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三十章 子衿的真實身份
    香沉伶牙俐齒,聽初九嘴硬,早就已經不服氣,同他再次鬥嘴,又哭又笑。

    屋子裏氣氛活躍起來,月華道歉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仔細叮囑幾句,見褚慕白在暗中對她使眼色,便走了出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月華一出房間,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褚慕白點點頭,看一眼子衿的房間:“昨天我和初九聊了一會兒,就是關於這位子衿姑娘的。”

    “子衿怎麼了”

    “我們覺得這個姑娘有些可疑,不想讓她繼續留在楓林裏。”

    月華無奈地搖搖頭:“哥哥,你和初九兩人委實有些草木皆兵了,子衿的確是來歷不明,我們並不認識,但是她確確實實是救了我和邵相的性命,由此可知,她的人品必然不錯。”

    “就是因爲她救了你的性命,我和初九才覺得更爲可疑。當時我們趕到的時候,情勢特別危急,這位子衿姑娘一人勢單力薄,對陣喋血堂那麼多的高手,生死一線,她足可以安然逃離的,但是她仍舊苦苦支撐,幾乎是拼了性命在保護你。對於一個陌生人而言,這原本就是不正常。

    她說她當時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想要救下你領賞,但是通過昨日我的試探,這個姑娘並非是唯利是圖貪財之人。而且她今日晨起,就站在義父墓前吹笛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見,她定然是故意接近你。就算是沒有什麼陰謀詭計,也不得不防。”

    月華沉吟片刻,仍舊堅定地搖搖頭:“她爲了救我,壞了喋血堂的計劃,一旦離了楓林,回去客棧居住,喋血堂的人會放過她嗎”

    “可是昨日我們去她下榻的客棧找掌櫃打聽過了,她來京城已經有七、八日,無緣無故如何耽擱這麼長時日果真是爲了遊山玩水嗎”

    “她若是真有什麼陰謀,怎麼會這樣蠢笨,故意露出這麼多的破綻來這姑娘一身正氣,而且心思純良,不是陰險狡詐之徒。”

    褚慕白微微蹙起眉頭:“還有,她昨日說自己是在開封府的鎮遠鏢局,我尋開封府過來的人打聽過了,開封府根本就沒有什麼鎮遠鏢局,更不用說什麼護鏢的女鏢師了,她從頭到尾都是在撒謊,她的身份的確很可疑。”

    月華低頭沉吟半晌:“可能,只是她有一些不可言說的苦衷而已。”

    “月華,你並不知道現在的情勢,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你要知道,你不僅僅只是一個人,你背後所牽扯的,還有皇上,嚴重一點說,你的安危牽涉了朝堂紛爭,可能會關乎江山社稷,絲毫大意不得。所以,你必須要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一句話令月華有些呆愣:“哥哥,你這不是危險聳聽吧我一個人如何就能關乎什麼江山社稷了”

    褚慕白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解釋,只能悶聲道:“絕非危言聳聽,現在朝堂之上風雲詭譎,十分複雜。哥哥一言半語不能跟你解釋清楚。”

    月華疑惑地望着他,更加印證了自己適才的猜測:“哥哥,你們有事情在瞞着我,是不是皇上他現在是不是有危險”

    褚慕白一怔,勉強扯扯脣角:“怎麼會你多慮了。”

    他害怕月華刨根究底,自己招架不住,再脫口而出,趕緊轉變了話題:“這幾日我可能早出晚歸的比較忙,不能時時刻刻守在你的身邊,你自己一切小心就是。我的話你考慮一下,在子衿身份未明之前,儘量不要留她在楓林。”

    月華見他一臉凝重,並非玩笑,聯想起昨夜裏陌孤寒的一言一行,心裏頓時覺得沉甸甸的,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了心上。

    用過早飯過後,褚慕白又出了楓林,初九留在屋子裏養傷,香沉端着水盆去遠處河邊洗衣服去了。

    月華在父親陵墓之前燒了三炷香,呆呆地站了片刻,仍舊心亂如麻。

    子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就站在她的身後:“娘娘能每天這樣陪伴着阿爹阿孃,相比起子衿來,已經是幸運許多,可憐子衿父親至今生死未卜,我連他一點音訊都沒有。”

    月華笑笑:“沒有消息,也許正是伯父安然的好消息。不像月華這樣,連個希望都沒有了,一直孤苦伶仃,只能站在這裏自言自語。”

    “你以前也經常來這裏祭奠褚將軍麼”

    月華搖搖頭:“以前我沒有進宮之前,住在侯爺府,那時候也只能清明年節過來看看她們,陪她們說幾句話。只有一位守墓老伯幫我在這裏盡心。”

