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九十五章 奪兵權
    太后已經完全沒有了打開殿門,向着太皇太后耀武揚威的心情。太皇太后幾句挑撥的話已經深入她的心裏,將她從雲端扯落下來,瞬間感到驚恐萬分。

    婆婆與兒媳那是天敵,陌孤寒愈是寵愛月華,她看着月華愈是不順眼。若是讓她有朝一日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她絕對不能容忍

    泠妃站在她的身後,將太皇太后的話全都聽進了耳朵裏,亦是氣急敗壞:“皇上這是被迷暈了頭腦呢,剛剛剷除了常家,就又縱容她褚月華掌權,養虎爲患”

    太后氣惱地一拂衣袖:“孤寒定然是被那個妖女迷惑了心智不行,哀家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泠妃忙不迭地點頭:“若是論這世間唯一能夠無所保留地支持幫助皇上的,也就只有皇姑母您一個人了。用人自然也需斟酌,兵權更是舉足輕重,除了自己人,外人全都信不得。”

    太后冷哼一聲:“良藥苦口 忠言逆耳,皇上不聽也要聽”

    乾清宮裏,陌孤寒正與褚慕白邵子卿等人議事,太后直接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派頭。

    泠妃縮縮脖子,留在殿外,唯恐被陌孤寒遷怒。

    陌孤寒擡起臉,見是太后,不由一怔:“母后這兩日受驚,不留在瑞安宮裏好生休養,怎麼到兒臣這裏來了”

    褚慕白等人慌忙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禮問安。

    太后冷冷地剜了幾人一眼:“所幸皇上沒有遣人看守瑞安宮,哀家還可以來去自由。否則,哀家還不如太皇太后呢。”

    陌孤寒已經聽出了太后話音裏濃濃的味道,見她似乎是要興師問罪,以爲是對她多加隱瞞之事。而此事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因此只能無奈地嘆口氣:“母后先行回瑞安宮,有些事情兒臣稍晚一些會向你解釋清楚的。”

    太后一聲冷哼:“可有些事,事關重大,刻不容緩,哀家現在就想跟皇上說清楚。”

    陌孤寒抿抿薄脣,將身子靠在椅背之上,滿臉疲憊地吩咐榮祥:“帶幾位大人到偏殿歇息片刻,奉些茶點。”

    褚慕白等人識相地拱手告退,榮祥走在最後面,掩上了屋門。

    陌孤寒站起身來:“母后請坐。”

    太后搖搖頭:“坐就不必了,哀家只想問皇上一聲:常至義一死,他大司馬的位置由誰來接替”

    陌孤寒沒想到太后竟然開門見山,問起朝政,不由一愣。

    “這個位子位高權重,朕暫時不打算有人接替。”

    “好,那哀家再問皇上一聲,長安兵權你打算花落誰家”

    “兵權”陌孤寒微微挑眉:“母后怎麼對此事感興趣”

    太后理直氣壯地點頭:“哀家想向皇上舉薦一人。”

    “誰”

    “哀家的子侄沈心才。”

    “沈大人的公子”陌孤寒的目光在太后臉上停留片刻:“兒臣記得他身無功名,不通兵法,更不懂武藝。”

    “那辰王難道就懂拳腳”

    太后直白地反駁,毫不留情面。

    陌孤寒默然片刻:“如今正是動盪不安的時候,暫時沒有可信之人,此乃權宜之計。再而言之,辰王大才,將兵權交由他已是大材小用。”

    “大材小用難道皇上眼睜睜地看着他坐上你這皇帝的位置,就不是大材小用了是嗎”

    太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氣急敗壞,所以口氣很差。

    “辰王當初在百官中就極有威望,得百官擁護,是大家默認的皇位繼承人選。太皇太后先後將他三次罷免,方纔折了他的羽翼,消減了他對你皇位的威脅。難道你還要將手中的武器親手交還給他,讓他如虎添翼, 取而代之嗎”

    陌孤寒半晌沉默不語,靜靜地等待着太后發泄完畢,氣咻咻地住了口,方纔沉聲開口道:“辰王不會”

    “不會難道每個人會把自己的狼子野心都寫在臉上嗎你重用那褚月華的義兄也就罷了,畢竟褚慕白好歹也算是忠良之後。但是,皇上萬萬不應當又將兵權交到辰王手中。

    用人惟賢,才幹應在其次。哀家的子侄可能在帶兵上面不及二人,但是對皇上你那是忠心耿耿,絕對沒有後顧之憂。而且兵權兩分,有心才制約着褚慕白,才能達到平衡。

    此事還請皇上務必三思,畢竟兵權絕非兒戲,不能草率決斷。現在挽回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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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太后一番苦口婆心,陌孤寒微微蹙眉:“辰王若是有意謀反,那麼,他留守在京城這段時日就是最好的機會。他非但沒有像母后所言這樣做,還保住了母后安危,爲朕擎制住了太皇太后和浩王,祝兒臣一臂之力。這足可以證明辰王並無謀反之意。”

