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26.026.王爺喫醋
    洛河那兒每天來往商船那麼多,下船的客人中肯定有不少有錢人,不說所有的有錢人都喜歡享受,但大體上是這麼個概念沒有錯,若是能住的清靜舒服,服務周到,多花些錢又有何妨,如若不然,這五星七星以及總統套房是供給誰的呢。

    想到這兒,溫如意不免看向那房契,林管事說王爺將這宅子交由她來處置,把這房契都交過來了,難道這宅子也是給她的?

    “豆蔻,備筆墨。”

    ……

    午後了,太陽西斜了幾分,牆垣上抹了片陰影,朝南的窗戶,陽光斜着灑落在桌上,溫如意垂着頭,手裏執着一支筆,正在鋪開的紙捲上寫寫畫畫。

    一縷青絲垂落下來,貼着她的面頰,微風吹入,輕輕晃動,撓的臉頰有些癢,溫如意擡手將其輕輕勾到了耳朵後面,秀眉微皺,似是被什麼給難住了,左手抵着下巴,拿着筆的右手,兩支夾着,輕輕晃動。

    厲其琛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她認真思索着,連腳步聲都沒聽到,全神貫注在眼底的紙張上,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提筆在紙上寫了幾筆。

    這畫面很美。

    門口那兒投過來的光線淡下後溫如意才擡起頭,他已經走到了塌邊,距她幾步之遠。

    溫如意忙起身行禮:“王爺,您怎麼來了?”

    厲其琛低頭一看,原本還平靜的神情,眉宇微不可見抽了下,眼前紙張上難以形容的塗描,將剛剛溫如意靜坐秀美的畫面,直接給沖淡了。

    偌大的紙上,畫着一座三進的宅子,可以看得出是依照放在桌子內側的圖所畫,但粗線條畫的房屋,歪歪扭扭不成直線,連接處還隱見一坨一坨似是墨水沾多了暈染開的痕跡。

    後罩房周圍還畫有樹木的樣子,一個三角朝上的形狀,底下一豎,主屋和廂房上都標註了字,那字寫的又令人不忍直視,有幾個還認不出來。

    最最讓人不能忍的是,每個屋子裏面還勾畫了個人形的圖案,一個圈圈,底下一豎是身體,豎着的上方撇開兩邊是手,豎着的底下在畫開兩條腿,爲了更形象,圓圈圈還有兩點一橫,分別是眼睛和鼻子。

    厲其琛指着鋪開的紙:“這是何物?”

    “王爺您不是說莞城的宅子任由妾身來打理,妾身想將它改成客棧,您看這兒的一排倒坐房,可以改成雅座,將窗戶敲大,一間間分隔,正好可以看街市與河道;進去之後設上六到八間客房,主屋這兒大,一家幾口都能住,後罩房這兒小一些,可以給獨自出行的客人,還有這兒,客人閒暇之餘,還能在這兒釣魚休憩……”

    溫如意介紹的特別認真,手也沒停過,於是,被她一個圈一個圈這麼的畫,那紙上畫下的圖案更糊了。

    溫如意在垂花門那兒畫完最後一筆後擡起頭,臉上噙着一抹神采:“王爺您覺得如何?”

    “……”厲其琛的視線轉到那幾個字上,聲音很沉,“誰教你認的字。”

    溫如意一怔,低下頭去看着紙張猶如鬼畫符的字,有些不好意思:“讓王爺見笑了。”

    溫如意的話裏有五分是真的,她原想,好歹原身識字,她字也寫的不難看,但將毛筆拿到手中時,溫如意才意識到它是不可戰勝的,別說寫好字,就是照搬臨摹圖案對她而言都很難,不過好在她還看得懂自己寫了什麼,左右也不是拿給別人看的,龍飛鳳舞些也沒什麼。

    厲其琛收回視線看她:“你沒去過學堂。”

    不知爲何,儘管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溫如意卻覺得這語氣中透了些奇怪,應該是這話不太對,她說了那麼多,不應該關注的是這宅子麼?

    溫如意想了下,原身的確沒去過學堂,做生意的,又是女兒家,要學的也是女紅,不興唸書,她會認得這些字,是小的時候和金怡一起玩,顧君瑜來金家時給她們啓的蒙,之後幾年顧君瑜來的時候就會教她們一些,直到十一二的年紀,不便走的太近才中斷。

    後來家中兩個小侄子去念書了,溫如意又借了他們的書來看,這才又學了些。

    想到顧君瑜,溫如意心裏又泛起一陣不適,她放下筆,將右手上沾着的墨藏到左手下,像是遮羞,輕輕嗯了聲:“妾身沒去過學堂。”

    “那這字是誰教你認的?”

    驟然變化的語氣,讓溫如意心中警鈴大作,她捏緊了右手,空氣裏泛着的都是墨香味,還有,來自他的注視。

    “嗯?”

    又傳來他的聲音,不知爲何,此時此刻,厲其琛的聲音格的溫和。

    就好像什麼呢?

    像是網絡上女友拷問現任男友過去的事時說話的語氣,溫溫柔柔,分外無害:沒事兒你說,不要緊我不會生氣的,你告訴我,我真的不生氣,我保證。

    可事實呢?

    溫如意低着頭鬆了手,朝他那兒伸了下,卻是擡起又很快放了下去,語氣有些委屈:“若是有人教妾身,妾身的字也不會這麼難看了。”

    停頓了一會兒後,溫如意又道:“東巷裏有書堂,妾身小的時候頭偷偷去那兒聽課過,後來家中兩個小侄子開始上學,妾身就跟着他們認了兩年。”

    說罷,溫如意擡起頭,紅着臉眼神閃躲着,很是羞愧:“讓王爺見笑了。”

    她臉上的神情有侷促不安,卻沒有害怕,眼神的閃躲不願和他對視,就是被發現了什麼短處時的惱羞。

    厲其琛看了她一會兒,不明意味道了句:“是麼。”

    溫如意不清楚他問這些的緣由是什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迎着他那神情,有些急紅了臉:“王爺是不是嫌棄妾身了?”

    厲其琛不做聲,溫如意心裏越發覺得不對勁,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可不對啊,她也沒招惹他,上午才叫人送了銀子和房契,總不至於下午就忽然不高興了。

    “您要是嫌棄妾身字寫的不好,那您教我!”溫如意反應的也快,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推坐在了塌上,直接把筆塞到了他手中,臉頰越發透着紅,看起來像是惱羞成怒了。

    厲其琛手中的筆一端落在了紙張,墨跡迅速暈染開,他依舊不說話,溫如意心裏敲起了邊鼓,什麼情況。

    溫如意是打定主意不問,要等他先開口,過了許久,厲其琛擡起筆,那一塊染開的地方,字跡都瞧不清了,他想起冊子中對她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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