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46.046.生財之道
    大廳內的氣氛輕鬆到太不尋常,心知肚明的溫如意對上這些笑容,饒是她再能演,這會兒也覺得跟做夢似的。

    她是真的有些擔心,眼前這幾個人會不會吃出什麼問題來。

    這樣的玄乎情緒一直保持到她回廚房,豆蔻還留在那兒收拾東西,正準備將小木桶內的豆花毀屍滅跡,看到溫如意回來,神情也跟着緊張了幾分:“夫人。”

    溫如意朝她走去,看了眼她手裏的小木桶,伸手挑了些豆花放到嘴邊,須臾,她的神情變得和豆蔻一樣,難以描述。

    這是一種特別奇怪的味道,嚐起來是豆花,卻沒有豆花該有的香氣,多的是糊底後的焦味,令人不喜;入口也沒有正常的滑潤,因爲都結成了絮狀,反而有種豆腐渣的感覺。

    這樣的味道即便是佐料添加的再好,都無法掩蓋它本身的失敗,要說出好喫兩個字,味覺得多失靈。

    溫如意委實有些想不明白他們如何會覺得好喫。

    一個人的口味短時間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幾個人的更不可能,不論是厲其琛還是那晉王世子,哪個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好喫與不好喫焉能分辨不出?

    她溫如意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到他們要強忍着來恭維自己,更何況他們誇的挺真心實意,像是真嚐到了人間美味。

    “難道雲陽中途將豆花換了。”嘟囔着,溫如意想到的也就只有這種可能性了,可又覺得不太可能,從這兒拿去,中途再調換,不覺得多此一舉麼。

    溫如意讓豆蔻將餘下豆花倒掉清理乾淨,回主院的路上,溫如意越加覺得他們喫的不是她交給雲陽的。

    回到廂房後,豆蔻取了一身衣裳過來,見溫如意還在發呆,勸道:“夫人,興許是添過那些料後嚐起來還不錯。”

    怎麼可能,溫如意伸手套上衣袖,坐在了梳妝檯前,看着匣子內的首飾:“今天要與慧夫人出門去,這些就別戴了。”

    豆蔻手裏是之前溫如意爲離開做準備的厚重首飾,每一件都是實心的,出門時這些她還都戴在頭上,隨時準備可以一走了之,可現在看着這些,溫如意是無比的惆悵。

    挑來挑去,最後出門時,溫如意就戴了兩支簡單的釵子。

    慧夫人在前院等她,見到她之後顯得尤爲親近。

    儘管這親近中多少參了些別的意思,但並非壞的,也就沒那麼令人覺得不適,加上溫如意也想問問她有關於今早的事,兩個人便相攜愉快的出門去了。

    上馬車之後,慧夫人提及學做豆花,溫如意順水推舟說起了他們今早廚房裏的事:“遞給雲陽時險些摔在地上,我還擔心會晃散了呢。”

    慧夫人抿嘴笑着:“怎麼會,我還說呢,像是從白玉石上剃下來的,一片片蓋在上頭,都捨不得往下舀了,這可絕不是恭維話,妹妹你這手藝,尋常的廚子都不如你。”

    溫如意心中瞭然,她的那桶豆花,只能算是白玉渣渣,於是她垂眸掩嘴:“我爹常說,不能拘泥於別人現教的,可以自己多嘗試下,慧夫人若是想學,倒不如等回了京都城後,我寫個方子於你。”

    說向溫如意學做豆花,李臨的本意也不是爲了喫那幾口,而是讓自己的小妾與溫如意走的近一些,做個伴兒也不會無聊,如今聽溫如意這麼說,慧夫人便道:“這方子不要緊嗎?”

    “做豆花的方子都一樣,差的也是細微,不要緊的。”溫如意想到了什麼,笑着問,“你可喫着添在裏面的酸豆,這是我家纔會放的,東巷那兒我大哥會親手醃,這邊是昨日臨時叫廚子準備的。”

    “喫的急了些,只覺得味道好,竟是沒嚐出來。”慧夫人本想說沒有酸豆,但話得撿着好聽的說,便又順帶誇了一通。

    說到這兒時溫如意已經肯定了她所喫到的豆花,並非她交給雲陽的,她在那四隻碗裏撒的配料,酸豆是最多的,怎麼可能會吃不出來,再者,也沒她說的那麼好看。

    她交給雲陽的豆花,中途掉包了。

    雲陽從不會擅自做主,他奉命前來拿食盒,就是厲其琛授意的。

    這東西不能臨時變出來,所以,是厲其琛早讓雲陽備下來的,要在今早去了廚房後,拿了她的對調。

    既然是早就備下的東西,那就是早就料到她今早忙的雞飛狗跳都做不出像樣的豆花來。

    那他爲什麼要答應!

    溫如意深吸了一口氣,恨不得把那一桶的豆花都糊他臉上,讓他故意這麼做,讓他故意要看自己忙這麼一上午!

