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一百七十三章 皇上要動手了
    慈安宮。

    驚聞這一消息的太皇太后有些瞠目。

    “廉氏確定只能癱瘓在牀上了”

    林嬤嬤篤定地點點頭:“千真萬確。”

    “嘶,常凌煙這股不擇手段的狠勁委實令人不寒而慄啊。”

    “可不就是,簡直就是一隻狼羔子,老奴都覺得匪夷所思。”

    “不達目的不罷休,這股子韌勁哀家開始有些欣賞了。而且,這次的手段也挺高明,一舉多得,令哀家刮目相看。”

    太皇太后一臉的若有所思:“她這股狠勁和韌勁若是攤在皇后的身上,哀家也就死也瞑目了。”

    “看太皇太后您這是說什麼呢老是說那些晦氣的話。”林嬤嬤“呸呸”了兩聲,笑着道。

    “哀家活這一輩子酸甜苦辣什麼沒嘗過富貴榮華什麼沒享受過活到這個歲數,也算是值了,用不着遮遮掩掩的。更何況,哀家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

    褚月華雖然如今得寵,但是總是狠勁不足,數次姑息泠妃雅嬪等人,錯失良機。這在後宮之中便是大忌,遲早要喫虧。而且,哀家最爲擔心的,還是她如今跟咱們究竟是不是一條心”

    “您老大概是有些多慮了吧皇后娘娘勢單力薄,若是不依靠咱們常家依靠誰”

    “哀家試探過她許多次,結果總是差強人意。而且這段時日,朝堂之上局勢微妙,她來請安的時候,哀家旁敲側擊地打聽皇上與邵子卿等人的動向,她都巧妙地敷衍過去,不肯透露分毫。

    如今孤寒在她心裏的分量在逐漸增加,哀家擔心總有一日,在孤寒與常家對立的時候,她就是一匹脫繮的野馬,難以約束。”

    林嬤嬤惋惜嘆道:“您說皇上一邊將皇后娘娘寵上天去,一邊暗中向着咱常家磨刀霍霍,莫不是虛情假意地做戲穩住咱們”

    “皇上的心思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虛虛實實的哀家也看不清楚。”太皇太后嘆口氣:“廉氏以後不能作妖,安分守己一點也好,省得再添麻煩。這些時日,我常家正在風口浪尖之上,出不得一點差錯。”

    林嬤嬤知道太皇太后究竟是在憂心什麼,將信將疑地勸慰道:“許是二爺他們草木皆兵了。”

    太皇太后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推開半扇窗戶,任由明媚的春光灑進來,在屋子裏鋪陳下一地金子。

    她不由地眯起了眼睛,眉峯緊蹙成一個“川”字。

    “有些事情並非空穴來風,皇上他果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出手了。”

    林嬤嬤笑笑:“樹大招風,朝中看着咱常家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哪年沒有幾場風浪但是不消得您吩咐,皇上不是自覺地就將所有的事態壓了下去一直到現在,幾位舅爺不是一樣安然無恙麼”

    太皇太后一臉凝重地搖搖頭:“皇上的脾性你們不瞭解,他的心思太沉了,而且一步步皆穩紮穩打,向來不會冒冒失失地出手。

    他如今羽翼豐滿,文有邵子卿,武有褚慕白,不僅破格提拔了幾個武官,又從今年科考的天子門生中選拔人才,委以重任,再加上太后背後沈家一族的勢力,如今已經不可小覷。

    我常家已經是岌岌可危,哀家原本以爲他無論如何都會等哀家不在了,再向他們動手,沒想到他竟然現在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謀劃,逐漸滲透。

    年後他先是撤了江南兩位布政使,以及副留守都指揮,又差遣了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協同御史南下,大有挖根究底,不肯善罷甘休的氣勢。想要拔出蘿蔔帶出泥來。

    以往朝中多有貪墨或者仗勢爲非作歹的官員,但凡牽涉到常家,皇帝都會適可而止。如今不依不饒的,能夠看得出來,他已經蠢蠢欲動,準備動手削弱我常家的權勢,這次再也不會手下留情。”

    太皇太后隨手從窗臺上的花盆裏掐下一朵怒放的杜鵑,在指尖左右揉搓,碾成一片泥濘,染紅了蒼白的手心。

    林嬤嬤對於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只能做一個聽客,不敢妄加議論,只能柔聲勸慰憂心忡忡的太后:“二爺他們跟了您老人家這樣久,怎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等小事不消您老人家吩咐,自然就處理得妥妥帖帖,您老人家儘管放心就是。”

