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52.052.王爺偏寵
    範延皓要比厲其琛小上兩歲,但饒是如此,他在京都城中也屬於大齡青年,但與他們不同的是,尚未娶妻的他,院中並無通房妾室。

    與晉王世子他們混跡在一塊兒,還能片葉不沾身,溫如意對他也是有些佩服,而此時,正對上他的視線,想起昨天夜裏厲其琛在發現她強忍後所做的事,溫如意臉頰發燙。

    範少爺住在右側的屋子,屋內牀榻的位置,就是靠着右牆的。

    作孽。

    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豆蔻拿好披風出來:“夫人,備妥了。”

    溫如意藉着披衣服的空隙朝範延皓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走下臺階,往馬車停靠的方向走去。

    範延皓站在那兒沒動,等着走廊那頭李臨到來,後者精神頗佳的問候他:“怎麼了?”

    “沒什麼。”範延皓欲言又止,半響,鬱卒着神情道,“今晚我去你那屋睡。”

    李臨愣了愣,初是沒有反應過來,轉過身看了眼他們身後的屋子時意會過來,笑了,搭了他的肩膀揶揄道:“回去之後,我陪你去畫坊逛逛。”

    範延皓聳了下肩膀彈開他,沒好氣道:“你以爲我是你啊。”說完後又將話題給撇開去,“我去看看他們準備的如何了,昨日宴會上看他們憋着那樣,今天肯定會提。”

    說罷,半刻不停離開了。

    李臨笑而不語,視線從他的背影那兒移向馬車,溫如意正在豆蔻的攙扶下往上走,遠遠望着,就是彎腰低頭的動作,都帶了些風情,馬車附近,被她吸引的人不少。

    從第一次王爺帶她去西山到現在,倒是越發美麗動人,她也有這資本。

    王爺對她的偏寵,無需知道他們私底下如何相處,光是將她帶來莞城這一點就足夠看明白。

    李臨臉上的笑意斂了幾分,他認識王爺十幾年,也不是沒見過他來了興致偏寵與誰,長則不會超過半年,短則幾日,但這一回,怕不是興致這麼簡單。

    這廂溫如意進了馬車後,沒等多久就出發了。

    從半坡的平地到巡查的地方有一段很長的上山路,將近半個時辰馬車才慢下來,最後使入了一片不大的空地,豆蔻扶着她下馬車,溫如意看到了這片空地上搭建着幾間簡陋的屋舍。

    往上就是厚厚石牆堆砌起來的壩子,從這角度,還得往上走才能看到蓄水的大湖。

    沒有與她共乘的厲其琛走在前面,正在聽昨天宴會上那幾位大人說話。

    與昨天在牆外聽到時那態度不同,此時瞧着,這些個莞城的官員,都顯得畢恭畢敬,而這恭敬的由來,一是厲其琛的身份,二是此次修繕下撥的銀兩,都還在厲其琛的手上。

    溫如意走在大部隊後面,除了豆蔻和雲陽陪着之外,此時也沒人在意她,於是她擇了另一條路,往那壩子上走去。

    ……

    臨近中午,陽光灑落,風吹來時也不像早晨那麼冷,溫如意拎着裙子,也不用豆蔻扶,順着修建起來的小路往上走,快到最高處時,入眼了一片碧綠的湖泊。

    那是修建於幾座山之間的蓄水湖泊,本來的面貌已經瞧不清了,如今瞧着,湖對面便是延綿的山脈,這時節裏黃葉交替,遠遠望着,就是一副水墨畫卷,在她的面前緩緩展開。

    壩子下面靠過去一些的湖面上,溫如意還看到了小舟,有人帶着斗笠站在那兒撐船,小舟的頭尾上站滿了鵜鶘,還有在小舟附近游來游去,一個倒蔥扎入水中,出水時長脖子接着的嘴裏便攜了魚兒,好不歡快。

    “夫人您看那兒。”

    第一回出來的豆蔻也顯得高興,指向這蓄水湖泊的另一面,那邊的山再高一些,轉頭看時,正有一羣鳥兒從山林裏飛起,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彷彿是能夠聽見它們從林子裏振翅的聲音。

    這頗有天高任鳥飛的意境,深秋時節,接連多日爽清的天,萬里晴空之下,心情都會跟着開闊。

    而這樣平靜的湖泊,誰能想到一年多以前爆發過這樣巨大的災難。

    溫如意收回視線,往下看去,石塊堆砌起來,露出在水面的地方,是刻有水位線的,從水面往上數很多格,其顏色和最上面的石塊不一樣,這應該是水漫出去前的位置。

    正思索時,溫如意對面那兒,忽然傳來了驚叫聲。

    聲音十分的短促,就是發生在一瞬間的,溫如意擡頭看去,對面的湖裏冒了五六個人頭,有人落水了。

    岸上站着的就是厲其琛他們一行人,因爲隔着的距離有些遠,只看到有人落水卻無法確定是誰,溫如意從踩着的臺階上跳下來:“過去看看。”

    這廂岸邊,被人撈上來的陳大人,裹了件外套,坐在那兒猛嗆咳着,渾身溼淋淋的,面色發白冷的打顫。

    除了他之外,掉下水的還有西橋縣衙裏面的王大人,一位主簿大人,還有三位隨從,陳大人是第二個被救上來的,落水遠一些的王大人到現在還在水裏,撲騰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人拉着他往回遊,已是半昏迷。

    莞城知府劉大人的臉色不太好看,從京都城過來的傅大人一行人臉色也不好看,就在一刻鐘前,他們走到這兒,劉大人說起堤壩修築的事,剛剛崩塌的位置,就是之前劉大人奉命修繕的。

    可陳大人他們站上去沒多久,定北王幾個屬下就到陳大人他們所在的位置蹦了起來,用力踩着他們腳下堆起來的泥塊,不等他們反映過來,下面的位置鬆動,一整塊的坍塌了下去。

    定北王那幾個屬下身手倒是不錯,一下就給跳到了這邊,可陳大人他們又不會功夫,只能眼睜睜跟着掉下去,跌進了水裏。

    跌下去之後救的也不夠及時,等他派人時那範大人才開口。

    劉大人委實不明白定北王這麼做的理由,想到王爺睚眥必報的性子,隨即劉大人想起昨天宴會時陳大人幾次三番開口提起堤壩的事,莫不是因爲擾了王爺興致的緣故,才遭王爺刻意整治爲難。

    想到此,劉大人看向站在側邊的傅大人,傅大人是京都城來的,總比他們更瞭解些定北王,這究竟唱的是哪處?

    接收到他視線的傅大人也頗爲無奈,他是比這些人更瞭解定北王,正是因爲了解所以從昨天到現在他都沒說什麼,他比定北王早來幾日又能怎樣,他明爲輔助王爺處理修繕一事,實則這些天裏,他也是昨天才見到王爺,之前說要同行都被拒絕了,要他開口教導王爺該怎麼做,除非他活膩了。

    兩個人眼神一來一去,那邊王大人被救上來了,算上落水的,十來人渾身溼漉漉,這巡查肯定是沒辦法繼續,可要是再往下拖,每天都有理由的話,事兒就沒法辦妥了,劉大人押了一把,開口問:“王爺,下官不懂,您爲何要讓他們踩踏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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