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李代桃僵
    陌孤寒今日一天都沒有踏出御書房,忙碌得頭暈腦脹,即便是午膳,也是在書房湊合着解決的。

    這幾日,月華心事重重,一直鬱鬱寡歡。他心裏惦記,來到清秋宮的時候,已經夜色深沉,漫天星斗。

    暖閣外只有魏嬤嬤守在門口,見到他倉惶地跪下請安。

    “你家主子呢”陌孤寒一邊說話一邊推門而入。

    魏嬤嬤說話的聲音微微帶了顫抖:“娘娘正在裏面沐浴,皇上稍等片刻。”

    陌孤寒微微蹙眉:“怎的也不掌燈這樣黑燈瞎火的。”

    魏嬤嬤支支吾吾道:“娘娘向來怕羞,沐浴的時候不讓人伺候,外面也不讓掌燈。”

    這倒的確是月華素來的脾性,陌孤寒一腳踏進去,衝着魏嬤嬤揮揮手:“那就不用伺候了。”

    魏嬤嬤欲言又止,掙扎了片刻,終究什麼也沒說,識相地退出去,掩了房門。

    室內香氣氤氳,混合着蒸騰水汽,是鮮花的味道。

    暖閣一角隔了紫檀木刺繡屏風,澹白色薄如蟬翼的山水刺繡落地屏風後,掌了一支紅燭,燭影搖曳裏,水聲淅瀝,一抹玲瓏剪影倒影在屏風之上。

    秀髮如瀑,纖腰若素,一聲聲清水泠泠便如酥手挑起琴絃,撩撥起陌孤寒心裏的悸動。

    他一步步向着屏風走過去,小心翼翼,唯恐驚擾了屏風後面的人,打破這份如夢如幻的美景。

    屏風後的人卻好似猛然間受了驚,“噗”的一聲,吹熄了紅燭。整個暖閣霎時陷入暗沉如墨的夜色裏。

    猛然間的落差,令陌孤寒一時之間不能適應,眼前一片漆黑。

    他低啞一笑:“果真頑皮,在朕跟前有什麼好羞澀的”

    屏風後的人不說話,從浴桶裏摸索着走出來,赤足向着陌孤寒這裏,帶着潮溼的水汽,擡起纖纖素手,一塊柔軟的輕紗輕輕地覆蓋在他的雙目之上。然後踮起腳,伸長了手臂,將輕紗系在他的腦後。

    她的呼吸就噴在陌孤寒的脖頸之間,一片細膩嬌軟偎進陌孤寒的懷裏,充滿了難擋的誘惑。

    陌孤寒伸手攬住她柔若無骨的腰,深吸一口氣:“今日用了什麼浴湯怎麼香味不一樣這般濃郁。”

    話音剛落,嘴脣便被一抹嬌嫩柔軟覆住,靈巧的舌尖焦渴地描摹着陌孤寒的脣,熱情如火。

    水蛇一般的身子在他的懷裏扭動,極盡誘惑,顫顫巍巍。

    月華向來羞澀,從來沒有這樣熱情主動過而且陌孤寒目不能視,這般情趣,更加神祕誘人。

    他身體裏的慾望被瞬間點燃,席捲了白日裏的疲憊,迫不及待地將懷裏的人打橫抱起,放在千工牀上,然後利落地寬衣解帶,褪去身上衣裳,人立即壓了上去。

    身下的女人嬌喘吁吁,一聲嚶嚀,伸出玉臂攬住了陌孤寒的脖頸。

    陌孤寒身子猛然一僵,疑惑地出聲:“月華”

    女人默不作聲,火辣的脣舌沿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百般撩撥。

    陌孤寒欲起身,身下的人擡起雙腿,已經纏繞上了他的腰身,難耐地挺起身子。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他不由繃緊了身子,殘存的理智幾乎立即被消磨殆盡。

    門外,有輕巧而且熟悉的腳步聲。

    魏嬤嬤戰戰兢兢的聲音傳過來:“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今日蘭婕妤身子有些不適,便讓她早些歇着了。咦,怎麼屋子裏沒有點燈”

    是月華的聲音

    牀上的陌孤寒瞬間愣住了,猶如石化。

    門外是月華,那麼牀上的女人是誰

    陌孤寒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紗巾,卻一時間仍舊不能適應黑暗。

    身下的女人也有片刻驚愕,然後愈加熱情地向着陌孤寒身上攀纏上去,脣舌帶着飢渴,發出聲聲難耐而且放肆的呻、吟,婉轉嬌啼。

    魏嬤嬤慌里慌張地阻攔:“好像是蠟燭用完熄滅了,娘娘先請外面稍等,老奴這就去取。”

    令人臉紅心跳的嚶嚀聲如泣如訴,如絲如縷。

    月華猛然心驚:“誰在我的房間”

    門被猛然推開,院子裏的光傾瀉而入。

    屋子裏依舊很暗,但是牀上兩條裸的、白生生絞纏的身體卻醒目,令月華的眼睛甚至有些刺痛。

    陌孤寒擡起身子,身下的人立即不耐地輕吟出聲:“啊不要”

