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五十二章 練兵罵陣
    邵子卿與陌孤寒早已經心急火燎地侯在乾清宮,見褚慕白急匆匆地飛奔而至,懷裏抱着一長條盒子,不由全都喜出望外。

    邵子卿上前一步,將盒子接在手裏,打開來看,喜形於色,如獲至寶:“就是它,皇后娘娘醒來有望了。”

    言罷不敢耽擱,立即下去,親自命人將血蔘切開,與提前準備好的藥三碗水煎服。陌孤寒將藥給月華喂下去,見她臉上逐漸升起血色,藥立即就見了效果。

    這時候,褚慕白方纔將李騰兒的要求同陌孤寒回稟了。陌孤寒心情見好,竟也開起玩笑來:“難不成那李騰兒果真是喜歡上了褚將軍不成”

    褚慕白俊臉一紅:“西涼人素來將微臣當作仇敵一般看待,恨不能挫骨揚灰,皇上就不要取笑微臣了。”

    邵子卿也是微微一笑:“那李騰兒向來奸詐,善於使用離間之計,她故意接近慕白兄,應該是希望能夠挑撥皇上與慕白兄之間的關係。”

    陌孤寒點點頭:“邵相言之有理。褚將軍乃是我長安棟樑之才,那西涼人心心念念要麼挖了過去,要麼要離間我們君臣之間的關係。這李騰兒委實不得不防。”

    “那皇上打算什麼時候讓李騰兒回西涼”

    陌孤寒略一沉吟:“自然是越快越好。那李騰兒素有心計,讓她留在我長安,乃是隱患。”

    “李騰兒說是等到皇后娘娘醒過來,便要回轉西涼。”

    陌孤寒點點頭:“她上次進宮,跟皇后看起來相處得不錯,等月華醒轉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她這次進京帶了三千鐵騎,各個都是高手,朕對她還果真有些不放心。”

    他低頭沉吟片刻,然後猛然擡起頭來,衝着褚慕白微微一笑。褚慕白頓時就覺得渾身一涼,似乎是被算計了一般,上次,他命令仇子衿前往天圓地方就是這般笑容。

    果然沒好事。

    陌孤寒衝着他擺擺手:“此事還要麻煩一下仇姑娘了。”

    李騰兒正在軍營裏與衆將領擺弄那些弓弩,就聽到軍營外面馬蹄聲疾,一片喊殺震天,不由面色一變:“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就有士兵一臉張惶地過來稟報:“啓稟公主,外面有長安的軍隊向着我們軍營衝過來。”

    李騰兒猛然站起身:“難不成那長安皇帝出爾反爾是誰帶兵”

    士兵搖搖頭:“不知道。”

    “哼”李騰兒一把抄起旁邊的長劍:“兩國有和平協約,那長安皇帝要是敢輕舉妄動,就讓他見識見識咱們西涼鐵騎的厲害”

    旁邊將領一把按住李騰兒的手:“公主莫急,還是先禮後兵,打探清楚對方的來意,再做定奪。”

    李騰兒點點頭:“話雖如此,但是不能讓長安人滅了咱們的威風,吹響號角,排陣待敵”

    將領立即領命下去,一聲雄壯渾厚的號角聲響起,果真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猶如飆風席捲過整個軍營,雄渾的號角聲仍舊餘音嫋嫋,鐵衛已經全部集結完畢,在軍營前嚴陣以待。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殺氣凜冽,好似寶劍出鞘。

    李騰兒除且一身風流妖媚,威風凜凜地踏出軍營,手提長劍,柳眉倒豎,悍然不懼。

    士兵主動讓開一條路,李騰兒踱步至對方陣營之前,對方的軍隊已經排山倒海一般洶涌而至,在距離西涼軍營二十丈開外的地方戛然頓住腳步,一字排開,手持長矛,喊殺震天。

    李騰兒衝着身邊將領一使眼色,將領立即會意,上前幾步喊話:“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對面士兵並不搭理,兀自列開陣營,有模有樣地開始操練。

    西涼士兵面面相覷,不知何意。

    李騰兒冷冷一笑,上前幾步,一開口宛如銅鈴:“喂,把褚慕白叫出來。”

    長安士兵恍如未聞,仍舊專心致志地對陣操戈。

    “你們將領呢叫他出來說話,否則我立即闖進你們紫禁城,找你們皇帝要個說法。”

    遠處,一人一騎絕塵而至,白馬之上,一身戎裝的青袍小將眉眼飛揚,掛在馬鞍上的紫金刀嘩啦作響。

    長安士兵主動讓開一條通道,仇子衿策馬徑直行至隊伍跟前,勒住馬繮,衝着李騰兒展顏一笑:“公主殿下,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呢。”

    李騰兒見來者竟然是仇子衿,頗有一些意外。

    “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

    子衿得意地撫摸着馬背上的鬃毛,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俗話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雖然我長安如今兵強馬壯,無人敢犯,但是這操練可一刻鐘都不敢懈怠,日日自省,居安思危啊。”

