲了不跟我回去,傷自己?”

    他沒想到餘子唸的性子居然這麼剛強,許繼安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只聽到耳邊雜亂的聲音和陳叔焦急的叫喊聲。

    “放她下去。”許繼安終於開口。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只有車門開合的聲音。

    “少爺,餘小姐走了。”陳叔看着車後鏡了,餘子念上了計程車,回頭告知許繼安。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餘子念直接乘車去了醫院處理脖子上的傷。

    “哎喲,你們這些小姑娘真是的,一點不愛惜自己,這要是留了個疤可怎麼辦喲。”處理傷口的醫生是個剛做了母親的女人,瞧着餘子念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心裏着急。

    “好了。”醫生擦了些藥,將她的衣領扶正,“記得後天來換藥。”

    “謝謝醫生。”

    脖子上的傷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她鬱鬱寡歡地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手機這個時候卻響起來。

    坐在走廊上。

    後怕。

    剛纔那一步是險棋。

    她並不知道原來許繼安是個這麼容易情緒激動、愛嫉妒的人。

    之前以爲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現在看來竟然是有些執拗的。

    她也並不知道自己這一招是不是真的會有用,如果他就是不鬆口,這玻璃......

    不敢想。

    手不自覺地撫摸着紗布,隔着一層,似乎都還能感受到那一條痕。

    藥水刺激得她火辣辣的疼。

    心中有無數的委屈和傷心,卻不知道該向誰說。

    手機卻適時響起來,餘子念趕緊抹乾淨眼淚,對着屏幕笑了好幾次,才接了視頻:“媽。”

    “怎麼這個時候才接呀?”餘母一臉笑意,卻看到身後的醫院標誌的時候,臉色驟變,“丫頭!怎麼回事呀?怎麼去醫院了?”

    “沒事,媽。”一聽到這熟悉的嘮叨聲,餘子念差點控制不住情緒,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餘母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也是揪心:“你到底是怎麼了?”

    說着,就要從牀上起來,老餘看了趕緊扶住她:“你不要着急!要是你再出個什麼事!”

    “媽!我沒事,就是今天過來做個體檢而已,上課遲到被老師罵了。”餘子念哭哭啼啼地說了一句。

    “哎,你從小就是個要強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哭什麼!”餘母也不疑有他,“那你體檢,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沒有。”餘子念破涕而笑,安慰着餘母,“我身體好着呢,倒是你,不要着急上火的。”

    隨便再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以前總是聽人說,離了家就長大了。

    在家的時候,就算是自己磕着了,碰着了,都要放肆哭一場,給爸媽撒個嬌。

    這會兒卻不敢說一句委屈的話,生怕他們跟着傷心。

    醫院的空氣都是涼涼的。

    餘子念仰頭靠在長椅上,淚水從眼角滑落,沾染得睫毛都溼潤的。

    ......

    轎車駛進別墅。

    許繼安卻聽到了自己最討厭的聲音。

    許清平正坐在沙發上和人聊天,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正說着你呢,來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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