    常凌煙微攢雙眉,一雙藕臂緊緊地摟着陌孤寒的肩,依舊投入而忘情。

    滿室盎然春意,旖旎而活色生香。

    月華愣怔在門口,心口處彷彿被重重一擊,驚起驚濤駭浪,開始翻涌咆哮,幾乎從喉中噴涌而出。而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猶如閃電霹靂在腦海裏猙獰閃過,整個人都瞬間化爲齏粉。

    她四肢都變得麻涼,開始抑制不住地輕顫,嘴脣卻哆嗦着,吐不出一個字。

    “月華”陌孤寒想解釋,喉結滑動,一時間卻不知道怎樣開口。

    身下的常凌煙扭過頭來,衝着月華耀武揚威一般,得意地勾起紅脣,春風滿面。

    月華踉蹌後退兩步,身子一歪,幾乎被門檻絆倒,魏嬤嬤在身後一把攙扶住了。

    “對,對不起。”月華搖搖頭,艱澀地開口,伸手緊緊地捉住心口,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手足無措:“打擾了。”

    轉身,立即狼狽地落荒而逃踉踉蹌蹌。

    自己爲什麼要道歉,要逃離明明自己沒有錯,自己纔是這裏的主人,陌孤寒明媒正娶的皇后。

    自己應該滿臉譏諷地走進去,爲他們吶喊助威,恭喜常凌煙處心積慮終於心願得償,恭喜皇上身邊又添愛妃,恭喜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是,那一刻,她就是覺得自己有一種無所遁形的難堪,她誰也不想面對,只想逃得遠遠的,將自己深深地掩埋起來,誰也找不到。

    陌孤寒驚慌起身,常凌煙就像水蛇一般纏繞着他,白皙的身子在昏暗的屋子裏妖嬈地扭動。

    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她驟然驚呼一聲,跌落在牀下。

    “滾”

    陌孤寒的聲音就如一道驚雷,瞬間在暖閣裏炸響,震得人頭皮發麻。

    常凌煙毫不羞澀地站起身來,赤、裸的身子坦然面對着陌孤寒:“皇上就這樣厭棄凌煙嗎”

    陌孤寒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在身上,一甩袖袍,常凌煙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狠狠地跌落在地上:“你就那麼缺男人嗎用不用朕給你多尋幾個”

    常凌煙滿臉驚駭地擡起頭,心裏這才生了畏懼之意,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開始戰慄起來:“不,皇上,凌煙的心思您難道不明白嗎凌煙心裏只有皇上您一人吶。凌煙縱然有錯,但是也只是因爲太愛皇上了。您不能這樣對我。”

    陌孤寒冷哼一聲,冷冷地道:“你最好祈禱皇后她沒事,否則,朕就將你丟進軍營裏去,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常凌煙匍匐過來,摟住陌孤寒的腿,擡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泣聲道:“皇后她根本就不配皇上您對她這樣好她水性楊花,朝三暮四,而且忘恩負義,城府深沉,哪裏值得皇上這樣疼愛她”

    陌孤寒彎下身子,伸手捏住常凌煙的下巴,狠厲的目光如攢心利劍:“你敢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朕割了你的舌頭”

    常凌煙驟然喫痛,依舊一字一句道:“皇后暗中那樣算計您,一樁樁,一件件,方纔爬上您的龍牀,哪樣都比妾身卑劣,只是她手段高明,皇上您不知道罷了。”

    “胡說八道”陌孤寒突然間火冒三丈,狠狠地一甩手,將常凌煙狠狠地甩至一旁。

    常凌煙整個下巴猶如脫臼一般,鑽心一樣疼痛,索性孤注一擲,哀聲道:“凌煙是否是說謊,皇上自己去問皇后便知,相信那些齷齪的手段,皇后也不會主動坦白。”

    陌孤寒冷哼一聲,薄脣輕啓,咬牙切齒:“來人,將常凌煙給朕拿進大牢,好生大刑伺候朕不想看到她一塊好的皮肉。”

    常凌煙淒厲一聲哭喊:“皇上饒命凌煙只是敬慕您,愛慕您,何錯之有”

    陌孤寒已經氣勢洶洶地拂袖而去。

    整個宮裏的御林軍全部發動起來,大家都在四處搜尋月華的下落。

    守門的侍衛說,並未見到皇后出宮,那麼,皇后必然應當還在宮裏纔對。

    只是大家尋遍了整個皇宮的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皇后娘娘的蹤影。

    眼見夜色已經深了,宮裏火把通明,雜沓的腳步聲攪得整座紫禁城都沸騰起來。

    她能到哪裏去

    陌孤寒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的一個人,此時慌亂起來,有些六神無主,猶如無頭蒼蠅。

    蘭懷恩聞聽清秋宮裏出事,也焦急萬分,起身趕過來,低聲勸慰:“皇后娘娘平素裏深居簡出,她也沒有什麼去處。皇上千萬別急,左右她是出不了宮,所以不會出什麼事,就是自己躲起來了。待到心情平復一些,自然也就回去了。”

    陌孤寒來回焦急踱步,聽懷恩提醒,猛然間彷彿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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