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挎着一個奢侈包包，高跟鞋讓她看起來足足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你這樣水平的也敢來應聘？還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傳說這個校花目中無人，特別喜歡挑別人的刺。
尤其是在課堂上，也經常會提一些刁鑽的問題，故意爲難老師。
她本是不相信的，如今看來這不是空穴來風。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人家看起來是個來上班的人，她卻就像是個來這裏打卡旅遊的一樣。
“這裏可是G市最好的報社了，你就這樣來面試？”張躍馨語氣中的不屑一顧，不過沒有讓餘子念自動退出，反倒是讓她頓時燃燒了熊熊的志氣。
“這裏又不是隻有你才能來，我既然能過來。就證明人家新銳初步考慮了我。”餘子念一字一句地說道。
爲自己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看着餘子念那認真和驕傲的樣子，張躍馨捂着嘴巴呵呵呵地笑：“你不會以爲自己過了一個比賽的初賽就什麼都行了吧？這新銳每年的初評都幾萬人，卻只招收三個人，你這都不知道。”
她一甩長髮，空氣中都是清甜的洗髮香氛的味道。
果然，美女身上都是香香的。
想着，餘子念還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只有一股中午喫的酸菜粉絲的味道。
“我這是生活氣息濃厚。”餘子念說着安慰自己的話。
給自己加油打氣了一番，餘子念才踏進了大門。
門口一輛黑色轎車的車窗搖下來。
一個側臉硬朗的男人轉過頭來，看着餘子念離開的方向：“這個姑娘叫什麼名字？”
“趙總，我去問問。”一個新人，司機怎麼可能知道叫什麼名字。
“算了，就是覺得有些有趣而已。”男人重新將車窗搖上。
進去之後，餘子念卻越來越緊張了。
這些來應聘的人手上都拿着好厚的一疊，難道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嗎？
電話裏面也沒有說到呀。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餘子念推了兩下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輪到她了，緊張感越來越大，“你們這手裏都是什麼呀？”
“作品集。”那人說話有些不耐煩，“你沒有嗎？什麼都不準備，你是想現場作畫嗎？”
這毒舌的感覺，讓餘子念都不得不覺得是不是學藝術的人都是這樣。
那人不理會餘子念，轉頭嘴裏唸唸有詞，好像是在背面試的自我介紹。
用得着這樣嗎？
餘子念癟嘴，面試的大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黑長直頭髮的美女笑着走出來：“下一個，餘子念。”
她身子一晃，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率，才走進去。
裏面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房間，中間放了一把椅子，只有一個面試官。
看起來已經有四五十歲了，戴着眼鏡，不苟言笑。
這種老一輩的都帶着一股傲氣，餘子念在學校的幾個老教授身上也看到過。
頓時有些緊張了。
她的學歷也不算高，G大雖然出名，可這美院卻一般，在這種老一派的眼裏，學歷都很重要。
“先生好，我叫餘子念，G大的學生，沒有什麼實習經歷，得過幾次獎學金。”
或許是因爲她的自我介紹實在是太簡潔了，旁邊的祕書姐姐都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保持了平靜：“那餘小姐的簡歷呢？”
“剛纔所說就是我的簡歷，面試是我早上臨時接到的通知，所以沒來得及準備。”餘子念十分坦率。
老頭子果然臉色一沉：“這不是藉口，來找工作的，竟然不提前準備。”
場面頓時有些難堪。
餘子念也沒有辯解，等待着老先生的提問。
“出去吧。”他只是隨便翻了幾下之前的人的簡歷，並沒有再看她。
出去之前，餘子念餘光看到他在旁邊的桌子上用筆劃了一下。
應該是她的名字吧。
“什麼都沒有，連個拿得出手的畫稿都沒有就敢過來，這公司也會給這種人發麪試通知，真的是越來越回去了！”
關門之前，還能隱約聽到老先生的話。
雖然她本來就不在乎這個面試，可聽到這老先生的話，餘子念還是有些心酸。
她年年拿獎學金，在學校的高牆之內，她還用覺得自己是不錯的，如今在外面，竟然是這般被人瞧不起。
餘子念心情有些跌宕。
走在回去的路上，餘子念聽着風聲。
她看着路上的行人，他們好像每個人都在爲工作、生活而奔波，這彷彿已經是常態。
可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她的夢想是可以做自己喜歡的工作，把熱愛變成工作。
如今看來，她在這條路上還有很遠。
寢室裏空蕩蕩的，大家都找到了實習的單位，只有她還無處可去。
寢室裏成績最好的，居然被剩下了。
餘子念在牀上躺着躺着，竟然睡着了。
醫院裏。
程之聿根本聽不進去會議上的內容。
紙上寫着餘子念三個字。
“程醫生，你覺得呢？”院長突然笑嘻嘻地提到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程之聿愣了一下：“院長的決定我同意。”
“那好，我宣佈一下留下來的人員名單。”院長讀到了陳茉的名字。
程之聿才擡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衝着自己笑的女人。
會議結束，陳茉從後面的人羣中追出來：“你每次開會的時候，都坐在最後面，我就知道你是爲了能夠早點走。”
這一點和他們以前讀書的時候一模一樣。
程之聿沒有答話。
“我們終於可以又共同攜手了，怎麼樣？”她故意說了些曖昧的話。
程之聿卻不着痕跡地躲過：“別這麼說，G大的發展沒有那邊好，你回去最好。”
“那你爲什麼要來這裏？”得知程之聿主動申請調過來，她震驚了好久，好不容易抓住個機會可以過來，並且申請留下，她怎麼可能願意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