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105.105.呵,醋着
    溫如意帶着阿荷去了一趟脂如嫣,回府時天色已暗,接下來兩日,厲其琛都是早出晚歸。

    皇上年幼,很多事無法做決定,這就得需要幾位大臣費心再商議,厲其琛身爲攝政王,哪一處都不得閒。

    第三天入夜時溫如意睡的迷迷糊糊,被忽然襲來的涼意給驚醒,睜開眼時,淡淡的酒味沁入鼻息。

    “王爺喝酒了?”溫如意伸手時,身後的衣服被抽離,被子輕輕一罩,將兩個人裹在了其中,酒味更濃了,黑漆漆之下,入目的是他雙眸,帶着些酒醉的微渾,又顯得格外耀眼。

    他低下頭,鬍子扎的溫如意脖子發癢,縮了下身子,卻給了他空隙,幾番下,原本是穿在身上的衣裳,被擠出了被子。

    過了會兒,他啞着聲音道:“喝了一點。”

    不肯多說,牀笫之事,厲其琛向來霸道,見她醒了就沒剋制,捲了些被子蓋在她的肩頭,牀幔內頃刻熱了。

    溫如意嚶嚀着,也不不知道是什麼時辰,扶着他手臂時,指尖觸過,摸到了去年他受傷手臂上的疤痕,厲其琛猛然一個挺進,溫如意的手下意識用力抓緊,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紅痕。

    過了許久,溫如意掀開牀幔懶洋洋叫了聲豆蔻。

    收拾過後溫如意纔看到外面的天色,灰濛濛的,是下半夜。

    推開窗,帶着花草香的風是清冷的。

    許媽媽送來了宵食,是溫如意最近愛喫的寬面,擀平後摺疊切好,焯水煮熟後撈起放涼水中降溫增加嚼勁,之後放到碗裏,舀一勺高湯頭,放上焯水的青菜和糖心蛋,再整齊疊上幾片肉,蔥花點綴,光是聞着就叫人受不了。

    溫如意還讓豆蔻準備瞭解酒湯,看着厲其琛喝下去,將面往他那兒輕輕挪了下:“王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厲其琛擡頭看她,溫如意從自己還未動過的碗裏夾了兩片肉到他那兒:“前幾日從蕭勁侯府離開,在茶樓內,錢大夫說您服藥好幾年,您可是哪裏不舒服?”

    多壘上兩片肉,碗裏的面被壓的沉了幾分,湯湮沒上來,泛着油花,與蔥段襯着,普普通通但能勾起食慾,厲其琛拿起筷子,回答的不緊不慢:“已經好了。”

    “那以後不用再服藥了?”溫如意總覺得錢大夫那話不像是治病,倒像是在提醒什麼,他的身體要有問題,時不時來王府看診的太醫不早察覺出來了麼。

    筷子從那兩片肉上撥弄開,碗裏的湯起了些漣漪,厲其琛擡起頭,正對上她的視線,面頰是未褪餘韻的粉紅,水潤的大眼睛內,眼神是關切的,還有些好奇,沒有刻意遮掩,顯得格外的真。

    這不是湖泊,漣漪到達碗壁時不會有聲,但卻好像是拍進了厲其琛的心裏,不重,卻撞的人心不穩。

    有這麼一瞬間,那樣的念頭騰起之後厲其琛就不願意放下,他夾起一塊肉片,送入口中,嘗着它普通又獨特的味道,須臾,淡淡的嗯了聲。

    “不服藥了是好事。”溫如意低下頭開始吃麪。

    屋內安靜了片刻,溫如意放下筷子,心中還繫着關於鉅額診金的事:“王爺,錢大夫出診,每回都要三百兩嗎?給侯爺看病就要一千兩銀子。”他怎麼不去搶!

    厲其琛微怔,嘴角微揚,原來惦念最久的還是銀子:“嗯,給椿城城主看診,還要貴。”

    溫如意望着他:“多少?”

    “五百兩。”

    “……”溫如意微動了下嘴角,最終還是沒說出口,錢大夫缺徒弟麼,她其實很好學的。

    再說,出的起這銀子的,哪個缺錢,一般般有錢也不夠的,一場病下來一半兒家產就都給掏沒了,那這位錢大夫是靠什麼來增加經驗的,畢竟這樣的病人不多。

    見她如此,餘下想替錢往生解釋一番的話,忽然就不想說了,厲其琛喝了一口湯:“太后宣你們入宮做什麼?”

    這都是好些天前的事了,溫如意微怔了下,將那日被太后召見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番,在提到三皇子時頓了下:“之後太后派了幾個人陪三殿下去抓蛐蛐,妾身隨王妃去了景安宮。”

    厲其琛嗯了聲,也沒多說什麼。

    灰色褪去,窗外的天漸漸明亮,這時辰王府裏還安靜,京都城早就已經開始熱鬧,早市上人來人往,賣早食的攤主是絕不會錯過這一波的生意,也到了早朝的時辰,琢園那兒送來了朝服,溫如意侍奉他穿上,送他出門。

    ……

    回來後喝了一杯暖茶,後半夜被叫醒的後勁開始往上翻,接連打了幾個哈欠,溫如意倒頭睡下。

    原本是讓豆蔻在請安的時候叫她起來,可這一睡,溫如意響午時分才醒來,王妃大清早回了穆國公府,豆蔻也就沒喊她。

    溫如意還要去一趟脂如嫣,前些日子定下的貨今天該到了,得她親自去驗,所以有些急,收拾一番後出門,掀開簾子看馬車外,溫如意總有種自己不是睡了一夜,而是睡了很久的感覺,昨日的街市和今日的氣氛完全不一樣。

    若她沒記錯,如今四月末,距離二十七日的服素還有幾日,怎麼街上的走動的人大都將素服給換下了,經過一小巷時,溫如意甚至看到一家酒樓的後門那兒,有廚子在拎着撲騰的雞準備放血拔毛。

    這樣的事暗中也是有的,只要不是屠宰牛羊,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但這會兒也太明顯了些。

    “豆蔻,今天初幾?”

    “娘娘,今天二十七。”

    “那也還有兩日啊,怎麼都換下素衣了。”

    “娘娘適才出來的急,奴婢沒來得及稟報,今早宮裏傳了消息出來,太后娘娘有喜。”

    溫如意怔了怔,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太后有喜?誰的孩子?

    “太醫診斷,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這是大喜事,也是太皇太后那兒下的令,就早幾日撤了服素。”宮裏傳來的消息要比外面傳的詳細些,太后接連幾日身子不適,請太醫前來診治,一把脈才發現是有了身孕,日子還不小,就是懷的不太穩當,稟報到了太皇太后那兒,自然是高興的很,先帝子嗣單薄,怎麼也得保住這一個,便要慶賀這一喜事,叫這喜氣留住孩子。

    溫如意回過神來,這就說得通爲什麼那日受召入宮,太后的行爲那麼奇怪,一杯茶執在手中換了又換始終不喝,侍奉的人又小心翼翼的,原來是有了身孕。

    “遺腹子”三個字蹦現在溫如意腦海裏,心情卻更加微妙了,先帝的身子從去年年末開始就不大好了啊,駕崩前一個多月,不都臥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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