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125.125.後果
    厲其琛朝那柴房看了眼,視線落回到她身上,瞧着像是正兒八經講道理的樣子:“答應了他的事食言,非君子所爲。”

    “妾身是小女子。”溫如意朝他福了福身,理直氣壯的很。

    範延皓走了過來,看這情形,大抵也猜到了些,溫側妃應該是與柴房那位打過照面,遂感慨:“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溫如意心情好,想了想後先將那玉佩拿了出來,問他們:“值多少?”

    “宮裏的賞賜,溫側妃覺得值多少。”

    玉蕭的成色可比玉佩好多了,再者一個是藏在衣襟內的,這玉佩少說也值個幾百兩銀子,那這玉蕭,怎麼也得翻倍吧。

    想到這兒溫如意好奇起胥儀的身份來,宮裏的賞賜可不是人人都能拿的,那位的長相如此,莫非出身不低,可也不會啊,若是出身高,適才他直接自報家門,讓她去鎮上聯絡人豈不是更快麼。

    往回走時,溫如意好奇:“王爺,他是什麼人?”

    “看着不像是做粗活之人。”這樣的樣貌和膚色,怎麼着也不會是普通人,溫如意想到他的儀態,還有那比樣貌更吸引人的聲音,仰頭看厲其琛,“莫非是個藝人?”

    京都城中有幾位琴師頗受人追捧,溫如意在清齋坊也見過,確實是很吸引人。

    進了屋,溫如意見他沒否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方向:“柴房中這一位,品貌端正,比清齋坊的藝人還要更出色些,入宮獻藝受賞,莫非也是琴師?”

    斟了茶,溫如意托腮看着他,沒這麼簡單啊,有那閒情逸致,幹嘛還把人綁在柴房裏。

    厲其琛拿起溫如意擺在桌上的玉蕭,端詳了會兒後將頂着一段的珠子往後撥,手指粗細的玉蕭一段,磨圓的內徑中,隱約可見幾個字。

    再看那頂着的珠子,靠攏的那一面弧度上,也刻了幾個字,但中間穿着繩子瞧不仔細,溫如意取來了宣紙和墨後,輕輕一蘸,往宣紙上壓去,一個“瀅”字躍然紙上,中間空缺的圓圈是繩子穿過的地方。

    厲其琛的聲音隨之傳來:“他是個戲子。”

    看着那雖小但清晰的字,溫如意心中騰昇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她擡眸看着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太后娘娘的名字裏,就帶了個瀅字。

    半響,溫如意遲疑:“這是太后娘娘賞賜給他的?”

    厲其琛抹去珠子上的墨,低頭摩拭着玉蕭上所雕的圖案,聲音涼薄:“六年前他是遊園班的大臺柱。”

    說起遊園班溫如意便想起幾個月前的宮宴,那天在戲園子內唱戲的不就是遊園班的人,她早前聽吳媚兒說起過,太皇太后酷愛聽戲,只不過這兩年聽的少,以往每隔幾個月就有戲班子入宮爲太皇太后唱戲,遊園班在京都城中久負盛名,入宮的頻率也很高,一年下來得有個兩三回。

    六年前先帝身體還健朗,王爺的年紀也不大,朝堂紛爭沒那麼明顯,宮中一片和樂,戲班子入宮逗了各位主子們高興,賞賜自然也多,上百兩的玉佩對她們而言並不算什麼。

    只不過賞賜刻有自己名諱的東西,這就有些奇了,更何況,那胥儀是要讓她拿着這兩樣去鎮上的戚玉樓。

    倏地,腦海中閃過什麼,溫如意更不確定了:“這戚玉樓,是不是與京都城有關?”

    厲其琛看着她:“陸家。”

    溫如意怔了怔,過了會兒,她的眼睛越張越大,她看着厲其琛,深吸了一口氣。

    她有個大膽的想法。

    屋內安靜了下來,溫如意叩弄着小桌腳,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繼而陷入了尷尬中,儘管好奇心作祟很想求證下,但往大了說,先帝逝去還未週年墳頭就冒了青,事關皇家顏面,不好直接開口。

    於是,溫如意用略帶感慨的口氣道:“看來這位胥儀公子在京都城中很受歡迎。”

    厲其琛看着她,眼神微閃,溫如意挺了挺腰桿,沒毛病。

    許久後,明明是安靜的屋子,溫如意好像聽到了他的笑聲,是從他眉眼間散發出來的,並不明顯,可溫如意越發確定,他就是在笑。

    又過了會兒,他終於開口:“有些道理。”

    聽起來他是毫不在意的,在揶揄她故意裝不懂。

    這時屋外傳來了雲束的請示聲,厲其琛離開後,屋內的氣氛才恢復如常,溫如意鬆了一口氣,這樣的問題着實是不好問的。

    ……

    天色暗下來時厲其琛還沒回來,在柴房外的草亭內,溫如意從範延皓的口中,證實了她那個膽大妄爲的猜測。

    遊園班由來已久,出過不少名角,普羅大衆雖稱他們爲戲子,其中也有幾位因才華受人尊敬,而這些名角,多爲男子。

    八年前,遊園班當時的臺柱子因爲年紀的關係退了下來,他的徒弟理所當然繼承了他的衣鉢,成了當時遊園班的頂樑柱,就是胥儀。

    胥儀因其不俗的唱腔,過人的樣貌,早在之前就頗受歡迎,做了遊園班臺柱子後更是忙碌,時常被京都城中的達官貴人點戲,一年多後名聲傳入宮中,專門爲太皇太后安排這些事的公公,就將他們請入了宮唱戲。

    說好聽些是獻藝,說通俗點,大都是跑江湖賣藝的活計,不僅活兒要好,也得會做人,胥儀在這點上就比他師傅做的更得心應手,賞賜自然也不斷,胥儀交給溫如意的那玉佩,就是太后陸晼瀅賞賜的。

    過了兩年,有一陣子太皇太后身體不佳,遊園班入宮的頻率還是與往常一樣,從那時開始,給太皇太后唱戲的胥儀,變成了給太后獻藝。

    宮中妃子甚少出宮,原本能消遣的事兒就不多,聽聽戲賞賞花,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奇怪的,當時太后娘娘每隔兩三個月召他們入宮,對衆人而言,更不是什麼值得特別去注意的。

    可恰巧的,陸晼瀅就看上了胥儀。

    溫如意微張了下嘴,抱着胳膊往亭子內靠了些,擋住吹進來的風,想了下後斟酌語句:“早就有聯繫了?”

    當初範延皓查到這些事時,驚訝程度並不亞於溫如意,但如今卻很平靜:“兩年前春狩,他假扮太監,陪在太后身邊。”

    “……”溫如意深吸了一口氣,信息量有些大啊。

    “一年前,遊園班的臺柱子換了人,胥儀以抱病之名回了焦莊,在焦莊呆不過兩個月,他又回了京都城,住在京都城內一處別苑,未告知別人,今年一月,從京都城回了焦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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