    “那僅僅只是因爲辰王羽翼未豐,沒有與皇上你抗衡的本事罷了”

    “自古至今,賢王比比皆是,並非是所有人都有狼子野心。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況,生於憂患 死於安樂,有辰王在左右鞭策着兒臣,兒臣更能勵精圖治,做一個好皇帝。兒臣心中有數,母后不必操心。”

    “歪理,歪理”太后憤憤地怒斥:“是不是褚月華那個女人給你灌了迷魂湯她不過是想在朝堂上擴張自己的勢力,成爲第二個太皇太后果真是妖女禍國”

    如今,月華是陌孤寒的心尖寵,哪裏容得下別人說她一點不是

    太后一言一語,處處針對月華,就令陌孤寒心中有怒火蒸騰。

    “不錯,是月華教會了朕如何敞開胸懷,去信任一個人。但是,月華從來不會像母后這樣插手朕的朝政,指手畫腳。

    你說月華是想擴充自己的勢力,但是朕看到的,卻是母后你在處心積慮地將一無是處的子侄推給朕,讓朕給他高官厚祿,好把持重權想成爲第二個太皇太后的不是月華,是母后你”

    陌孤寒的話同樣毫不留情,直如一記重拳狠狠地搗進她的心裏。

    他果真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竅,所以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好

    怒火在太后心裏翻滾升騰,愈燃愈烈。自己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然就這樣歸了別人,跟那個自己死活看不順眼的女人唧唧我我,爲了她頂撞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皇上”太后一聲怒吼:“在你的心裏,難道母后還不及一個外人”

    陌孤寒一再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要冷靜。他勉強按壓下怒火,儘量平心靜氣:“母后,這些事情和月華沒有半分關係,你將所有的過錯歸咎到她的身上不公平。”

    “好,好好”太后氣極而笑:“你若是執意妄爲,母后也無可奈何。但是你要記得,得道多助 失道寡助,你治理江山依靠的是朝中百官,不是區區的邵子卿與辰王兩個人”

    太后言罷,氣怒地拂袖而去,將屋門摔得“嘭”一聲巨響。

    陌孤寒無奈地擰擰眉頭,頹然跌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如今大局初定,原本朝堂上的事情就已經令他焦頭爛額,疲於應對,若是太后再一意孤行,煽動沈家鬧騰出什麼動靜來,陌孤寒就真的是應接不暇了。

    榮祥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奉上一杯香茗,低聲道:“咱的人適才過來稟報,說是太后娘娘去過慈安宮了。”

    陌孤寒依舊用指尖輕輕地揉着眉心,不悅地道:“不是已經提前交代過,誰也不得進入麼”

    榮祥點頭:“看守的侍衛說太后執意要進,驚動了太皇太后,她出了宮殿,隔着門和太后說了幾句話。”

    “喔說什麼了”

    “挑撥太后和皇后娘娘的關係,攛掇太后過來向皇上討要兵權。”

    榮祥覬覦陌孤寒臉色,小心翼翼道。

    陌孤寒一聲冷哼:“就連一個侍衛都能一眼看穿的道理,母后竟然還會中了太皇太后的計謀。果真過來同朕大鬧一場。而且,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怕是要鬧騰出什麼事端,方纔甘心。”

    榮祥自然不敢非議太后,沉默不語。

    陌孤寒再次揉揉眉頭:“這幾日朝政上的事情就足夠朕焦頭爛額的了,太皇太后那裏如何安置,太后如何安撫,就交給皇后吧。朕實在分身乏術,相信皇后一定能夠安置妥當,還不給人留下口舌。”

    太后與皇后之間的關係向來微妙,所以,陌孤寒儘量包攬下了所有面對太后的事情,從不會假借月華的手。

    今日,他將這一差事盡數推給月華去做,可見是實實在在的精疲力盡,無可奈何。

    陌孤寒將頭靠在椅背之上,緊蹙着眉頭,眯起眸子,滿臉疲憊,榮祥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心疼。

    太后娘娘如何就不能體諒體諒皇上呢,哪怕消停一會兒,待這風頭過去了也好,非要生出什麼是非來,被別人鑽了空子才甘心

    以前尚有太皇太后壓制着,如今......唉

    榮祥心裏低低地嘆息一聲,立即領命,靜悄地退下去,轉身到寢宮裏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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