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山會所內。
沈天澤關上門,斟酌半晌後,才接通了手機。
“爲啥不接我電話”
“我給大菠蘿放了。”沈天澤沒有跟付志松找藉口,或者是撒謊,只如實回了一句。
付志松聽完沉默。
“大菠蘿也跟過你,他真留下,你能不能下得去手”沈天澤嘆息着反問了一句。
“。”付志松還是沒有吭聲。
“大松,從我的角度看,你們這些老哥們和下面的這些孩子,每一個爲公司都付出過,犧牲過,所以我是真沒辦法,看着自己人收拾自己人。”沈天澤也身心疲憊的說道:“大菠蘿不是真的當二五仔了,他就是想拿點錢,找個機會脫身但造成這種結果,是他沒想到的,也是不可原諒的說實話,我也很糾結你明白嗎”
“小澤,你讓我怎麼跟師傅交代打邊軍,我們師兄弟裏的老二死了,家裏辦事兒,我師父的朋友又死了”付志松嘆息着問道:“我能理解大菠蘿,真的,因爲我也是從他那個時候過來的,也貪過,看見錢也迷糊過可他走了,我沒法面對老頭子他們啊。”
“人已經沒了,我能做到的就是儘可能多的給他們賠償。我知道有些事兒不是錢能解決的,可我現在除了給錢,也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人家。”沈天澤嘆息一聲說道:“要不這樣,剩下的那個小夥,不是死者的親侄子嗎你在邊軍那兒給他安排個職位後半輩子,我養着他。”
付志松一聽這話,心裏也明白了過來,小澤能這麼做,那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因爲老倌當初找他朋友辦這個事兒,人家除了是想幫他忙以外,那也是拿了真金白銀的,所以如果現實點說,他們也是局中人,你拿了這份錢,就理應承擔這份風險
但這裏面最難辦的就是,還有濃厚的人情味兒,朋友的朋友,往往是最難相處的。
“唉。”付志松沉吟半晌後,口鼻中泛着濃重的喘息聲說道:“走了也好,不然這b崽子真來緬d了,那我師傅要殺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跟我一回,讓我看着他被家法,也挺難的。”
“大松,對不起。”沈天澤聲音沙啞的回了一句:“這事兒也怨我沒有過多摻和,從始至終都沒有去了解大菠蘿自己心裏的想法。”
“別扯犢子了,你是知道咱倆是啥關係,如果這事兒換在陸濤身上,或者是別人身上,我就不信你能不接電話,還偷着把大菠蘿放了。”付志松輕聲迴應道:“你縱容我,那我也得縱容你唄行,我師父這邊的事兒,你不用管了,我就說大菠蘿當場就跑了,根本沒上你車,而我這邊也會繼續抓他。”
“你爲難了。”沈天澤很感激的回了一句。
“錢得你賠。”
“妥。”沈天澤毫不猶豫的點頭。
“另外還有個事兒。”
“你說”
“我在小勐拉看上了幾塊地點好的盤,這邊賭博行業很發達,我準備摻和摻和。”付志松皺眉敘述道:“這事兒我跟老金,相赫都商量了,他們也同意,你覺得我還用跟顯光打個招呼嗎”
“行,我回頭給他打電話。”
“嗯,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沈天澤面色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點了根菸,心裏想起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兒,莫名有些心煩和不安。因爲他有一種預感,陳文豪跑出沈y,並不是事情的終點,而是會引出新的人來去沈y接班
會是誰呢
蔣光楠的兄弟死了,那會不會是他呢
還是塗嘯紳劉彥章文叔
沈天澤想到這裏,眉頭就皺的更深了。因爲他心裏真的想歇一歇,好好弄弄公司,可生活裏的種種事件,卻一直逼着他往前走。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喂”沈天澤接起了手機。
“老公,你忙着呢嗎”
“嗯,一會還要跟陸濤處理點事兒,怎麼了”
“這周你跟我回家唄”方沐嵐笑着問道:“我媽過生日。”
“我可能去不了。”沈天澤搖頭回應道:“明後天就得回沈y,公司股權可能有變化,後續的事兒也多。”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啊。”
“你在卡里取點錢,看着給媽買點啥吧。”沈天澤無奈的迴應道:“等過年的時候,我再跟你一塊回家。”
“一天推一天,一年推一年,咱倆從認識到現在,你就在蜜月的時候和我爸媽見過一面”方沐嵐語氣略顯埋怨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過年的時候,我肯定跟你回去看看。”沈天澤愧疚的說道:“替我給老人問好,多給他們買點東西。”
“就這樣吧。”方沐嵐沉默半晌後,就聲音沒什麼情感波動的掛斷了手機。
“唉。”
沈天澤嘆息一聲後,邁步就走向了窗口,雙肘戳着窗臺,靜看會所外的美麗夜景,默默的調整自己的心態。
市郊,某廢棄的養狗場內。
“你準備要多少”二胖站在院內衝着陸濤問了一句。
“你說呢”
“小澤的意思是拿百分之五。”二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迴應道。
“這話分你怎麼理解。”陸濤低頭點了根菸,話語極冷的迴應道:“你聽完,是覺得他想要百分之五,留給自己和嘉俊一個和平相處的空間。可我要聽,那我就是覺得,他想要百分之六,所以特意拿這話囑咐我”
二胖聞聲後,表情非常無語的迴應道:“你這思維真另類”
“這樣吧,一會你先走,什麼事兒都我談,等有一天駱嘉俊要追究起來,那壞人由我來做。”陸濤聲音沙啞的勸了一句。
“其實”二胖撓了撓頭後,話語委婉的說道:“我有的時候,跟你的想法還是挺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