    “操練跑到我的家門口操練”李騰兒鼻端冷哼一聲。

    仇子衿回頭看看遠處城門方向:“貌似,這是我長安的家門口吧騰兒公主只是我們的客人罷了。”

    “長安自詡禮儀之邦,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仇子衿“嘿嘿”一笑:“騰兒公主說的極是。你們不遠千里來到我們長安,我們自然是應該略盡地主之誼,並且負責保護好你們的安全。那這樣吧,今天我們操練完以後,就不回軍營了,就在此安營紮寨,也好隨時保護好公主殿下的安全。”

    李騰兒一挽手中長劍:“要先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資格了今日在宮裏你我沒有分出勝負,這時正好好生過一把癮。”

    子衿“嘻嘻”一笑:“慕白哥哥可是告訴過我,無論你說什麼,怎樣嘲諷,就權當是沒有聽到就好。我作爲將領,好勇鬥狠也委實不妥,更何況,公主是客,我哪裏能跟您舞刀弄槍的若是被慕白哥哥知道了,豈不要怪責我不懂事公主殿下自己玩,我還要操練呢,就不奉陪了。”

    言罷調轉馬頭,衝着下面士兵吆喝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操練起來。”

    士兵得令,立即再次開始操練,喊殺震天,士氣高漲。

    李騰兒冷哼一聲,收了手中長劍,扭頭對着身後士兵吩咐道:“弟兄們,讓他們那些過家家玩尿泥的人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操練。”

    “是”

    一聲鏗鏘應答,直衝雲霄,單純在士氣上就蓋過了長安兵馬。

    仇子衿不急不惱,反而轉身衝着李騰兒扮了一個鬼臉:“女人家不要這樣兇悍,男人不會喜歡的。”

    李騰兒也扭身對着仇子衿嬌媚一笑:“的確是這樣,我一直就是將你當做漢子來看待的。怪不得你天天守着褚慕白,他都視若無睹。莫如這樣,你給我磕三個響頭,叫一聲師傅,讓我來調、教調、教你。”

    仇子衿被揭了短處,鼻端一聲冷哼:“像公主這樣狐媚的女人慕白哥哥即便看得上,那也看不起。”

    兩個女人隔了數丈遠,針尖麥芒,一番脣槍舌戰,互不相讓,只將兩方士兵看得目瞪口呆。

    夜幕降臨,仇子衿果真下令就地安營紮寨,在西涼軍營附近安頓下來,遙遙相望。

    兩人暫時歇戰,回軍營用過晚膳之後,仇子衿又捲土重來,指名道姓地喊出李騰兒,兩人面對面盤膝而坐,重新開始罵陣。直到月朗星稀,夜色深沉,方纔各自回營休息。

    一連對陣兩天,兩人累了歇,歇完罵,脣槍舌戰,各不相讓。

    乾清宮裏,月華已經服下了最後一服湯藥,面色逐漸紅潤起來,邵子卿給她扎針的時候,指尖偶爾會因爲疼痛而輕顫,甚至還會微微蹙起眉頭。

    這些反應,都令陌孤寒三人欣喜若狂。

    陌孤寒照顧得愈加細心,除了早朝,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着她,等着她清醒過來,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月華依舊在沉睡不醒,呼吸清淺,沒有一點要醒轉的跡象。

    陌孤寒躺在她的身邊,伸出略帶薄繭的手指慢慢描摹着她的眉眼,鼻樑和脣瓣,絮絮叨叨地說話。

    夜已經深了,萬籟俱寂,寢殿裏紅燭高燒,不時爆出“嗶嗶啵啵”的燭花。

    陌孤寒記得,月華在燭光下拈着細針專心致志低頭繡花的樣子,她偶爾會站起身來,拿起手邊的剪刀剪掉一截燭心,然後扭過頭來,看一眼正在批閱奏摺的陌孤寒,幸福而滿足地笑笑。

    兩人在一起相處的那段時光太短暫,以至於陌孤寒都沒有好好來得及愛她,寵着她,兩人就不得不分開了。

    太皇太后身子越來越不好,所以有些心急。而陌孤寒更加迫不及待,想要早日給月華安穩平樂的日子。若是,月華從此再也不能醒來,陌孤寒覺得,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窗外月影西移,一點一點,透過澹白窗紗照射進來,陌孤寒不由自主又想起月華喜歡的那首詞:“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他煎熬了那麼多寂寞的月夜,相思了好久,好不容易纔盼着她回到自己身邊啊,她怎麼可以狠心就一直對自己不搭不理

    陌孤寒擡起月華的手,將滿是胡茬的下巴放在她嬌嫩的手心裏:“月華,你還不肯醒過來嗎是不是還在怪朕若是你覺得不肯原諒朕的話,那你就醒過來,想打想罵,只要你開心解氣,想怎樣都好。”

    “懷恩說你今日都不好好喫東西,那樣可不行,你身子不好,醒了之後哪裏有氣力解氣呢”

    “這麼多人等着,盼着,這樣急切地等着你醒過來,你那樣善解人意的一個人,怎麼忍心讓我們天天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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