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三百六十二章 果真是寒食散
    聽三個宮人,一直嘰嘰喳喳地熱鬧,近了纔看清,原來纖歌竟然也在。

    三人見了月華,慌忙跪下請安。

    月華擡擡手:“地上怪冷的,快些起來吧。”

    三人謝恩平身,月華和顏悅色地問:“纖歌今日怎麼不在殿裏伺候你家主子,竟然親自跑出來了”

    纖歌擡擡自己懷裏一個小巧玲瓏的白瓷罈子:“因爲纖歌採的雪和她們的不同。”

    月華生了興趣:“有何不同”

    “因爲她們只採集雪水,而纖歌採的,卻是半苞未放的花蕊,裏面雪水只得一點,連花蕊摘下來,依舊合攏了,密密麻麻地碼放在一起,放置冰融之後,裏面的雪水融化,浸透了臘梅的香氣,比那些雪水不知道香馥幾十倍,烹茶時只需要加入少許即可。”

    月華詫然:“早就聽聞鶴妃最是講究,如今安心參禪,心胸意境超凡脫俗,這烹個茶竟然也這般講究,簡直前所未聞。讓本宮看看,你是如何採集的,我也東施效顰,學上一學。”

    纖歌低頭看看罈子裏,左右掃望一眼,離開身後兩個宮人,走到日光敞亮處,傾斜了壇口:“麻煩娘娘屈尊到這裏看一眼吧,那裏光線被遮擋,看不清楚。”

    月華走到近前,探身去看,纖歌壓低聲音道:“成了。”

    月華點點頭,接過她手裏罈子,佯作興味盎然。

    “不僅她,還有雅婕妤,泠妃的父親在宮外籠絡了他們。”

    果真如此,那麼說起來,此事定然還有太后的手筆了。

    月華勾脣一笑,太后,泠貴妃,鶴妃,雅婕妤,自己一打四,貌似有點喫力。

    “注意鶴妃的香餅,裏面怕是有鬼,若是方便,找人帶一點給我。”

    纖歌詫異擡頭,有些疑惑不解。

    月華已經將手裏罈子交還給她:“這樣細緻的差事,怕是我宮裏這些粗手笨腳的丫頭們也做不來,還是罷了。”

    纖歌也大着聲音:“娘娘若是不嫌棄,纖歌多采一些,回頭差人給您送過去。”

    月華搖搖頭,自嘲道:“若是別的,我定然不會推辭,只是這東西這樣費功夫,你每天伺候鶴妃又忙,還是不麻煩你了。再說本宮就是一個粗人,讓我喝這個,就像牛嚼牡丹一般,還是不要暴飻天物了。”

    “娘娘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月華擺擺手:“趁着如今積雪未融,快些去吧,免得耽擱了你們,回去不好交差。”

    兩個小宮女早就聽說月華和善,體恤下人,今日聽她與纖歌說話,果真是沒有絲毫架子,恭聲應是,不敢驚擾她興致,自覺躲得遠遠的,竊竊私語,讚不絕口。

    纖歌雖然是鶴妃的貼身婢女,但是鶴妃對於有些事情提防得甚嚴,比如說,月華想要她拿到手的香餅。

    纖歌聽月華提醒,一邊採摘臘梅,一邊心裏暗自嘀咕,自己心裏也有了懷疑。

    鶴妃對她並不小氣,平日裏多有賞賜,包括胭脂水粉,金銀首飾等,她所有的金銀細軟也由纖歌保管,但是唯獨這香餅,從來不假手於人。

    原來,自己從未有過懷疑,如今想起來,的確是有蹊蹺。

    那香餅都是鶴妃自己就寢以前點燃了用的,她最近夜間從來不用宮女們近前伺候,就連值夜的也被趕到了寢宮外間,夜裏有口渴或者起夜什麼的,再喚人進去。

    那香餅的確是就像她自己說的,用後連個渣子都沒有,反正纖歌起來伺候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見過。放置香薰的爐子裏乾乾淨淨的。是鶴妃自己清理了,還是果真沒有

    她上心以後就留心了兩三日,晨起時起得早,推門進去伺候梳洗的時候,鶴妃還在牀上,屋子裏仍舊殘留着淡淡的清香,但是香薰爐上乾乾淨淨,的確是什麼也沒有。

    偏生,鶴妃對於那些香餅看管得特別嚴,全都鎖得嚴嚴實實,鑰匙也是自己保管,極少離身。

    以前纖歌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留心看來,果真疑點重重,不禁暗自惱恨,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覺察到這一祕密之後,報仇心切的她更加心裏像貓抓一樣,坐立難安。

    鶴妃的確是在提防着纖歌,不是因爲她懷疑纖歌有異心,而是擔心纖歌太過聰慧,自己掌控不住。所以,有很多事情,鶴妃都在隱瞞着她。包括自己前些時日打算與泠妃合作一事。

    天色一黑,鶴妃就打發了身邊伺候的宮人,按照往常一樣,洗浴完畢,點亮燈燭,備好佛經,她要念一會兒經文,然後才就寢。

    其實,宮裏近身伺候的宮人們都知道,鶴妃這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而已,那些經書都摩挲得起了毛邊,裏面的經文,她還念不通順呢。

    大家全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會點破。反正鶴妃屏退了她們之後,屋子裏一直亮着燈燭,外人說起來,就是在念經爲皇上祈福。

    大家都各自歇着,誰也不敢高聲說話,唯恐吵嚷到了她的清淨。

    突然,窗子上“噗通

    ”一聲響,一道黑影驟然竄了過去。

    屋子裏的鶴妃一聲驚呼:“誰”

    有杯盞掉落在地毯上的聲音。

    纖歌一把推開她寢殿的門:“怎麼了娘娘”

    鶴妃正站在香薰爐跟前,屋子裏淺香嫋嫋,她手裏拿着的茶盞翻滾在地上,有白色食鹽樣晶體灑落。

    鶴妃驚魂未定,見纖歌進來,慌亂地上前一步,裙裾遮掩了地上灑落的東西,一手一指黑洞洞的窗外:“適才是什麼東西”

    纖歌上前,壯着膽子將窗子推開,探出身子左右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啊”

    “有的,適才有一道黑影飛一般地過去了,撞得窗子好大的聲響。”

    話音剛落,頭頂處果真有黑影一閃而過,嚇得纖歌“媽呀”一聲,差點跌坐在地上。

    “喵嗚”

    那黑影受驚,立即逃得遠了。

    “這是誰這樣馬虎,白日裏將鳥籠掛在廊檐下忘記摘下來,引來一隻野貓。”

    虛驚一場,纖歌心有餘悸,忍不住牢騷,重新閉了窗子。

    鶴妃輕拍心口:“簡直嚇死我了,一道黑影過去,還以爲有人呢。”

    “就是,這一開春,野貓就開始折騰了,應該讓宮裏侍衛們好生清理清理,也免得吵嚷着,打擾了休息。”

    纖歌一面嘮叨一面轉過身,看到地上茶盞,滿面關切:“呀有沒有燙到娘娘”

    “我沒事。”鶴妃強作鎮定。

    纖歌彎腰去撿地上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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