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65.065.般配極了
    屋內寂靜的,溫如意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胸腔內傳遞上來的呼吸聲,牆角捂着的暖盆中似有輕微的響動,但更凸顯帷帳這兒的寂靜,靜到溫如意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溫如意那三十來年的生涯中經歷過很多尷尬的事情,年輕時初潮來臨不知所措,初戀表白未果丟人,進入娛樂圈後尷尬的事更多了,見投資方時被中途截胡與搶角的女演員正對上,參加活動時與人撞衫,還有過紅地毯上被人踩裙子,隱形胸衣險些要掉的經歷。

    可這些加起來,都沒有此時溫如意這滿腔的尷尬來的強烈。

    這就像是溫如意耍流氓未果,被人直接給逮住了的感覺,明明事實不是如此,畫面感卻是。

    厲其琛一直在看她。

    清透的眼神裏,參了些迷惘,大抵是人高燒時所產生的混沌感,使的他整張臉看起來,並沒有尋常時那麼的凌厲難以親近,反而是透了無辜。

    臉如桃杏,帶着些溼意的髮絲凌亂的蓋在額頭上,貼於鬢角,看起來甚是乖巧,高挺鼻樑膝下的嘴脣微顯飽滿,像是海棠花瓣的顏色,泛了誘人。

    往下是溫如意還未來得及替他收拾齊整的衣領,下斜敞開,釦子只繫了一顆,翹起來的部分遮住了衣領內的風景,引人關暇。

    而中間被段下的下半身……

    禽獸,真是太禽獸了!

    溫如意眼角微抽,在他的注視下,緩緩伸出手,兩指捏住了被子,在這寂靜無聲中,慢慢往下拉,遮住了他的下半身。

    隨即,溫如意捏住上方的被子,往上拉到他的脖子下,蓋住,掖好被角。

    做這一切時厲其琛都沒作聲,只是這麼看着她,溫如意在心中默唸了無數遍‘你看不見我’,在掖好被角後,左腳九十度,身子跟着轉過去,慢慢的,慢慢的準備要離開。

    溫如意能夠很詳細的描述出自己的內心的感覺,轉過身後往一旁屏風後走去時,懸着的心緩緩往下放。

    也許他意識不清呢,燒糊塗了睜着眼睛,其實根本沒醒。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溫如意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就在她邁下腳踏時,身後牀榻上傳來了嘶啞的聲音:“去哪裏。”

    雙腿一僵,像是成了水泥柱子,沉的邁不動了,溫如意轉過身,臉上的笑意尷尬而不失禮貌:“王爺您醒了?”

    厲其琛眼底微動,看着她不做聲。

    溫如意依舊是笑的很自然:“您一定餓了吧,我這就去讓蘇嬤嬤將喫食送進來。”

    話說完找了藉口,溫如意趕緊往門口走去,明明是叫一聲外面就能有應答,爲了暫時躲開他的視線,就這點時間也夠她喘口氣。

    很快蘇嬤嬤就將備好的喫食送進來了,是經由太醫吩咐,廚房內另外熬製的清湯麪,泛着香氣,還參了淡淡的藥味,是以給他補元氣所用。

    一刻鐘後,坐在牀邊的溫如意,再度覺得不自在。

    換做平日裏,厲其琛看人時,平靜中都會透些威嚴,他非善類,手上又沾過血,怎麼都不會叫人覺得他很好相處。

    可如今,也是這平靜的神情,因爲病了的緣故,燒沒退下去,人似乎還有些遲緩勁,喝湯時眉頭微皺的模樣,溫如意竟解讀出了撒嬌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她看錯了。

    好不容易喂他喫下半碗麪,期間溫如意經歷了什麼樣的情緒變化也就她自己知道,在他擡手拒絕後,溫如意拿起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正將碗擱到桌上,耳畔傳來了他漫不經心的聲音:“你要做什麼。”

    “妾身將碗放好,王爺您可是有哪裏不舒服?”打死不承認的溫如意,權當是沒聽懂他的話,笑眯眯的望着,眼神也是很無辜。

    厲其琛看了她一會兒,臉頰還因燒勢未褪泛着紅:“你聽得懂。”

    溫如意捏着帕子的手抖了下,這人真討厭,非要說這麼清楚明白,叫她想演都演不下去。

    “太醫開的藥,雖燒沒有褪下午,王爺卻是出了不少汗,妾身想替您換一身衣裳。”溫如意收了下手,說的特別誠懇,“若是被褥內溼漉漉的,王爺睡着也不舒服。”

    厲其琛當然知道她爲何替他換衣,避重就輕的,她素來如此。

    若是別人,怕是逃不過蓄意勾引,她卻不一定。

    “王爺歇息吧,太醫說了您要好好歇着。”溫如意可不想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再要往下說,她推的那一記,豈不是要謀殺親夫。

    抽了靠枕,扶厲其琛躺下,如今腰腹還不能使勁的他,起身躺下都得別人在背後使力,替他蓋好被子後,溫如意看他似是撐不住睡過去的模樣,心中微嘆。

    這也就是他現在有些燒糊塗了,正常情況下,哪會這麼容易矇混過去。

    溫如意看了他一會兒,拿起布巾準備起身再去絞一遍來給他敷額頭降溫,才起身走下兩步,身後便傳來了他的聲音:“要去哪裏。”

    溫如意轉過頭,他並沒有睜開眼,和剛剛睡下時一樣,就好像那句話是錯覺一般,是溫如意幻聽的。

    片刻,溫如意答:“妾身去絞布巾。”

    溫如意站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走去盆子那兒時,厲其琛沒有再說話。

    ……

    厲其琛病下的第三天,燒退了,京都城的天越發的冷。

    從昨天下午開始,厲其琛就沒在牀上躺着,白天雲陽和雲束會把他擡到臥榻上休息,方便他看些文書,入夜之後纔會回牀榻。

    溫如意替他倒了杯茶,看了眼退出去的官員,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批了,從大清早各院的夫人們前來探望,到早朝結束後有官員來定北王府求見,快至中午,進進出出的人沒停過。

    雖說他都是聽得多,但一上午見這麼多人也是一件累人的事,在這官員出去後,溫如意便讓蘇嬤嬤將午時送過來,以免他再廢寢忘食的接見下去。

    喫過午食後溫如意覺得屋子有些熱,窗就在臥榻前,溫如意坐在臥榻邊沿,踮起腳,想去推窗。

    但臥榻太寬,溫如意趴下都不定能用到勁,正想下臥榻繞去側邊推時,靠在那兒的厲其琛擡手,將靠近溫如意這邊的這扇窗推開了。

    冷風灌入,頓時激靈了許多。

    厲其琛看着她這坐姿,筆尖微頓,指了下臥榻尾:“上來。”

    溫如意自然不會拒絕,蹬了鞋子到臥榻上,往裏挪了挪,雙手便順理的攀到了窗框,往外看去,這是琢園內的一個小後花園。

    看樣子是觀賞用的,打理的很精緻,望出去正好看到個小涼亭,涼亭後邊一人半高的假山,周邊還栽了些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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