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三百九十二章 爭吵
    御書房外侍衛林立,褚慕白的隨從就規規矩矩地守在跟前,顯然還在。

    水悠是識得他的,徑直上前,衝着那隨從福福身子:“敢問褚將軍是不是還在御書房裏”

    那隨從拱拱手,作爲還禮:“正是,還在議事,可是皇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水悠點點頭:“那就勞煩一會兒褚將軍出來,大人跟褚將軍說一聲,皇后娘娘在後花園湖心亭裏等他,有話要講。”

    隨從一口應承下:“只是這皇上議事,可沒個時辰,興許就晚了。用不用提前進內通稟一聲”

    “無妨的,並不要急,到時候差個人去清秋宮裏通傳一聲就可以。”

    隨從點點頭:“水悠姑娘儘管放心,一定將話帶到。”

    水悠轉身,仍舊不放心地叮嚀一聲:“千萬不要忘記了,皇后娘娘定然是有正事。”

    那隨從也唯恐自己健忘,隨口跟御書房跟前的侍衛們打聲招呼:“一會兒我若是忘記了,記得提醒一聲。”

    恰好褚慕白中途有事,出了御書房,傳達陌孤寒的命令,那隨從就將玉書來過的事情告訴了褚慕白,讓他議事後到花園湖心亭裏見皇后娘娘。

    這時候陌孤寒正與辰王,邵子卿等人商議科考一事,與他沒有甚麼干係,得了陌孤寒應允,打發隨從到清秋宮裏傳口信,然後自己去了御花園。

    湖心亭位於碧波湖上,三面環水,一面直通浮碧亭。亭子修建得小巧玲瓏,猶如漂浮於水面的一艘畫舫,是宮中妃子們投食湖中錦鯉的絕妙所在。

    正是暖春好時節,立於亭中,涼風拂面,袍袖獵獵,猶如凌波而立。

    褚慕白比月華早到,看着月華小心翼翼地從浮碧亭方向迤邐而至,一襲澹白羅衫,身子圓潤,腰身略顯臃腫,已經褪去了去歲時的青澀,看起來越加沉穩,儀態萬方。

    褚慕白上前兩步,伸手去攙扶她,月華借勢上來,手撫心口:“以前來這裏不覺得怎樣,飛一樣輕巧地就飄過來。現在身子笨重了,走在這搖搖晃晃的鏈橋上,覺得腳下都是虛浮的,好像踩在雲端一般。”

    褚慕白笑笑:“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讓我去清秋宮裏吩咐就是,怎麼還親自跑來這裏”

    月華也不拐彎抹角,徑自開口道:“主要是想問問你關於子衿的事情,怕在清秋宮裏不方便,被她聽到了尷尬,另外還有一樣機密的事情交託你來做,所以就走兩步,這裏也安靜,三面環水,免得被別人聽了去。”

    “子衿怎麼了又給你闖禍了”

    “又”月華立即敏銳地捉住了褚慕白的話音:“她沒有闖什麼禍啊你昨日見她跟她說了什麼”

    褚慕白不想在月華跟前多言,搖搖頭:“沒說什麼,不過閒聊兩句而已。”

    “哥哥你一向不會撒謊的,你每次撒謊都不敢看我。”月華一言就戳穿了他:“昨夜裏聽說子衿哭了,跑去懷恩那裏住了一宿,今天回來情緒明顯就不對,還想出宮去。你肯定是跟她說了什麼。”

    褚慕白微蹙了眉頭:“真的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不過是叮囑她在宮裏安分守己,不要給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哥哥特意尋她就是爲了說這個子衿一直都極安分,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話了”

    “你不用替她遮掩,她裝神弄鬼嚇唬雅婕妤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月華心中一凜:“你怎麼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無意間聽說的。”褚慕白不想說出雅婕妤興師問罪之事,敷衍道。

    “不可能”月華沉聲道:“此事攏共也就子衿,我,還有懷恩三人知道。”

    褚慕白默然片刻,如實道:“是昨日出宮的時候,見到了雅婕妤,她向我興師問罪。”

    “雅婕妤她如何會知道”

    “她說子衿假扮鶴妃裝神弄鬼的那一套衣服就在她的手裏。”

    “雅婕妤已經知道了”月華有些焦急:“如果她果真到太后跟前告狀,那麼子衿豈不麻煩縱然是憑據不夠充分,子衿是怎樣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只要她們一口咬定是我指使,她肯定就大包大攬地全都如實招認。”

    “雅婕妤她們的目標是你,正是因爲藉此扳不倒你,所以她們纔會忍氣吞聲,沒有張揚開,而是到我跟前挑撥。”

    “也難怪子衿今日見了我,神色不對。她一定是懷疑我到你跟前給她告狀去了。”月華釋懷道:“等回去我向她解釋清楚便好。免得時間久了,日積月累,就成了隔閡。”

