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零二章 終於來了
    “呵呵。”月華無奈苦澀一笑:“我記得你是不識字的,你將邵相留給我的書信給了太皇太后的人”

    魏嬤嬤慌亂地搖頭:“老奴擔心有不利於娘娘的內容,所以將那書信一分爲三,尋了三位先生來識別,只告訴了太皇太后關於百鳥朝鳳的祕密,想借此打壓廉氏。其他的一句都沒有多言。”

    “你倒是煞費苦心”一句話令香沉恨得咬牙切齒:“那麼娘娘對蕁麻不受,是不是也是你胡說八道,泄露出去的”

    魏嬤嬤愧悔地點點頭。

    “娘娘對你不薄啊,魏嬤嬤,當初娘娘侯府落難的時候,凌煙小姐苛待,一天二三兩肉,娘娘還分你我一些。娘娘自己夜裏熬夜,換取銀兩貼補生活,還心疼你眼神不好,不讓你受累。待你如親人,敬你若長輩,你怎麼忍心背叛娘娘”

    香沉指着魏嬤嬤,氣急敗壞地控訴。若非魏嬤嬤年歲大她許多,只怕就要上前狠狠地打幾個耳光方纔解氣。

    魏嬤嬤擡起頭來,一雙眼睛哭得紅腫,聲淚俱下:“娘娘,老奴發誓,老奴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好,爲了你能夠出人頭地,無上榮華。老奴年歲大了,又無兒無女,富貴金銀對於老奴而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什麼用老奴是真的把你當作最親的親人,爲了你好絕無他心否則天譴雷劈”

    月華一聲冷笑:“你說這些,本宮都信,本宮也曾經因爲你的這個藉口,平白生了感動,對你深信不已,任憑你藉着愛的名義一次次傷害我。但是,魏嬤嬤,難道你幫助常凌煙跑到本宮的寢殿裏,勾引皇上,那也是爲了本宮好”

    月華的質問,猶如一聲驚雷,從魏嬤嬤的頭上轟然而過

    她頹喪地跌坐在地上,身子也情不自禁地開始抖動:“是老奴一時糊塗,聽信了林嬤嬤的煽動。林嬤嬤說太皇太后一切都是爲了你好,皇上若是納了凌煙小姐爲妃,就可以鞏固娘娘這皇后的位子,可以幫襯娘娘。她威脅我,我迫不得已才答應的。”

    “那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常凌煙是不是果真假扮成我,迷惑了皇上”

    魏嬤嬤點頭如搗蒜:“是老奴該死,都是老奴的罪過。老奴告訴皇上,屋子裏正在沐浴的人是娘娘您,老奴熄了屋子裏的燈,凌煙小姐就順理成章地冒充了娘娘您。”

    魏嬤嬤的話,令月華心裏頓時五味雜陳。原來,陌孤寒所說的都是真的,是自己一直錯怪了他,對他不理不睬,甚至無理取鬧,所以將他推得漸行漸遠,如今被常凌煙趁虛而入。

    只是,無論是什麼緣由,如今所有的事情已經發生,傷人的話也已經覆水難收。幾日前,他就那樣不由分說地袒護着常凌煙,當衆踐踏自己的尊嚴,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月華深深地吸一口氣:“還有嗎”

    魏嬤嬤忍不住再次瑟縮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沒有了,只有這些。”

    月華緊盯着她,雙目如炬:“果真沒有了”

    魏嬤嬤將頭低垂,不敢擡頭,低聲囁嚅:“真的沒有了。”

    月華便站起身來,對香沉道:“我們走吧。”

    香沉忙不迭地上前攙扶,魏嬤嬤膝行兩步,一手緊緊地揪住她的裙襬,連連叩頭:“娘娘,娘娘,您就原諒了老奴吧。”

    “原諒”月華難以置信地扭過頭來:“你告訴哀家,怎麼原諒你當初我與你推心置腹地說過,我不想進宮,可是你一手將我推進宮裏來。我安心地留在這裏,你卻又一手毀了我,毀了我與皇上之間的感情。魏嬤嬤,你來告訴本宮,我憑什麼原諒你”

    魏嬤嬤一愣:“老奴什麼也不求,只求娘娘再給老奴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老奴知道錯了,老奴以後當牛做馬,一定好好服侍娘娘。”

    香沉彎下腰,將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使了十分的氣力,指甲劃過她的手背,沁出殷紅的血跡。她不得不鬆了手。

    香沉冷聲道:“娘娘作嘔的毛病剛剛有所好轉,魏嬤嬤便不要往跟前湊了。莫說娘娘,就連香沉看着你都覺得作嘔。娘娘沒有要你性命,就已經是念及我們的往日情分了。”

    月華頭也不回地出去,門在她身後閉合,掩住了魏嬤嬤的央求和哭訴聲。

    香沉極爲憤憤地道:“看她躲躲閃閃,含糊其辭的樣子,定然還隱瞞了其他的虧心事,娘娘如何就不審問兩句,這樣輕易就饒過她”

    月華勉強壓下心頭萬千紛亂,苦澀道:“縱然知道了又如何,不過是往自己的傷口上多撒一把鹽罷了。她自己知道對我不住便罷,但凡顧念舊情,也逃脫不了自己良心的譴責。”

