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已經帶了傷,依舊是不肯放棄:“厲其琛,我要殺了你!”
趕到的範延皓厲聲呵斥:“趙令鈺,趙令幀,還不快把劍放下,束手就擒!”
可這兩位少年哪裏會理睬身後那些人的警告,只一味衝向厲其琛,想要殺了他,一心也只想殺了他爲家人報仇。
制服了其他人,趙家這兩個乳臭未乾的厲其琛又怎麼會放在眼裏,擋了其中一個後,從他手中奪了劍,架在了另一個的脖子上,靠近一寸就往脖子那兒移一寸,劃破了皮見了血。
“哥!”兄弟二人即刻被衝上來的官兵壓制跪下,他們極力掙扎着,怒目瞪着厲其琛,漲紅着臉吼道:“放開我們,放開我們!”
“也不知道趙家是怎麼教出你們兩個來的,用那麼多人的性命保你們出城去,又回來自投羅網。”厲其琛將劍扔到地上,朝外面看了眼,還是沒看到溫如意的身影。
範延皓給剃了光頭裝扮成和尚的趙家兩兄弟一人一記暴慄,嘲諷道:“挺能耐,還學會忍辱負重裝扮成和尚進到這兒來埋伏,說吧,誰替你們安排的。”
“滾開,沒人給我們安排!”趙家兩兄弟快恨透了這些人,要不是他們,祖父和父親他們怎麼會被抓,還有娘和姐姐妹妹,趙家上下百餘人,就因爲定北王一句不可放過,全都被抓走了。
“小子嘴倒是挺硬,趙國公要是知道你們這麼蠢,怕是要氣吐血。”範延皓拍了拍手,哼笑,“把人帶上來!”
趙家兩兄弟望向門口,陸家急瘋了在找的陸家小少爺,被兩個官兵押着,帶了進來。
他們神色劇變,年紀差不多的三個人對看了眼,其中的趙令幀衝着厲其琛吼道:“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話才說完,殿外那邊傳來了擔憂的喊聲,看到這邊有這麼多官兵而趕來的陸家一衆人,終於發現了陸永易。
“永易啊,這是怎麼了,你們快放開他!”看到自己的乖孫被綁成這樣,還被這麼無禮的壓制,陸太夫人心疼極了。
陸家這一羣女眷衝上來,都快把門口的官兵給擠散了,好不容易攔住了她們,扶着陸太夫人的陸家大夫人指責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把人放開!”
這時陸侯爺也趕過來了,見到這情形,心中一驚,神情還鎮定着,不像太夫人她們直接喊着要放人,而是問厲其琛:“王爺,不知小兒犯了什麼錯,若是驚擾到了王爺抓人,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教導他便是。”
“陸侯爺,您養的兒子出息了。”厲其琛接過護衛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看着陸家這一羣女眷,聲音驟然冷了下來,“窩藏朝廷欽犯,你說你要怎麼教導。”
陸侯爺一震,看向兒子,只見他垂着頭蒼白着臉色,這會兒連反駁的話都沒有一句,陸侯爺的心一下涼了半截,看着跪在那兒身穿和尚衣服的趙家兩位少爺,加上制服的這些恩,七八個,恐怕就是定北王爺這幾日在追拿的人,而他都無需問也猜到了,窩藏二字,那就是說這些人能夠藏在開善寺裏,都是自己兒子的功勞。
這還說的清麼!
只聽見“啊”的一聲,怒極了的陸侯爺直接從一個官兵手裏奪了劍,砍在了陸永易的後背上:“你這個逆子,竟然做出這種糊塗事,我現在就殺了你!”
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麼傷的陸永易哪裏受得住疼,直接倒在了地上痛喊了起來,陸侯爺第二劍要砍下去時,被官兵攔住了,站在那兒的陸家太夫人看着陸永易背後那血淋淋的劍傷,一口氣沒上來,叫了聲“永易”後,直接暈過去了。
“太夫人!”
“祖母!”
“快來人!”
場面頓時亂做了一團,這些官兵們卻是紋絲未動,冷眼看着。
溫如意走過來時,陸家這一羣女眷,佔了殿門口一大半的位置,正圍着那陸家太夫人焦急的喊着,而那陸家太夫人,靠在一位婦人懷裏,剛被掐醒過來,蒼白着臉色,看起來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她頭上那價值三進宅院的寶石頭飾,也跟霜打了茄子一樣,歪歪在一旁,搖搖欲墜。
再往殿內看去,溫如意先是看到了範延皓,臉上的神情還沒維持多久,在看到範延皓身後的顧君瑜後,溫如意心頭即刻又冒上來了那熟悉的感覺。
不好!他怎麼會在這兒!
這可是大庭廣衆啊,殿內殿外加起來上百人,溫如意,你要忍不住,那今天就算是折在這裏了。
耳畔還有陸家人的聲音,特別煩,那陸家小少爺喊痛的聲音也很煩,不行,她絕對不能在這裏失控,要不然都不用半日滿京都城的人就都知道她一個王府小妾,對着別的男子流淚傷心。
厲其琛要是失了顏面,那她溫如意的穿越人生就到此終結了,她還沒有攢夠銀子,也沒有離開王府,她設想好的美好人生都還沒展開!
溫如意深吸了一口氣,在大家還沒有注意到她時,努力將視線從顧君瑜身上轉到別處,心中像是有兩個人在拉鋸,鼻腔中已經透出了酸澀感,很快就要涌出眼淚來。
餘光之處,溫如意看到了那個被官兵壓制着的其中一個小和尚神情很不對,而他正對的就是厲其琛。
溫如意用力掐了一把大腿,衝着厲其琛高喊:“王爺小心!”
就在這時,那小和尚忽然跳起來伸手抹了官兵的脖子,繼而舉着藏在袖中的匕首,朝厲其琛刺去:“你去死吧!!!”
溫如意因爲掉轉了視線,終於得以邁入殿內,心中那股酸澀卻還沒消散。
怎麼辦,忍不了了!
溫如意咬牙,朝厲其琛方向跑過去。
於是衆人面前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美貌女子滿是擔憂的朝定北王奔過去,幾息間的功夫她的眼中就充滿了淚水,在定北王把偷襲的趙令鈺踢開之後,撲到了定北王的懷裏,嗚嗚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