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四百零六章 鳳袍出了岔子
    “這樣神奇”月華有些瞠目:“豈不可以同神仙術法相比擬了”

    “比術法還要厲害,因爲這種功夫可以傷人於無形,直接隔空震碎人的五臟六腑,而並不自知,隔日暴斃而亡。正因爲此功厲害,所以天罡老人六十高齡的時候,都沒有物色到合適的弟子人選,唯恐會禍害江湖。”

    “那照此說來,刺客會不會就是天罡老人了”

    陌孤寒搖搖頭:“天罡老人據聞已經失蹤了將近二十年,如今是否仍在人世還是一個迷。”

    褚慕白“嗯”了一聲,斬釘截鐵道:“那刺客分明就是一個年輕男子,絕非天罡老人。”

    “那你有沒有盤問一聲,那刺客進宮意欲何爲交手之時是否留下其他破綻”

    “微臣問過了,當時御林軍巡查到關鳩殿附近的時候,是有侍衛從地上的樹影上發現了那刺客的行蹤,當時就立即交手了,刺客一言未發。除了武功路數,沒有任何線索,所以也並不清楚那刺客的身份。”

    “關鳩殿附近”陌孤寒敏銳地捉住了其中的疑點。

    褚慕白點頭:“微臣再三確定過刺客當時隱身之處,就是離關鳩殿不遠的一棵樹上。”

    “那蘭婕妤呢當時關鳩殿裏有沒有什麼動靜事發之前,她又在做什麼”

    “刺客走了以後,微臣就命御林軍上前敲門,詢問是否驚擾了蘭婕妤。蘭婕妤這才命人打開緊閉的殿門,看樣子嚇得不輕,就連臉色都是蒼白的。她應該是一直都在關鳩殿裏,並未外出,微臣不敢以下犯上,多嘴盤問。”

    陌孤寒緊蹙了眉頭,微微沉吟:“此事應該並非是偶然吧有沒有這樣的可能,你暗中調查她的事情被她同黨覺察了,進宮前來通風報信......”

    月華掩脣而笑:“我倒覺得,是泠貴妃無意間殺了他們傳信的信鴿,他們無法傳遞消息,迫不得已必須要親自出馬了,未必就是與懷恩有關。”

    陌孤寒不置可否,而此事關乎後宮妃嬪,褚慕白不敢擅自斷言。

    月華給兩人滿上酒:“後天就是母后的壽辰,此事無論與蘭婕妤有沒有關係,我們等母后壽辰之後再做計較。別讓她老人家心裏不舒坦。”

    陌孤寒點點頭:“無論刺客意欲何爲,自明日開始,宮裏加強守衛巡邏,這次是僥倖,萬一那刺客目標果真是你我呢”

    陌孤寒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尤其是最近風頭正緊,喋血堂狗急跳牆,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褚慕白點頭應命:“微臣再讓子衿委託江湖上的朋友打聽一下天罡老人的下落。既然那刺客使用的是渾天罡氣,與天罡老人定然是有淵源的。由此入手,或許更有新發現。”

    陌孤寒點點頭:“這天罡老人當年乃是武林泰斗,打聽起來倒是簡單。不過這蘭婕妤究竟是什麼身份,倒是令朕匪夷所思了。”

    月華殷勤相勸兩人趕緊喫菜,空腹下酒,難免傷胃。

    “皇上是否還記得上次上元節的時候,我們玩笑說起老鼠嫁女,當時懷恩一時興奮,談起她們家鄉里,老鼠嫁女那日蒸老鼠餑餑,然後隔着窗子丟進去,驗看新嫁婦頭胎是男是女。”

    陌孤寒點點頭:“自然記得,朕那時候還果真命御膳房裏蒸了老鼠餑餑,結果嚇了你一跳,直接丟了。朕還玩笑說,將來定然是兒女雙全,一對龍鳳胎。”

    提起那時候的事情,兩人心裏全都歡喜滿溢,當時正是情義朦朧的時候,香醇得就如窖藏美酒,飲一口便面紅心跳。

    月華笑嗔着看了他一眼:“你只顧着打聽這丟餑餑的風俗,難道就沒有問問懷恩,這是哪裏的風俗麼”

    陌孤寒一拍前額:“朕怎麼就沒有想到”

    月華笑着道:“不用皇上操心,妾身已經向着宮裏的老人打聽過了,這是陝西汧陽一帶的習俗。”

    “也就是說蘭婕妤極有可能就是那裏的人士”褚慕白興奮道。

    “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終究還是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進宮又是什麼目的。”月華懊喪道:“汧陽那麼大,又不知道她的真實名姓,就如大海撈針,壓根無法追查。”

    “若是單純只是冒充一個身份,倒是並沒有什麼。朕明日尋當初前去信陽的太監盤問盤問,當初究竟是受人矇蔽,還是受了誰的好處,有意遮掩。此事急不得,慢慢調查,總是會有線索。反正不要操之過急,露出蛛絲馬跡,讓她警覺。”