    “那那位守墓老伯呢”子衿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月華心中猛然警醒,不明白子衿爲何會關心起一個不相干的人來,而且語氣這樣急切。想起前些時日,滿城尋找魯伯,結果致使許多無辜之人慘死一事,難道這位子衿姑娘故意接近自己,就是爲了尋找魯伯下落

    她不動聲色

    地打量她一眼,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難不成還會人間蒸發嗎”

    “當初這裏有點變故,魯伯他是不告而別的,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子衿或許是覺得自己過於急切,慌忙收斂了神色,輕描淡寫地道:“興許是回了老家。”

    月華點點頭:“或許是吧,不過他的行禮一件都沒有帶走。我想應該是他有什麼倉促的急事,所以將他的東西全都給他留在雜貨間裏,就是怕他哪一日再突然回來。”

    子衿偷偷地瞄了一眼雜貨間,就不再追問。

    月華笑笑:“香沉應該快要回來了,我去迎着她。”

    子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待月華走後,自己站在墓前呆愣片刻,然後左右查探一眼,佯作若無其事地徑直去了雜貨間。

    雜貨間的門是緊閉的,她深吸一口氣,推開屋門,回身看一眼初九的房間,然後一步跨進去,反手閉了屋門,慌亂地翻找裏面的東西。

    門“吱扭”一聲開了。

    “子衿姑娘,你在找什麼”

    子衿一驚,驀然轉過頭來,見月華正站在門外,揹着陽光,冷冷地打量着自己,充滿着戒備。

    子衿站起身來,拍拍手,故作輕鬆:“沒找什麼,你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

    月華並不答話,徑直沉聲問道:“你到楓林裏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原來適才你只是騙我的”子衿訕訕地笑:“你早就開始懷疑我了是嗎”

    月華搖搖頭:“我不想懷疑你,可是你適才過於心急了。”

    子衿露出了馬腳,卻絲毫並不驚慌,坦然面對着月華,一聲苦笑:“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原本就沒有打算瞞着你,我來此是爲了找我父親。”

    “你父親他是誰跟魯伯又有什麼關係”

    子衿搖搖頭,眸中閃爍着點點淚光:“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我已經有六七年的時間沒有見到我父親了,我們一直都以爲他早就已經死了,所以我母親也鬱鬱寡歡,撒手人寰了。”

    “六年”月華轉身看看自己父母陵墓:“你父親難道也是”

    子衿已經泫然欲泣:“月華姐姐,難道你不記得子衿了”

    月華一怔,打量她一眼,狐疑地搖搖頭:“記不得了,你是誰”

    子衿抹一把眼淚,左右張望一眼,一臉凝重:“今日之事,從子衿嘴裏說出來,入了娘娘的耳,千萬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道,包括褚慕白和邵子卿初九等所有人。”

    “爲什麼”

    子衿望着月華,一字一頓地道:“因爲,此事事關褚將軍戰亡的祕密。”

    月華心裏又是一凜:“我阿爹”

    “對”子衿鄭重其事地點頭:“此事非同小可,否則子衿也不必這般遮遮掩掩,小心謹慎。如今除了娘娘,子衿誰也信不過。”

    月華見她一臉凝重,又是事關自己父親,心裏也是陡然一緊:“你有話儘管說。”

    “娘娘,此處不宜說話,可否借一步到屋子裏”

    月華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回到竹屋,掩了門窗,一回身,子衿翻身便拜倒在地:“求娘娘救我父親”

    “快些起來說話。”月華一步上前,將子衿從地上攙扶起來:“你父親究竟是誰”

    還未開口,子衿便已經是熱淚盈眶:“娘娘或許不記得子衿,但是,子衿一直記得娘娘,我父親名喚仇正乾。”

    “仇正乾”月華一驚:“你是仇叔叔的女兒”

    子衿點點頭,瞬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仇正乾的名字,對於月華而言,並不陌生,已經在月華的心裏橫亙了許久,就像一根魚骨。

    因爲,當初父親蒼耳山一役不幸戰亡,全軍覆沒,唯獨副將仇正乾失蹤了,尋不到屍骨。軍中有不少人傳言,是仇正乾通敵賣國,出賣了褚陵川,以至於中了西涼人的埋伏。

    月華恨之入骨,是褚慕白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他不相信對父親一向忠心耿耿的仇正乾會做出這種賣國求榮的事情。

    她還隱約記得,仇正乾原本是江湖中有名的刀客,俠肝義膽,爲人不拘小節,在江湖中頗有名氣,後來跟隨父親,披肝瀝膽,保家衛國,放棄了江湖中的自由自在。甚至於,他愧對自己的妻女,一直拋家舍業,使得妻子負氣帶着女兒回了保定府老家。

    所以,月華也覺得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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