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四十五章 無中生有之計
    ”皇上此次大肆興兵,或許別人不知道茅頭所指,但是作爲最有疑點的罪魁禍首常至義,如何也按兵不動,這樣沉得住氣我們的人也打探不到常家暗地裏有什麼大的動作,這點有些匪夷所思。”

    “諒他們也不敢,否則豈不不打自招通過太皇太后讓月華服用忘憂這一點來講,就可以說明她們也怕了。朕如今有韓玉初祕密督造的三千連弓弩,還有褚慕白。如今太平軍已經成爲一支精銳之師,就憑藉他如今在軍隊裏的威望,朕相信足可以與他常家平分秋色。”

    邵子卿點點頭:“皇后娘娘當初大膽啓用褚慕白,破解了困擾你我數年的兵權難題,否則我們如今仍在瓶頸之內。”

    陌孤寒仰天嘆一口氣:“所以說,朕的皇后那是上天賜給我最爲珍貴的寶貝。子卿,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她爲什麼還是不能醒過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朕每日裏五內如焚,簡直一刻都等不得。”

    邵子卿沉吟片刻,有些猶豫:“也不是說沒有,只是怕皇上爲難,所以一直沒敢開口。”

    “是什麼快說”陌孤寒猛然轉過身來,迫不及待地問。

    “聽說西涼皇室珍藏着一株千年血蔘,聚精氣,養氣血,堪比靈丹妙藥,娘娘若是能夠服用,定然可以最快恢復。”

    “你爲何不早說”

    邵子卿一聲苦笑:“皇上有所不知,這千年血蔘可非凡品,關鍵時候,這人只要尚有一絲脈搏,就可以起死回生,那西涼皇室怎肯拱手相讓若是對方獅子大開口,藉此勒索,臣下豈不是讓皇上爲難”

    “有何爲難皇后乃是朕的無價之寶,西涼人想要什麼交換儘管開口便是。朕這就立即修一道聖旨,着人日夜兼程,前往西涼,不惜任何代價,勢必要將血蔘討要過來。”

    “可若是西涼不肯呢”

    “若是不肯,朕就揮師西上,踏平西涼,奪取血蔘,朕不怕揹負言而無信,昏庸無道的傳世罵名。”

    邵子卿愣怔片刻,方纔再次苦笑一聲:“臣下就不該多嘴。”

    陌孤寒心焦如焚,立即專程派人帶着自己的書信,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地趕往西涼,向着西涼皇室討要血蔘。

    這件事情在後宮立即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太醫院裏有太醫說,那血蔘乃是無價之寶,如今天下間也就只有這一株,皇上對於皇后的心思可見一斑。

    風聲傳揚進悠然殿,鶴妃惱羞成怒,摔斷了手裏的紫檀佛珠,滾落一地。

    “褚月華已經被逐出紫禁城,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沒想到竟然還能死灰復燃,重新活過來。”

    纖歌低頭從地上一顆顆撿起佛珠,這些時日裏,她一直沉默寡言,只悶頭做事。上次的事情使她受盡指點與嘲諷,整個人都黯然失去了光彩,像凋殘的花瓣一般迅速枯萎下來,滿身灰敗。

    鶴妃依舊盛怒:“簡直豈有此理她若是醒來,皇上肯定對她恩寵如初。宮裏有一個常凌煙,就已經奪了皇上全部心思,如今好不容易被降了位份,本宮勝利在望。如今她一回來,皇上就連我的悠然殿都不再踏足。這麼長時間的辛苦謀劃難不成就付諸流水”

    珠子掉落在佛案下,纖歌伸長了胳膊去夠,鶴妃終於怒不可遏,上前將她衣襟上兜着的珠子全都撥落在地上。

    “如今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撿這些勞什子的東西做什麼倒是說話啊”

    纖歌默然低着頭:“奴婢委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啊,你心裏怎樣想的自然就怎樣說了。”

    “奴婢若是勸娘娘,忠言逆耳,娘娘肯定不愛聽;奴婢若是順着娘娘說,又唯恐火上澆油,娘娘一時衝動,再行將踏錯。”

    鶴妃氣不打一處來:“自然是你覺得怎樣是對的,就怎樣說”

    纖歌低垂着頭,說話的聲音極低,細如蚊蚋:“皇后娘娘如今就是皇上心裏的心肝寶貝,誰也動不得。即便娘娘您心裏再有氣,也要忍着,就像蘭婕妤那樣,殷勤備至地照顧皇后,才得皇上待見。”

    “不可能”鶴妃猛然一揮手,斷然反駁:“如今我這肚子都快要氣脹了,見到她褚月華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咬死她,怎樣都裝不出蘭婕妤那副下賤樣。”

