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動着什麼,卻又搖了搖頭:“老爺子只有兩個孫女,你不是。”
“我不是,我是他戰友的孫女,是爺爺好心把我帶到慕家,讓我在這裏過好日子。”
“你要去哪裏?”北天佑卻沒理會她的話,舉步朝她走來,“我正好無所事事,跟着你。”
“跟着我?”百里夏指了指自己,幾乎有點反應不過來。
跟着她……這幾個字,好奇怪呀。
但話從北天佑口中說出來,又似乎再怎麼奇怪的事情,都變得不奇怪了。
她側頭看向遠處,那裏範軼依在樹幹旁正看着他們。
她攤了攤手,衝北天佑一笑。
“你這個手下一直對我虎視眈眈,生怕我對你怎麼樣,我想……”
“我跟着你。”北天佑朝她走了過去。
根本不聽她說話,牽上阿白便往前走:“告訴我你們去哪裏?”
百里夏看着他的背影,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這個北大少,怎麼行爲舉止這麼奇怪?
人家都說得這麼坦白,不想帶上他了,他怎麼還主動貼上來?
而且,像他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很高冷,很難以靠近嗎?可他爲什麼願意跟她親近?
他們已經走遠了,倒是百里夏一個人被丟了下來。
她沒再多想,趕緊追了上去:“北大少,我……我要去後山。”
“那就和你們一起,去後山。”北天佑連頭都沒回。
奇怪的是,他牽着阿白,阿白卻對他千依百順的,完全沒有半點抗拒。
“後山很遠,不,我是說這個後院很大,我們這樣走,一個小時都走不到。”
“既然這樣,那就上馬吧。”
他扯着繮繩,忽然輕輕一躍,竟在片刻之間,以絕對優雅好看的動作一躍上馬。
牽着馬兒垂眸看着站在地上的百里夏,他伸出手。
百里夏卻愣愣地看着他和阿白,驚訝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是哪個混蛋和她說過,阿白脾氣很暴躁,不容易被馴服?
可它現在,簡直溫順得像條小狗那般。
暴躁,它哪裏暴躁了?
一個陌生人都可以隨隨便便坐在它背上,這叫暴躁嗎?
“怎麼,不上來嗎?”馬背上的北天佑輕輕蹙着眉,話語沉了幾分。
但很快,眉心又舒展開了,眼上反倒染上點點愉悅的氣息。
“你是怕它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嗎?沒關係,它不在意這點重量,上來吧。”
百里夏還是有點愣愣的,連自己的手什麼時候伸出去,放在他大掌中,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被他輕輕一拉,分明是很輕很輕地。
可下一秒,她卻已經和他一樣坐在馬背上,甚至,坐在他的懷中。
“北大少。”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躲開。
北天佑卻沒理會,瞅了前方一眼,淡淡道:“走。”
阿白已經邁開前蹄,如箭一樣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