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轉危爲安
    這裏雖然不是遊人穿梭如織,但也有茶客三三兩兩地留滯在附近小憩,有誰會這樣大膽,竟敢當衆下不成自己一時任性,甩開初九跑出來,如今只有自己與邵子卿,原本他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現在又雙雙中招,可如何是好

    若是兩人全都不省人事,只能任人擺佈,即便就此銷聲匿跡,怕是也無人覺察。

    她原本就警惕,思及此當機立斷,將手中茶碗狠狠一擲,摔在身下山石之上,茶碗立即“啪”的一聲,四分五裂。她強忍眩暈,撿起一塊碎瓷,往指尖一滑,便有殷紅血跡滴出,這一下劇痛,令她頓時清醒不少。

    周圍有休憩的茶客立即扭過頭來,詫異地盯着她看。

    邵子卿已經忍不住“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這茶水裏有勞煩報官救邵相。”

    月華拼力忍住頭腦眩暈,儘量折騰出大的動靜,將風聲傳揚出去。然後想去拉扯倒在地上的邵子卿,卻是身子痠軟,踉蹌不穩,哪裏還有半分氣力

    圍觀者驚詫莫名,低頭看看手中茶碗,皆呆若木雞。

    四周有暗箭齊發,向着那幾位瞠目結舌的遊人而去,有人立即倒地氣絕身亡,有人機警,竟然依仗天然屏障,得以逃脫。

    一片嘈雜。

    林間有數道黑影縱躍而出,徑直向着月華兩人的方向。

    月華頓時有些驚慌起來,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樣心狠手辣,連周圍的無辜遊客也不放過。若非自己多嘴叫喊那一句,可能對方也不會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這些人是不是喋血堂派來的爲什麼不依不饒地一直想要對付自己兩人還能安然逃脫嗎

    她原本茶水喝得就慢,又因爲這些時日習武,比邵子卿的忍耐力要好,咬緊舌尖,因此勉強還能保持一點清醒:“你們是什麼人”

    爲首黑衣人冷冷一笑:“喋血堂我們主子請你和邵相過去作客。”

    “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

    “自然,長安王朝的皇后麼,要的就是你”

    言罷一揮手,不由分說地吩咐道:“風聲已經走露出去,時間緊促,得手後立即按照原定計劃,兵分四路喬裝撤退。”

    月華已經是站立不穩,就如俎上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她握緊手中碗瓷,若是對方膽敢有什麼不軌,就立即割喉自盡,斷然不能落在他們手裏,用來要挾褚慕白。

    最先向着自己撲過來的黑衣人身形猛然一滯,然後軟軟地撲倒在了地上,眉心處一方燕尾鏢。

    衆黑衣人腳下一頓,駭然環顧四周:“誰出來”

    有水聲響動,一個大約雙九年華的姑娘從泉水邊的石頭後面擡起頭來,剛剛洗過臉,英挺的雙眉間仍舊掛着晶瑩剔透的水珠。

    她緩緩站起身來,一身丁香色短衫打扮,手提一柄紫金刀,軟煙羅帕子罩住滿頭青絲,身材勻稱,英姿颯爽。

    “光天化日,就敢行兇殺人,你們好大的膽子。”

    黑衣人唯恐夜長夢多,因此不敢耽擱時間,多說廢話,直接一揮手:“原來是個不怕死的娘兒們,殺無赦”

    他的話音剛落,那個姑娘一個騰躍,已經飛身而起,翩若驚鴻一般躍至月華跟前,手中長劍一揮,便攔住了撲向月華的一個歹人。

    月華見有人出手相救,頓時精神一鬆,搖搖欲墜,身子就要癱軟下去。

    那個姑娘趕緊一把就將她攙扶住了,開門見山問道:“餵你當真是當今皇后”

    月華迷迷瞪瞪地點點頭:“正是。”

    “褚月華褚陵川褚將軍之女”

    “嗯。”

    “那便是了,跟我走”

    月華心中焦灼,擔憂邵子卿安危,只是自己如今自身難保,這姑娘雖然身手了得,但寡不敵衆,也未必就是喋血堂裏這些人的對手。

    那姑娘氣力頗大,一擡手就將月華揹負在身後,手中長劍一撩,想要殺開一條血路,將月華救出去。

    只是談何容易縱然她功夫高強,如今還帶着半昏迷的褚月華,雙拳難敵四手,哪裏能招架得住

    慶幸那些黑衣人似乎對於月華有些忌憚,不敢傷她,劍鋒也是左躲右閃,只能向着那陌生姑娘身上招呼。因此,勉強能夠應付,拖延個時間。

    月華已經支撐不住,完全陷入了昏迷當中,不省人事。

    黑衣人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礙手礙腳,阻撓了自己的計劃,因此對於這個姑娘下手是絲毫沒有留情,一招聲東擊西,掃堂腿將她絆了一個趔趄,與月華一同摔倒在地上。

