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全腦袋上起碼捱了兩酒瓶子,身上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拳,踹了多少腳。而等他回過神來,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圍後才發現,此刻那羣“陌生人”已經走乾淨了,包房內全是自己被打躺下的兄弟。
“我艹你媽,誰啊誰啊”雙全捂着腦袋,狼狗一樣的喊了兩句:“人呢佟源他兒子呢”
內保有些懵b的看了一眼包房,隨即邁步走進來問道:“先生你們跟誰打起來了”
“他媽的”
雙全從地上撿起之前嚇唬佟源兒子的那把軍。刺,棱着眼珠子就跑出了包房,騰騰騰的下了樓,一直追到夜店門外,也沒看見李夜臨他們。
過了一小會,剩下的兄弟也是拎着啤酒瓶子,拿着兩把刀從夜店門口追了出來。
“人呢”
“跑了嗎”
“”
衆人怒聲喝問着保安。
“別他媽五馬長槍的了,人走了,來能耐了,剛纔怎麼不還手呢沒刀哇”雙全氣到發瘋的罵了一句。
“他們人太多了,十多個人進屋,二話不說直接就打,我都沒明白咋回事兒。”領頭的小夥擦着臉上的血,挺委屈的回了一句。
“是走錯屋了嗎,他們不是去210嗎”一個還沒進入狀態的兄弟,憨憨的問了一句。
“走錯你媽啊你傻啊,這明顯是奔着咱們來的。”雙全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後,擺手就招呼道:“打電話搖人”
“嗡嗡”
話音剛落,兩臺警車突兀間停在街道邊上,車上下來七八個民警,領頭一人手裏拿着配槍,其餘人全部拎着警用甩棍。
“幹什麼呢”民警皺眉衝着雙全問了一句。
雙全一愣,本能就把刀藏在了身後:“喝點酒,唱會歌。”
“你這歌唱的挺慘烈啊,唱的渾身都是血是不”民警擺手喊道:“來,把刀放下。”
“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怎麼在你手裏呢來,趕緊把刀放下”民警摁着槍招呼了一聲。
“我他媽是捱打的”
“你怎麼聽不懂話呢我讓把刀放下”民警扯脖子直接就拽過了雙全。
“呼啦啦”
七八個刑警拎着警用甩棍,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保護,拿着棍子就衝雙全一通猛捅。
“別整了,我把刀放下,別整了”雙全被摁在地上喊了一句。
三個小時後。
派出所內,雙全只差一點就因爲非法持有管制刀具而被行政拘留,但簽字之前,包文鐸打了兩個電話,他們才從行政拘留轉成了交治安罰款。
辦公室內,辦案民警指着雙全說道:“這都啥時候了馬上就開奧y了,沈y那邊還有分會場,你說你嘚瑟什麼玩應真拘你好啊”
“是是,我喝多了。”雙全咬牙回了一句。
“知道打你們的人是誰嗎”派出
所民警又問了一句:“是不是得罪人了”
“沒得罪人,不認識。”雙全肯定不敢跟對方說佟源的事兒。
“行,籤個字,走吧。”
這一通折騰後,天基本就快亮了,雙全腦袋上頂着紗布,鼻青臉腫的站在醫院門口,臉色看着陰沉且悲憤。
“哥,喫個早餐去吧整一宿,我都有點餓了。”旁邊一小夥輕聲問了一句。
“我有耗子藥你喫嗎”雙全罵了一句後,邁步就上了車。
人在順境的時候,是很難反思過去的,尤其是當你萬事沒坎兒的時候,就更是容易產生膨脹心理。這是人之常情,可能誰都沒辦法避免。
狗王前些年在延吉的行事兒風格,那是霸道的不能再霸道了。在“行業”內沒啥人敢跟他競爭,在上層他也有着自己的關係,總之日子過的滋潤得很。
可這幾年他開始不順了起來,先是自己兩次折了進去,雖然蹲的時間都不長,但卻搞的心態很煩,也說明他在官口的能量在下降。因爲延j那邊現在也引起了有關部門注意,不光嚴打,而是領導都換了好幾批,所以狗王的日子開始變的難了起來。
如果說事業上的不順,只是讓狗王考慮一下這一行到底有沒有前景,那剛剛纔十幾歲的兒子,突然得了癌症,就讓狗王心虛了起來。
他以前啥都不信,什麼佛教,道教在他眼裏都是騙錢的,可現在他每年往五大l池某廟門捐的錢,估計都能買一臺奔馳350了。
是的,歲數一天比一天大的狗王,開始反思自己了。他以前從沒覺得自己乾的行當是損陰德的,並且心裏覺得自己不幹這個,那別人也會幹。
再加上狗王雖然外表看着大咧咧,挺兇的,但實際上對下面的女孩都還可以,起碼承諾給的錢,他從來沒有剋扣過。而那些女孩不知道自己逃到中g需要幹什麼,那是朝x那邊蛇頭騙她們的,但狗王可從來沒騙過。因爲他是花錢買的女孩,買之前就告訴過蛇頭,這些女孩我是要放到店裏接。客的,如果她們不想接。客,那我不掏錢,她們要付偷渡的錢。
所以,綜合以上原因,狗王之前不覺得自己哪裏損,可他現在不這樣想了,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不順,真是報應來了。
因爲他雖然沒騙過這幫女的,可對面的蛇頭騙人,他心裏是非常清楚的不過這些年他從來沒點破過。
女孩捱打,被迫,他雖然沒有親自幹,可心裏一定知道下面的人會這麼做。
所以狗王這才找到了沈天澤,想讓他在遼n這邊給他聯繫個店面,他開個夜場,徹底洗手不幹之前的事兒了。
沈天澤本想讓陸濤找找人,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面,但沒想到李昌亮說他有熟人,正好在往外兌夜店,所以狗王前幾天就到了大l。
時近中午。
狗王跟李昌亮介紹的女大姐談完後,剛要往外走,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是嗎,他害怕了行行行,你們不用管了,你們盯公司那邊就行。我去他家裏,你放心吧,我有數。”狗王拿着電話一邊迴應着,一邊就下了樓。
與此同時。
雙全腦袋上纏着紗布,在公司見到了包文鐸:“不用想,肯定是佟源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