    太皇太后一聲悠長嘆息,迎面吹拂過來的春風裏略帶幾絲寒涼,將她抿得光滑若鏡一般的銀髮拂亂。

    “至義做事狠辣果決,從來不拖泥帶水,哀家倒是放心,唯獨是那至禮過於毛躁,娶的那房夫人也是個蠢笨的,委實令人不省心。再加上今年哀家燒香上供總是有不愉快的徵兆,所以心裏難免心驚肉跳。

    ”

    “那太后爲何不乾脆向皇后挑明瞭,讓她在皇上身邊打探打探皇后究竟跟咱是否一心,不就一目瞭然我們也好早作打算。”

    “此事哀家已經猶豫了許久,有利有弊,一時間沒有決斷。”

    話音也就是剛落,老伴當壽喜就急匆匆地進了慈安宮,悶頭走路,腳下倉促。

    “怎麼了壽喜”

    太皇太后從窗口裏看到他行得急,忍不住出口問詢。

    壽喜擡眼,見是太皇太后倚在窗前問話,打了一個磕絆,卻沒有出聲,而是一臉凝重地徑直撩簾進了寢宮裏。

    太皇太后就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壽喜進門,翻身磕了一個頭,方纔開門見山開口道:“老奴剛從外面回來,三爺託奴才帶口信,請太皇太后搭救則個。”

    一句話便驗證了太皇太后適才的不安,太皇太后閉上眸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半晌方纔恨聲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壽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立即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原委講述了一遍。

    原來果真是如太皇太后所憂心的那般,陌孤寒撤了江南兩位布政使,然後順藤摸瓜,就查到了常至禮的頭上。常至禮還沒有來得及有所準備,銷燬一切罪證,都御使與刑部的人便以雷霆之速查抄了一切罪證,將常至禮拿進了刑部,責令大理寺左少卿常至信迴避。

    太皇太后早有預感,因此聞言只是冷哼一聲:“早些時日便警告他處處收斂一些,貪喫完了將嘴巴擦乾淨。他們不以爲意,將哀家的話當做耳旁風,如今事發了,知道求到哀家這裏來了。”

    壽喜跪在地上,沉默不敢言語。

    太皇太后擡擡手:“趕緊起來吧。”

    壽喜從地上爬起來,方纔替常至禮求情道:“三爺說,這次貪墨他委實冤枉得緊,因爲那些銀兩底下人送上來的時候是扯着給您老人家送壽禮的名號,他原本也不想收的,那些人態度極誠懇,再三強調是孝敬您的,他才收下了。”

    太皇太后想想,好像的確是有這樣一回事,自己大壽之前,至禮進宮孝敬了自己一筆銀子。

    她一聲冷哼:“至禮這意思是說,此事哀家是管也要管,不管也要管了”

    “三爺哪裏有這樣的膽量,只是覺得此事不算是徇私貪墨,這罪名有些冤枉了.”

    太皇太后略一沉吟:”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罪名”

    壽喜搖搖頭,支支吾吾道:“三爺被抓,便是因爲此事,其他的還未審理......興許,也是說不準的。”

    “哼,他瞞着哀家還不知道做了多少貪贓枉法的事情,如今定然是心虛了。還好這個罪名說大不大,略微活動活動,罪不至死。只是無論救與不救,都需要快刀斬亂麻,趕緊結案,免得拔出蘿蔔帶出泥,到時候牆倒衆人推,也就不妙了。”

    “太皇太后英明。”

    “這事 ,既然牽扯到了哀家,哀家也不太方便出面。如今皇后正好得寵,莫如就讓皇后在皇上跟前遞上幾句話,你讓那老三家的去求皇后,讓皇后搭一把手。”

    壽喜不敢多言,既然將話帶到了,太皇太后又有了指示,就轉身退出去,出宮傳話去了。

    林嬤嬤自始至終便守在一旁,一言不發。見壽喜出去,方纔上前攙扶着太皇太后在軟榻上坐下,並且半合攏了窗子。

    “您打算試探試探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緊蹙着眉頭,伸手揉揉眉尖,疲憊不堪。

    “就像你適才說的,早作打算吧。免得到了緊要關頭,她再臨陣倒戈,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林嬤嬤上前掂了一塊安神香放進香薰爐裏,拔下頭上銀簪子,仔細地撥開香灰。

    “您老人家就是嘴上硬,說着不管,看您還不是一樣操心這整個常家都靠您一人支撐着,大風大浪也讓您頂着,老奴看着就心疼。”

    太皇太后仰起頭,緩緩合攏了眼睛。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哀家費心費力地將月華揪上這個位置,如今也應該給常家做點事情了。否則,留着有什麼用她若是再敢忤逆哀家的意思,哀家立即廢了她”

    聲音好似有氣無力,但是語氣卻是無比的狠厲,堅決。

    遠在清秋宮的月華突然就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戰。然後魏嬤嬤進來稟報,說是三爺府上的李氏前來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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