    “許是我昨日裏,一時情急,所以語氣重了一些。”

    月華點點頭:“等有機會了,你還是要自己哄哄她,女孩子心思都敏感一些,喜歡患得患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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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褚慕白點頭“嗯”了一聲:“你說還有機密的事情要我去辦,究竟什麼事情”

    月華一本正經道:“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個人的根底,不過不要動用你軍中的人,最好是江湖上的朋友。”

    “什麼事情竟然這樣機密還有所避諱”褚慕白疑惑地問道。

    “機密倒是算不上,只是不想走漏了風聲,到時候大家全都難堪。”

    “沒問題,你讓我調查的人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

    “誰”

    褚慕白厲聲疾喝一聲。

    月華一愣,才反應過來,褚慕白並不是在問自己。

    “出來,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月華扭過頭去,見是子衿,畏畏縮縮地從前面亭柱後面閃身出來,垂首緊咬着下脣。

    “是我。”

    “你怎麼在這裏遮遮掩掩地做什麼”褚慕白冷哼一聲,緊蹙了眉頭,沉聲質問。

    月華一拽他的袖子,笑着招呼:“原來是子衿,正好慕白哥哥也在,他有話要跟你說哩。”

    子衿偷偷擡眼,見月華拽着褚慕白衣袖,看起來頗有些親暱,心裏就不是滋味。

    她適才一個人在屋子裏翻來覆去地想,心裏越來越煩悶,聽到外面玉書和宮人們說話,才知道月華出了清秋宮,到這裏見褚慕白來了。她心裏一動,就立即尾隨過來,想避開守在外間的宮人,偷聽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可惜月華和褚慕白兩人所處的位置正好位於湖心之上,她根本就聽不清兩人說話,反而露了自己的行蹤。

    她素來磊落,覺得這偷聽委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心裏有鬼,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樣說話。

    “過來吧”月華催促。

    子衿擡眼看褚慕白,面色十分不好看。索性心一橫,覺得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便大踏步地走進湖心亭裏。

    “我......我聽說慕白哥哥在這裏,所以就過來看看。”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褚慕白像訓斥部下那般繃了臉,面沉似水:“那你在那躲躲藏藏地做什麼”

    月華回身瞪了他一眼:“適才自己還在檢討,對子衿過於厲聲厲色,怎麼一轉身就又忘記了”

    褚慕白立即就軟了聲調,臉色也和緩下來,低低地“嗯”了一聲。

    仇子衿看在眼裏,心中愈發不是滋味,情不自禁地就紅了眼眶。

    “除了訓斥我,你就沒有別的話說了是嗎”

    “不是的,子衿,適才哥哥還說要跟你道歉來着,他昨日說話語氣太重,傷了你的心了。”

    月華朝着褚慕白連連使眼色,褚慕白卻是緘默不語。

    “我用不起,不稀罕”仇子衿冷哼一聲,扭過臉去:“左右他是看我不順眼,怎樣做都是錯我都這樣委屈自己了,他不領情也就罷了,還百般挑剔。”

    對於兩人之間的感情,月華不想過多摻和,但是事情總是因爲自己而起,再加上褚慕白脾氣冷硬,還不如陌孤寒會花言巧語一些,月華就想從中周旋一二,將兩人誤會解開。

    她“噗嗤”一笑:“誰說我哥哥不領情了,就是嘴硬不會說話罷了。愈是親近的人,他愈會忽略對方的感受。他把你當成最親的人,所以就粗心大意。”

    子衿卻是一直拿眼睛餘光看着褚慕白,見他一直薄脣緊抿,默不作聲,心裏就更加氣惱。哪怕他只是向着自己笑笑,說一句軟話,也就罷了。適才與褚月華還談笑風生,怎麼自己一來,就一直緘默不言。

    她心裏存不住話,又是氣惱,口不擇言,賭氣的話就脫口而出:“皇后娘娘也是他心裏最親近的人,他爲什麼就能面面俱到,那樣關懷備至唯獨我,呼來喝去,一點都不顧忌我的感受。”

    這話一出,月華就有些呆愣,明白其中癥結所在,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解釋勸慰,神色難免一黯,低垂下頭。

    褚慕白立即厲聲呵斥道:“胡說八道什麼呢”

    既然話題已經挑明,子衿自然就毫無顧忌,抹一把奪眶而出的眼淚,哽咽道:“難道不是嗎若是你天生就是粗心大意,不解風情的人也就罷了,可是當初在楓林裏,我是親眼見到你是怎樣細緻入微地對待皇后娘娘的。可是我,傷心了,委屈了,甚至生病了,你都一概不聞不問。你是真的把我當做你未來的妻子嗎

    我的確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可以把我當做鐵打的漢子來看。但是,我也是女人,我爲了你留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京城,你不能只給我一個名分,騙我一心一意,全力以赴地喜歡你,卻是始終抱着一塊冷硬無比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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