    三人商談到夜深,褚慕白與陌孤寒全都醉意微醺,方纔告辭出宮。

    第二日月華一起牀就開始張羅明日太后壽宴一事,忙得不可開交。只能吩咐水悠代自己到關鳩殿裏探望懷恩,一探虛實,並且給她送去壓驚的兩支山參。

    回來的時候一無所獲。蘭懷恩面對水悠的試探,應答如流,只是心有餘悸,面色不太好看。

    當初因爲月華與懷恩交好,並未想方設法地往關鳩殿裏安插自己的眼線,對於昨夜關鳩殿中有何變故一無所知。

    一直忙到下午,月華方纔喘息一口氣,顧得上喫午膳。

    御膳房裏端來的春筍燴糟雞,八寶糯米鴨,以及芙蓉開邊蝦是中午的時候就做好的,一直在籠屜裏溫着,變了口味。不過兩樣新鮮時蔬是剛剛下的鍋,翠綠翠綠的,點了蒜蓉,比較清淡爽口。

    月華已經餓了,就着蔬菜吃了幾口,又猛然想起,自己送給太后的壽禮還沒有顧得上過目。

    她暗中吩咐針工局的人給太后趕製了一身鳳袍。老人喜歡鮮豔熱鬧一些,挑選了上好的流雲錦貢緞,金銀線綴寶石刺繡鳳凰于飛的圖案,內襯選用最舒適柔軟而又透氣的蠶絲緞,繡成之後,金光耀目,華麗璀璨。

    月華甚是滿意,交給浣衣局的人仔細清洗熨燙,準備今日就獻給太后做壽禮。

    一忙碌起來竟然就忘記了,過問起來,鳳袍還遲遲沒有送到清秋宮。月華差了玉書到浣衣局親自去取,剩下的菜一口沒動,丟了可惜,就賞給了下面的宮人打牙祭。

    過了片刻功夫,玉書便回來,身後跟着戰戰兢兢的浣衣局管事婆子。

    玉書沒好氣地回身瞪一眼婆子:“你自己說吧,我沒臉交差。”

    婆子上前匍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老奴該死,有負皇后娘娘吩咐,懇請娘娘恕罪。”

    不用問,月華心裏就知道不妙,肯定是鳳袍出了什麼岔子。

    玉書氣得漲紅了臉,袖手在一旁一聲冷哼。

    “說吧,鳳袍呢”

    不消月華開口質問,婆子就痛哭流涕地哀哀央求:“是婆子疏忽大意,沒有管教好下面人,鳳袍沒有保管好,娘娘饒命。”

    月華站起身,厲聲追問:“究竟怎麼回事”

    婆子渾身嚇了一個哆嗦,頭也不敢擡:“啓稟娘娘,鳳袍昨日洗好以後,老奴交給下面丫頭薰香,局裏有南詔進貢來的百花香精,不用熏籠,只消清水浸泡半個時辰即可。而且那香氣馥郁,持久不消。老奴思忖着太后不喜歡煙火氣,老奴也是想討娘娘歡心,就吩咐那丫頭用百花香精浸泡。

    誰成想,那丫頭做事馬虎,竟然將自己尋常所用的一方帕子裹夾在裏面,也一併泡在了水盆裏。結果,那帕子掉色極厲害,竟然就染在了鳳袍上。”

    “什麼”月華氣憤地冷哼一聲:“本宮進獻給太后的鳳袍你們竟然也這般粗心大意,渾然不放在心上”

    婆子害怕,此事可非同小可,前朝據說有次針工局裏的奴才們趕工繡龍袍,因爲過於睏倦,打盹時不慎將燈油灑落在龍袍之上,將龍袍燒了一個窟窿,就惹得前朝皇帝雷霆發怒,認爲這是不吉利的事情,下令斬了五六人之多。

    這鳳袍可是太后壽誕所穿,非比尋常,皇后能輕易饒了自己嗎

    婆子一路走過來,就雙腿打顫,此時月華怪罪,她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老奴一直都小心翼翼,親自監工,僅剩這最後一步了,才放下心來,去命人準備熨燙所需用品去了。就這麼一疏忽,誰想下面人就闖了貨。老奴已經命那丫頭跪在那裏等着皇后娘娘發落,老奴也有失職,懇請娘娘開恩。”

    婆子一番央求,月華的氣也逐漸消散下去。這鳳袍再金貴,那也只是個物件兒。難不成還果真降罪,砍了她們腦袋不成

    她輕嘆一口氣,惱怒地問:“染色可厲害可有辦法補救”

    婆子擡頭看一眼她臉色,小心翼翼道:“老奴已經吩咐人用各種辦法清洗過了,折騰了昨日一天,都於事無補。”

    月華想着,不過一方帕子,應該染色不厲害:“呈上來讓本宮看看,若是能繡花遮掩一下也好。”

    鳳袍是一併帶了過來的,宮人上前,將鳳袍抖開,呈現在月華跟前。月華眯着眼睛一看,正好是前襟醒目處,斑斑駁駁好幾處染痕,好像是被青草污漬玷污了一般。

    鳳袍原本就是絳紅色,這大片的綠痕尤其醒目,壓根就沒有辦法遮掩了。更何況,這樣豔麗的面料若是用綠色絲線刺繡遮掩,也未免過於傻氣。

    月華懊惱地而又惋惜地跺跺腳:“多少工匠數日裏的心血,真真地可惜了。那麼一方小小的帕子,怎麼掉色這麼嚴重”

    婆子小聲道:“婆子覺得可能那百花香精也有問題,否則那帕子百十遍水都過過了,用得舊舊的了,怎麼也不會脫色這麼厲害。”

    婆子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這一句多少推脫責任的話,令月華心裏就是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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