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77.077.願賭服輸
    暖閣內一瞬安靜下來,溫如意腦海裏迴盪起一個聲音來:這可是後宮啊。

    電視小說的取材來源於生活,而生活往往遠精彩於電視和小說,那些婆婆媽媽們口中經典的宮鬥電視劇,膾炙人口的優秀作品,可不都是在生活的基礎上加以變化演繹。

    而溫如意現在身處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後宮,權謀之上,沒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先是有人要行刺羅貴妃,再是那借機想除掉舒昭儀腹中的孩子,閣樓之外,有人坐觀虎鬥,順水推舟的,還想直接兩個都解決掉,若真的出了事,罪責起來,似乎僅有那行刺的人才能被實實在在論罪,別的只能稱之爲意外。

    溫如意感覺自己不小心捲進了一件大事情裏。

    想到這兒,溫如意喫東西的胃口都沒了,她只想趕快出宮去。

    “王爺,妾身……”溫如意擡起頭正要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想早點回府去,話出口一半,雲陽匆忙的走了進來,連請示都來不及,到厲其琛身旁,叫了聲王爺後,低聲說了幾句話。

    溫如意只聽清“皇上”“咳血”這樣的字眼,再去看厲其琛的臉色,沉靜之下,已泛起波瀾。

    待雲陽說完後,厲其琛放下一句“留在這裏不要出去”,快步離開了暖閣。

    溫如意嘴角微動,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出大事了!

    跨步走出門外,迎面一陣冷風,天又開始下雪了,還有雪粒子飄進屋檐下,溫如意望向不遠處,宴客廳那兒樂聲陣陣,依舊是熱鬧的。

    夜幕的天空偶爾被煙火點亮,散盡後又重新歸於黑寂。

    溫如意伸手呵了一口氣,藏到懷裏,正要轉身回暖閣裏,宴客廳中匆忙走出了四五個人,爲首的正是皇后,她們離開的方向和剛剛厲其琛離開的一樣。

    ……

    與宮內他處的熱鬧不同,乾清宮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半個時辰前,準備去參加宴會的皇上,在走到門口時忽然咳嗽不止,還嚴重到咳血。

    隨身侍奉的公公即刻派人去請太醫,厲其琛到的時候太醫剛給給皇上診脈結束,外邊還候着幾個大臣。

    喝過藥施過鍼灸後纔好一些,太醫診斷的結果,是因風寒的緣故,加上勞累過度,引發了舊疾,齊公公送了太醫出去,內殿中的人退出了大半,厲其銘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太監,視線落回到厲其琛身上,略顯蒼白的臉上噙了一抹笑意:“是老毛病了,這裏無礙,你去玉明殿罷。”

    厲其琛沒有動,而是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御花園內行刺羅貴妃的人已經捉拿。”

    厲其銘看了他一會兒,淡淡嗯了聲,瞧不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你那側妃倒是勇敢。”

    “皇兄這麼說,可是預備賞些什麼。”

    片刻安靜,屋內的氣氛忽然緩解,厲其銘大笑,咳了幾聲後道:“你這是替她討要賞賜來了,那你倒是說說,賞什麼。”

    “城外長平湖那兒的莊子倒是不錯。”厲其琛想了下,語氣隨性的很,“遠一些,鎮外自己修一處府邸,偶爾能去閒住幾日。”

    厲其銘一愣,隨即無奈:“你到底是爲她討的,還是爲你自己討的。”

    “皇兄是答應了?”厲其琛也沒否認,臉上就寫了這麼個意思,我看上了長平湖那兒的地,你要麼賞我莊子,要麼給我塊地我自己去建。

    “你就是沒個正形。”厲其銘擺了擺手,“莞城的事,刑部那兒查的如何了?”

    厲其琛臉上的笑意未退,顯得漫不經心:“差不多了,皇兄若是捨得,元宵後就該拿人了。”

    “也別拉的太緊,繩子斷了,取這一截也是無用。”厲其銘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胸口一陣悶,涌上來的不適令他再度咳嗽不止,嗆的整張臉通紅。

    侍奉的公公連忙將止咳的藥漿端上來,餵了幾口後,這咳嗽才緩和了些,牀畔燭火下,看的仔細些,還能看到厲其銘眼底泛着的紅血絲。

    他嘆了聲:“朕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其琛,若真到了那一日,太子可就交給你了。”

    厲其琛斂了笑意,皺着眉頭:“皇兄只是太忙了,加上染了風寒。”

    “朕的身體,朕自己最清楚,當年那一摔,可不止是斷了這條腿而已。”厲其銘看向被子覆蓋的腿部,眼底閃過一抹晦澀,繼而對他道,“太子年幼,交給別人朕也不放心。”

    厲其琛臉上浮起一抹玩味,身子朝後倚去,靠在椅背上,語氣都跟着輕浮起來:“皇兄之前還勸阻我不可沉迷於女/色,如今要將太子交給我,皇兄就不怕我將他也給帶歪了。”

    厲其銘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卻只看到了他從眼神到表情所表達的意思:他真的會把太子給帶歪。

    厲其銘不由想到他小時候的樣子。

    那是在他受傷的兩三年後,其琛四五歲的年紀,父皇極寵他,寵到何種程度呢,從來不會對皇子多和顏悅色的父皇,會讓其琛坐在他腿上,讓他陪着一起批奏章。

    父皇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過其琛聰慧,四五歲的孩子展現出來的天賦,要遠超過當時比他大了不少的另外幾位皇子,而他這個弟弟,最後卻將這些聰慧精通在喫喝玩樂上面,父皇駕崩後更是變本加厲。

    交給他的公務他能夠很好的辦妥,但其中也能給你生出不少事來,隨心所欲,頭疼的事也不止一兩件。

    就是現在,談及這些,他依舊如此。

    厲其銘的話鋒一轉:“你若不想教,就儘快把婚事定下。”

    撫着腰間玉佩的手一頓,指腹輕輕抹了下,勾指間,厲其琛開口:“皇兄放心,我已有人選。”

    “哪家的小姐?”

    厲其琛嘴脣微啓,說了個名字,內殿中即刻陷入了不一樣的安靜中,似乎是要驗證他這句話的真假性,厲其銘看着他,許久,也不說好與壞,只問:“你決定了?”

    “昶州這幾年不太平,要有人鎮得住,也算是了卻皇兄的一樁心事。”

    又是一陣的安靜,許久,厲其銘撐坐起來:“你就這麼不想成親。”

    厲其琛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樣子,沒有說話,卻已經給予了答覆,他是不想成親。

    “好,朕即日爲你賜婚。”

    話音剛落,厲其琛都來不及謝恩,外面齊公公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見。”

    厲其琛隨即起身:“皇兄,我去玉明殿看看。”

    走到門口,迎面就是跟着齊公公走過來的皇后,神情看起來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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