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126.126.決定
    時間過的出奇的快,尤其是在忙於做一些事時,一眨眼,十來天便過去了,秋日的天又冷了許多,在一場大雨後,清晨醒來呼吸可見薄霧時,他們出發前去莞城。

    十來天的功夫要臨摹一個人的諸多習慣並不容易,但專挑了其中幾樣加以練習卻是能夠像其十之八九,溫如意從胥儀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他和那位陸家嫡小姐的事,行程過半時,王苦一開始每天以胥儀的面貌示人,予以習慣他的身份,把自己當成真正的遊園班前臺柱子。

    十一月中,這天深夜,在距離莞城還有兩日之遠,半山腰上,出現了一羣黑衣人。

    顯然厲其琛對於這樣的狀況是有所預料的,當這些黑衣人出現時,守夜的雲束和雲陽很快作了反應,加上事先安排在林中的一些人,輸贏難分。

    起初這些黑衣人是直攻厲其琛所在的馬車,來勢兇猛,在折損了數名黑衣人後,這些人忽然掉轉了方向,所有人朝着僅有兩個人守着的後排馬車衝去,沒有進馬車救人,而是直接奪過了馬車的主導權,自己駕車,朝着另一個方向衝過去。

    這邊本就是山路,往上是朝莞城反向,掉頭是往下的路,坡度算不上陡峭,可若是快速驅車,往下衝時速度是很快的。

    當那幾個黑衣人奪得了馬車的主導權往下驅車時,糾纏在厲其琛身旁的黑衣人不再戀戰,四散開去往林中躲藏。

    雲束他們沒有追。

    一刻鐘後,山下傳來巨響,是馬車摔下陡坡的動靜,還有馬的嘶鳴聲,雲陽帶人前去查看,那輛被劫走的馬車已經翻滾下山,摔落在山崖下四分五裂,看高度,裏面若有活物,就沒有幸存的可能性。

    深夜裏視線不清,雲陽扔了火把下去,也僅是能看個大概,馬車摔的很慘烈,那匹嘶叫的馬因爲被一路拖下去,吊在半空,也僅剩下半個身體。

    “王爺,那些人已經離開。”

    厲其琛看向遠處,周遭都是黑漆漆的,山林間還有不知明的聲音傳來,半響,他下令:“走。”

    天將亮時他們翻過了這座山抵達距離莞城最近的一個小鎮,歇息了半個時辰後,直奔莞城,第二天入夜時,已經到達莞城外的衆人沒有進城,而是留在了附近的一個村子內,更換過衣物後,凌晨時跟隨進城趕集的牛車,混入了莞城。

    天未亮他們到了莞城靠西的集市,進了巷弄後,抵達一處並不起眼的院子,佯裝送貨的雲陽和雲束在一刻鐘後將板車從後門推入,翻開板車上堆滿的草垛子,露出裏面加厚的隔層板,撬開來,昏睡不醒的胥儀被藏在其中。

    兩天前深夜他們遭襲時,胥儀就是被藏在範延皓的馬車內,而那車黑衣人劫持離去驅下山崖的馬車,是王苦一假扮的胥儀一路來進出的那輛馬車,行程過半時讓王苦一假扮成胥儀,除了讓他適應之外,就是爲了矇騙中途跟上他們的這些人。

    厲其琛是料準了他們會挑哪個時機動手,纔在去莞城必定要翻過的那座山上歇腳。

    黑衣人盯準了王苦一所在的馬車,對厲其琛他們的圍攻不過是爲了轉移注意,而那輛馬車上其實也是有隔板夾層的,王苦一在進入馬車後沒多久就利用暗隔離開了,黑衣人劫持馬車後查看到被束縛在馬車內的,實際上是個假人。

    若他們是來營救,不出幾里路就會露出破綻來,可明顯的,這些黑衣人所接受的命令是殺人,並非救人。

    抵達莞城後,周遭的氛圍緊張了許多,距離京都城只有三四日的行程,這裏的守衛雖然沒有京都城來的嚴,但每日也在查人,而這些也是能打探消息最近的地方,待到下午時他們就知道了不少有關於京都城的事。

    前一段時間的消息厲其琛這兒都知曉,近日的,就在他們到的四五日前,年幼的小皇帝病了,京都城內每年到了十一二月都會迎來氣溫驟降的現象,去年先帝也是因爲這個病情加重,小皇帝一病好幾天,朝堂上的事就暫由幾位輔佐的大臣主理,其中陸家佔首位,還有便是在定北王倉惶逃離後,代了攝政王位置的延慶王世子,也在其中代爲處理朝政。

    太后娘娘即將臨盆,宮中對此事十分重視,請接生婆這種事都傳到了莞城這兒,可見京都城中是什麼光景。

    旁的一些便是關於定北王要謀反的後續,定北王逃至何處做了什麼,與定北王有關的有些官員被降職的,被監/禁的,有降職的自然還有升遷,就在上個月,舊時在朝中已耿直出了名的幾位大臣,因陸家一系起了些爭執,意見不同,竟也被降職了,這幾位大臣一氣之下就自己辭了官,收拾東西離開了京都城回了老家,而他們的一些門生,皆遭到了打壓。

    用莞城的百姓誇張的說法來講,每天都能看到從京都城離開,途徑這兒的官員。

    除此之外,餘下的是茶餘飯後的一些事,傳的多了沒什麼可信度,其中還有提到溫如意的,這個跟着定北王一同消失的側妃,沒什麼好話,都是貶義的,竟還有說她用狐媚之色迷惑了定北王,讓其謀反。

    溫如意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倉惶逃離”的主角:“王爺,這時間不對啊。”如今是十一月中,太后娘娘不是即將臨盆,是早已臨盆,算日子,生下的孩子應該都滿月了。

    範延皓將剛送來的一封信交給厲其琛,神色微黯:“十月初太后早產一女。”

    “那太皇太后……”話沒說完溫如意頓住了,都到這時候了,太皇太后要麼倒戈要麼被囚,後者的可能性大過前者。

    溫如意看向厲其琛,太后的野心已經彰顯無疑,一個月前產下女兒時,她可以用早產掩埋過去,畢竟能見孩子的人有多少,而早產這件事也不會引人懷疑,畢竟先帝駕崩這件事對太后的打擊很大,一直以來都是懷相不穩。

    而現在將這個瞞下不說,那她就是要等到足月時“生個”兒子出來,再順手解決掉生病的小皇帝,一舉讓這個冒牌的不能再冒牌的兒子繼承皇位。

    那這大衛,就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這廂厲其琛看完信後出去了一趟,第二天時,溫如意起來時王苦一就不在了,聽範延皓說是連夜趕往京都城,中途會有人接應,與王苦一同時離開的是胥儀。

    七天後,京都城中忽然傳出有人被推下宮牆的消息。

    緊接着只隔了半日的功夫,京都城中傳出太后腹中孩子是假的消息,之後是太后已然產女,到了隔天,傳過來的消息便是太后與戲子私通,企圖混亂皇室血脈。

    這幾件事接連傳過來,莫說是京都城了,莞城這兒都炸開了鍋,百姓們不明所以,對這突然轉折的事沒能反應過來,而溫如意這兒,在消息傳開之後,已經離開了莞城,朝着清水鎮的方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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