    胸悶至於,溫如意轉念一想,原身的手藝是不可置否的,查的透徹些會更清楚溫家的生意會這麼好她功不可沒,所以根本不需要做兩手準備,厲其琛這麼安排,是不相信她做得出來?

    之前她還燉過魚湯,雖然沒有像豆花這麼慘烈,但其味道,還是與原身所擅長的出入太大,原身的有些東西她可以喬裝,唯獨是兩樣不行,女紅與廚藝。

    不相信她做的出來,豈不就是在懷疑她的身份。

    比起離不開,關於這一點溫如意卻是不怎麼擔心的,他還能查清楚她的來歷不成?

    思及此處,溫如意更後悔把那豆花給倒了,做人這麼惡趣味,就該讓他嚐嚐,都吃了纔好,看不毒昏他!

    溫如意在心中紮了一萬遍稻草人,尤不解恨,這時馬車停了。

    從窗外望出去,是一間首飾鋪子。

    首飾鋪所在的街市很熱鬧,臨近正午的時辰,人來人往的,光是首飾鋪中進出的就有不少。

    下馬車後走進鋪子,慧夫人笑着與溫如意說道:“別看這間首飾鋪子沒有街尾的銀樓大,生意卻是這整條街裏最好的,開了幾十年了,時下最流行的首飾這兒都有,不比京都城上的遲。”

    鋪子不大,人多,瞧上去生意是十分的火爆,慧夫人說的時下最流行的一些首飾的那個櫃檯前站了不少人,瞧着都像是莞城內的大家閨秀,安安靜靜的挑選,說起話來也是輕聲細語,相比較而言,另一側的人吵鬧許多。

    溫如意擡頭看去,是四個風姿綽約的女子,身材好壞,光從背影就能辨別一二,這幾個女子很難不引起別人注意的原因是她們的身姿實在是太綽約。

    不論是站姿還是取首飾相看的動作,都帶了一股別樣的風情,通俗來說,就是特別吸引人,尤其是對男人的吸引。

    在溫如意看來,是特別媚,不論是她們之間相互看,還是看夥計掌櫃的眼神,都有媚意,這媚意又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附帶她們這樣的身姿和容貌,倒是十分的般配。

    溫如意的腦海中即刻閃現了四個字:聲色場所。

    “萬花樓就在這附近。”慧夫人在旁輕輕解釋了句,“這時辰萬花樓的姑娘們起來了,就會來這兒逛。”

    慧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並沒有帶別的情緒,單是給溫如意介紹了一下那幾個女子的身份,萬花樓,且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地方,莞城中甚是有名。

    溫如意點點頭收回了神色,接過慧夫人遞給她的簪子,隨口道:“那這兒的生意確實好。”

    話音剛落,門口那兒忽然傳來了喧雜聲。

    扭頭看去,剛剛挑完了首飾準備離開的四個女子,在大門口讓人給堵住了。

    溫如意輕輕摸着釵飾上的墜子,看圍在外面的人,爲首的還是個婦人,漲紅着面色,正指責四個女子中的其中一個破口大罵。

    這個場景令人覺得有些熟悉,溫如意很乾脆把釵飾放下,安安心心看起熱鬧來。

    前來堵人的人羣,加上圍觀的,一下將首飾鋪子擠的水泄不通,掌櫃的只能去後頭調遣了幾個身材高大的人過來,可饒是如此還是擋不住婦人身後的人要往上衝,目標就是被其餘三個護在身後的女子,臉色蒼白,紅着眼眶,我見猶憐。

    逐漸的,罵人的聲音傳來:“狐狸精你給我出來,你倒是說說看,到底騙了我家那口子多少銀子,你倒是有心情來買首飾,哪裏來的銀子!哪裏來的銀子!是不是從我家騙過去的!”

    “”

    說罷,那婦人激動的又要往往前撲:“狐狸精你給我把銀子還回來,像你們這樣的竟然還有臉出來逛。”

    “我說這位夫人,你管不住你家男人,他總往外面跑這能怪誰,二百兩銀子是他自己求着要見牡丹一面砸下去的,誰也沒逼他,後頭人也見了,這銀子哪能退。”前頭的姑娘牙尖嘴利的反駁,“咱們可沒逼着他來萬花樓。”

    掌櫃的見再這麼下去,生意就做不了了,便暗聲道:“你們到後院去。”

    外面的人一直想闖,掌櫃的就想讓她們從後門離開,這樣一來外面圍着的人就會漸漸淡散去,那幾個姑娘也乾脆利落的很,壓根沒管那婦人,直接轉身朝後院走去,經過溫如意身旁時,還有對話聲傳來。

    “就是那字畫店的老闆,我說他怎麼拿得出二百兩銀子。”

    “她怎麼不去萬花樓鬧,明知這銀子大都進了萬姨的口袋,可不就是不敢。”

    “那我們趕緊回去。”

    “趕緊走,外頭的天兒燥的很,乾巴巴呆着難受。”

    “是啊,前個兒你用的那潤膚膏可好?”

    “好是好,就是全塗上才舒服些。”

    溫如意聽着,眼眸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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