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辦公室中央的子默直視着他，安靜說道。
慕凌川本來沒有看她的，卻因爲她的話，忍不住擡頭看了她一眼。
好直接的女孩！人家小陳和楊副導好歹幫過她，就這樣將人出賣了，真的好嗎？
“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會對不起他們？”他目光有幾分複雜，臉上卻始終沒有半點表情。
子默迎上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沒有半點閃躲。
“他們給我安排好角色，最終也不過是爲了討好你，他們用他們的方式給自己謀求利益，不管今天來的是不是我，結果都一樣。”
“所以你覺得，於他們，你不存在任何虧欠？”他挑眉。
“是。”子默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應該說，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掩飾。
“那……能說說你爲什麼要打武師嗎？”慕凌川將手上的工作放下。
靠在椅背上看她，聲音是慵懶中帶着點點疲憊的氣息。
最近工作太忙，基本上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今天飛雪又弄出來這樣的事情，不僅身體累，心也累。
飛雪的導演走後門，這種事其實很多劇組都會有，應該說，不可能沒有。
但，不被拿到檯面上來說，或許就沒事。
一旦拿出來說，犯了衆怒，不給個交代也確實難以服衆。
他的疲累，子默一個練武之人自然能看得出。
她只是沒想到，像他們這種大老闆，居然也會有這麼累的時候。
他爲什麼也會累？
不過，慕凌川的問題，子默還是沒辦法回答。
不在關注他眉宇間那疲憊的氣息，她淡淡說道。
“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沒有演好那個角色，但我請求慕總不要趕我離開，我可以演一些武打替身，不露臉的角色就好。”
“你不是很倔嗎？怎麼也願意開口求別人？”
這麼倨傲的性格，還能“請求”他，真是難得。
子默抿緊薄脣，好一會才繼續說：“只是希望慕總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
“真的有這麼缺錢嗎？”缺錢，缺到連求人都願意？
慕凌川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女孩從不願意開口求人的。
但這會，卻在求他，是什麼原因，讓她寧願委屈自己，也要保住一份根本沒有多少工錢的工作？
武打替身，連臉都不能露的，這種角色根本沒有幾個錢，她知不知道？
“爲什麼不找其他工作？”他又問。
雖然子默對他的追問，已經很不耐煩，她也很不喜歡和不相干的人談論自己的私事。
但，她心裏清楚，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我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我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慕凌川不知道爲什麼，竟忽然有點想笑。
將自己這個弱點暴露，就不怕他拿這點來給她壓工資？
這女孩，也不知道該說她耿直，還是傻。
他揉了下眉角：“真的想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