    香沉不甘心地點點頭:“娘娘說的極是。”

    月華嘆口氣:“回吧,留在這裏也是堵心。”

    香沉低聲問:“娘娘還有需要拿走的

    東西嗎”

    月華想想:“把嘻嘻哈哈帶上吧。還有,那治療腰疾的藥膏也帶上幾貼,每逢陰雨,還是會稍有不適。”

    香沉聞言大喜,嘻嘻哈哈是皇上當初爲了哄娘娘開心,差榮祥公公送過來的,娘娘一向寶貝。如今,她接受了那兩隻小東西,是不是對皇上的心結也會慢慢打開

    她忙不迭地回屋,取了藥膏,將那兩隻兔爺,連同兔子窩一同提了出來。

    兩隻小東西見了月華,就立即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月華蹲下身子,立即跳進了她的懷裏。

    月華一手抱一個,難得臉上有了笑意,低頭用臉頰磨蹭着兔子毛茸茸的耳朵,猶如出水蓮花。

    香沉心裏難免就有些憤憤然,自家娘娘這樣好的一個人,就連清秋宮裏的下人們都讚不絕口,皇上那是被豬油蒙了心竅嗎如何會看上那個常凌煙

    清秋宮裏的宮人們依依不捨地將兩人送出清秋宮,月華懷裏抱着兩隻兔爺,心裏覺得柔柔軟軟,已經暢快了許多。

    轉眼間已經是近芳菲四月,暖陽正好,沿路分花拂柳,彩蝶翩躚,春意崢嶸。

    月華緩緩地停下腳步,低下頭看看懷裏的兩隻兔爺,對香沉道:“歇歇再走吧,讓嘻嘻哈哈也歡騰一會兒,這些時日它們想必也悶壞了。”

    香沉應聲,行到前面尋一塊熱燙的石頭,鋪了帕子,攙扶月華坐下。

    月華彎下腰,將兩隻兔爺輕輕地放在面前草地上,兩隻小東西小心翼翼地輕嗅,然後像兩隻絨球一樣,在草地上歡快地滾動起來。

    暖陽微醺,月華安詳地端坐着,脣角的笑意微暖,剛剛好。

    陌孤寒走近的時候,眼前有點花,覺得那分明就是暖玉雕琢而成的玉人,溫潤生香。

    身邊亦步亦趨相跟着的常凌煙一聲歡呼:“好可愛的小兔子。”

    嘻嘻哈哈受驚,支楞起耳朵,停止了咀嚼,然後倉惶地逃回來,鑽進月華的裙襬下面。

    “香沉,我們走。”

    月華不用轉頭,只消聽聲音,便知道是誰,冷冷地站起身,彎腰去抱兩隻兔爺。

    陌孤寒明黃色繡盤龍的朝靴在跟前一頓,聲音裏隱含着一絲興奮:“月華。”

    月華直起身,兩隻兔爺臥在她的臂彎裏,將頭向着她懷裏鑽,只露出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

    陌孤寒覺得它們跟月華害羞時很像,一樣惹人憐愛。

    “月華參見皇上。”

    陌孤寒忙不迭地去攙扶她,她既然這樣寶貝自己送她的兔爺,是不是也可以說明,她已經原諒了自己

    果真月華沒有掙扎,任憑他的手攙扶着自己。

    他心裏更加歡喜,眉眼飛揚:“你好些了沒有”

    月華點點頭:“勞皇上惦記,已經好多了。”

    言罷還脣角微彎,輕輕一笑。那一笑,寒冰炸裂,令陌孤寒竟然覺得受寵若驚,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想喫些什麼朕差榮祥去給你置辦,冰糖葫蘆”

    月華的心裏不禁一澀:“邵相說如今尚且不能喫太刺激的東西,妾身胃口很好,宮人們也細緻周到,皇上不必掛心。”

    陌孤寒攙扶着她的手都有些興奮地微微發顫:“那便好,千萬不要委屈自己了。你這是剛回清秋宮裏了麼朕記得嘻嘻哈哈一直都留在那裏的。”

    月華點點頭:“回去了.....也見到了魏嬤嬤,有些事情......如實說開了。”

    兩人之間有些許沉默。

    常凌煙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伸手想摸月華懷裏的兔子,月華身子一閃,便躲避開了。

    “皇后娘娘果真是運籌帷幄,這次又計算得毫釐不差,這樣精準。正巧跟皇上在御花園裏偶遇,跟以前在蘭湯泉裏勾引皇上一樣地不著痕跡。”

    常凌煙得意地譏諷道。

    月華擰過身子,一聲冷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心裏這樣齷齪,便以爲別人同你一般麼”

    常凌煙“嘻嘻”地笑,就像是一尾惡毒的竹葉青在“嘶嘶”地吐着信子。

    “凌煙這點溝壑哪裏敢跟皇后娘娘心裏的波瀾壯闊相提並論您一入宮便假裝蕁麻中毒,陷害泠貴妃,又在泠貴妃的生辰宴上自導自演,栽贓給雅嬪,巧使苦肉計,製造跟皇上的數次偶遇,一樁樁,一件件,哪樣不比妾身的手段卑劣妾身這點心思跟您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

    月華的心裏一沉,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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