    情勢危急,雙方勢力相差懸殊

    ,依照她的身手,想要逃離此地想必不難。但是她好似鐵了心一般,就地一個翻滾,單膝跪地,以手中紫金刀擋開對方劍鋒,仍舊不屈不撓地護着月華,咬牙硬挺,奮不顧身,萬分狼狽。

    當褚慕白與初九帶着一衆侍衛急匆匆地聞訊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那姑娘頭髮散亂,滿身是血,已是強弩之末。

    月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頓時令褚慕白幾乎魂飛魄散,怒斥一聲,便如流矢一般飛奔而至,手中長劍貫注滿身內力,奮力一撩,將苦苦纏鬥的兩個黑衣人挑飛出去。

    那姑娘正是精疲力盡,眼前青影一閃,一英姿勃發的青年男子猶如天神將自己護在身後,只驚鴻一劍,便擋住了黑衣人的攻擊,迅若雷霆一般,將幾人逼退數步。

    黑衣人見勢不妙,知道不是對手,便扭身想逃,初九與衆侍衛已經持劍加入,一片刀光劍影。

    姑娘捂住心口,用紫金刀支撐住疲憊不堪的身子,還未道謝,那青年男子已經焦灼地轉過身來,徑直越過她,箭步跨至地上的月華跟前,聲音微微帶着顫抖:“月華”

    那姑娘便知道,他們一定是月華的人,搖搖頭:“她沒事,只是中了。”

    褚慕白見月華與邵子卿果真無恙,便放下心來,擡頭打量她兩眼,纔來得及開口道謝:“多謝姑娘仗義相救。”

    話音剛落,只聽場中兩聲“砰砰”巨響,瞬間黑煙瀰漫,兩人大驚,見有數條人影自黑煙中縱躍而出,正是初九等人。

    “怎麼回事”

    那姑娘撇撇嘴:“霹靂震天雷,這些人好生厲害,看來大有來頭。”

    濃煙極嗆,還有一些薰眼,初九等人勉強睜開流淚不止的眼睛時,眼前黑煙消散,那些黑衣人已經逃了無影無蹤。

    侍衛們立即不假思索地分頭去追,只是這裏山深林密,山下游客衆多,哪裏好尋

    初九上前,也是心急如焚:“娘娘和邵相大人怎麼了”

    褚慕白搖搖頭:“中了,趕緊回去,尋個大夫看看。”

    “哪裏用得着這樣費勁”一旁的陌生姑娘出聲道:“看你們身手不錯,但是一看就不是江湖中人,這只是普通的蒙汗藥而已,何需大費周折”

    言罷,徑直到泉水邊上用茶碗取一碗水,自懷中摸出一粒藥丸,融於水中,就要給月華灌下去。

    初九一步上前,就要阻攔:“你給她喫的什麼”

    姑娘勃然大怒,一挑英眉:“怎麼本姑娘還會害她不成”

    褚慕白伸臂攔住初九:“只是蒙汗藥的解藥而已。”

    姑娘不屑地擡手一揚,手裏的碗就脫手而出,滾落到一旁的草地上:“不信便罷,反正十二個時辰之後,她自己也能醒得過來。”

    初九狐疑地打量她:“你爲什麼要救她”

    姑娘眼皮一翻,極爲不耐:“廢話,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還需要什麼理由”

    “行俠仗義不需要什麼理由,但是姑娘拼了性命,護她安好,也不肯獨善其身逃命,未免就有些可疑了。”

    姑娘顯然是個急性子,初九一句話便點燃了她的火爆脾氣,英眉倒豎,指着初九的鼻子恨聲罵道:“果真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姑娘好心救人,反而落了不是”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褚慕白趕緊向着初九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繼續爭辯,自己好言勸慰道:“姑娘莫急,我兄弟也是關心則亂,並無絲毫冒犯之意。”

    姑娘轉頭打量褚慕白:“還是你說話客氣一些,本姑娘不和他一般見識就是。”

    初九張嘴想反駁,又忍氣吞聲地嚥下去。

    褚慕白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月華,見她雙眸緊閉,呼吸清淺,就如睡着一般,只是適才那樣大的響動,都沒有驚醒她,心裏有些擔憂。

    “姑娘,你適才的解藥不知還有沒有,麻煩先將兩人救醒,我們也好了解一下適才的情況。否則十二時辰以後,賊人早就逃了乾淨,我們就難免失了先機。”

    姑娘撇撇嘴,自懷中摸出兩粒藥丸,丟給初九,指使道:“去,取兩碗清水化開。”

    初九不服氣,但依舊氣哼哼地依言照做。

    “他們說是喋血堂的人。”

    姑娘湊到褚慕白跟前,冷不丁出聲道。

    “又是喋血堂”褚慕白饒是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仍舊忍不住失聲問道。

    “原來你知道。”

    褚慕白“嗯”了一聲,不說話,接過初九手裏的水碗,喂月華一點點喝下去。解藥立竿見影,月華睫毛微顫,緩緩地醒過來。見褚慕白與初九都在,仍舊暈暈沉沉,一時回想不起來,適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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