    纖歌繼續低着頭,不說話。

    鶴妃氣哼哼地直喘粗氣

    :“纖歌,本宮知道你向來主意多,給本宮好歹想個法子,我絕對不能容忍皇后重新寵貫六宮。”

    纖歌搖搖頭:“即便皇后昏迷不醒,如今已經是寵貫六宮。再說皇上戒備森嚴,就連靠近都靠近不得,哪裏有什麼主意”

    “沒有也要想,現在皇后還未醒轉,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正是好時機。”

    纖歌無奈地搖搖頭:“萬萬不可,皇上如今正是滿肚子火氣,若是露出什麼馬腳,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管”鶴妃一怒而起,目光狠厲而毒辣:“那你就想一個萬全之策,不會被刨根究底,發現端倪的法子。”

    纖歌略一沉吟,悠悠地嘆一口氣:“法子是有的,不過奴婢真的不建議娘娘冒險。”

    “哪裏這樣畏首畏尾的無論成敗,本宮絕對不埋怨你就是。最好就是一劑方子下去,那褚月華一命嗚呼,永絕後患。”

    纖歌咬咬下脣:“這害人的法子分三種,第一種最爲高明的就是借刀殺人,可一箭雙鵰;第二種暗箭傷人;第三種纔是投毒陷害。娘娘不過是氣惱皇后奪了皇上的心,只要讓她失寵便罷,沒有必要非要她性命。”

    鶴妃聽她說話,終於不耐煩,迫不及待道:“究竟是怎樣的方法,你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

    纖歌輕輕地“嗯”了一聲:“聽說皇后重傷昏迷是褚慕白捨生忘死地救出來的,又一路抱着,打殺進皇宮,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顧了。”

    鶴妃點頭,輕嗤一聲:“這褚慕白對褚月華果真是情深意重,上次爲了她怒斥廉妃,被貶罰了去巡街,風吹雨淋的。我兄長若是能有這十分之一二對我,我也就滿足了。”

    “可惜,褚慕白不是娘娘的親哥哥啊。”

    “所以說,我那哥哥更是不如......你的意思是說”

    纖歌點點頭:“奴婢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皇上疑心較重,以前就因爲疑心皇后與褚慕白,在除夕宴上多加試探,並且雷霆大怒,難道娘娘忘記了嗎”

    鶴妃忍不住“嘶”了一聲:“你不說,本宮還果真忘記了。我記得好像是說,當初皇后的父親褚陵川曾經做主想把皇后嫁給褚慕白來着,兩人那是青梅竹馬,感情好得蜜裏調油。皇后與那褚慕白一同住在楓林裏,又朝夕相對這許多時日,難保不會舊情復燃。否則,那褚慕白如何心甘情願地爲皇后賣命呢”

    “有沒有什麼事不重要,即便沒有我們也可以無中生有,正所謂三人成虎,流言是把殺人刀。只要能令皇上疑心,皇后昏迷又無法辯解,皇上稍一懈怠,不就給了常凌煙等人可乘之機嗎奴婢相信,常凌煙將皇后恨之入骨,肯定不會消停的。”

    鶴妃幾乎是立即就興奮起來,感覺已經是勝利在望,陌孤寒聽信傳言後,定然心生疑竇,雷霆大怒,將皇后棄之不理。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在宮裏散播這些宮人婆子們對於這種事情最是津津樂道。”

    纖歌搖搖頭:“娘娘的優勢不在宮裏,而是在宮外,畢竟宮外有娘娘兄長他們幫襯。您若是在宮裏這方寸之地散播謠言,很容易就會被順藤摸瓜,查到頭上。在外面可就不一樣了,京城這麼大,怎樣都查不到娘娘的頭上來。由外而內慢慢滲入,可信度高,皇上纔會深信不疑。”

    “好主意”鶴妃興奮地眉飛色舞:“纖歌,你果真是本宮的智多星,本宮這就立即傳信給我哥哥,讓他見機行事。”

    纖歌低低地“嗯”一聲,繼續低下頭檢拾地上的檀木珠子,一粒又一粒,專注而認真。

    鶴妃輕咳一聲:“纖歌,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一直放在心上耿耿於懷。就像你勸說本宮的那般,一切全都向前看,你只有抖落掉身上的包袱,自己才能輕鬆。”

    纖歌並不擡頭,摩挲着手裏的珠子,幽幽道:“只有放在心上,有些仇才能刻骨銘心。我纖歌受此大辱,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害了我的人,不是降個位份,找宮人頂罪就能逃脫的。我不僅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還要讓她常凌煙千倍百倍地討還回來,這是我如今活着的唯一念想。”

    她的臉上平靜無波,說話的聲音也極柔和,就好像只是在閒話家常一般,輕描淡寫。鶴妃卻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涼意,直達四肢百骸,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她的聲音裏也情不自禁地帶了一點泠泠顫音:“你我同仇敵愾,放心,本宮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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