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下來，低頭看着她。
看着她那張在燈光的照耀下，還算清秀漂亮的臉孔。
眼底，詭異的光芒慢慢閃爍。
寧安然也看着他，眼神卻是落落大方的。
她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大家都是爲了九爺而已。
夜華跟在九爺身邊這麼多年，她相信夜華對九爺的忠心。
既然對九爺這麼忠心，那她這些話，夜華就應該明白。
夜華確實明白，也知道是這個理，他只是沒想到，這種話居然是出自於寧安然的口。
“她是你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涼涼地說，聲音裏聽不出半點情緒地起伏。
寧安然也不知道，夜華這一刻到底在想什麼。
遲疑了下，她才冷靜地說：“爲了九爺，我可以做任何事，別說是別人的性命，就是我自己的命，我也隨時可以給他。”
“九爺並不喜歡你。”夜華也足夠冷靜，甚至，冷得有些讓人發憷。
被他無情地直面指出這點，寧安然面子上還是有點過不去。
他不過是九爺其中一個手下而已，她卻是慕家的孫小姐。
就連冷雨都對她尊敬有加，這夜華，也還不將人放在眼裏了。
寧安然心裏有氣，但，臉上表情還算溫和。
只是，聲音冷了幾分：“你要是忠於九爺，就該替他好好想想。”
“我確實忠於九爺，所以，我警告你，別打夏夏小姐的注意，你打不起。”
夜華最後臉色一沉，厲聲警告：“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拿錢替九爺做事的小角色。”
“你……”寧安然被他氣得一同臉紅，連心跳也在不斷加速。
她用力握緊拳，明明氣得冒煙，但最終，還是忍了。
“我早晚會讓你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小角色。”
“九爺會需要我的，以後，你別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的原諒！”
“走快點！”夜華卻不以爲然，冷聲催促。
“九爺不喜歡你來四海居，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別再過來。”、
“這裏是九爺的地方，不是你夜華的！”寧安然自問脾氣已經足夠的好。
但現在，她也徹底扛不住夜華的冷臉。
“走不走？”夜華盯着她，眼底全是厭惡：“不走，我丟你出去。”
一個連多年好友都可以隨便下手的人，他夜華看不起。
不管她是不是爲了九爺，但這種心思，這樣的女人，他多看一眼都會覺得噁心。
夏夏小姐有這樣的朋友，他真替她悲哀！
寧安然咬着脣，自己也知道，九爺最近確實不喜歡她來四海居。
今晚來見他，只是仗着自己有消息要送給他。
但她不知道，原來九爺對這一切，根本就是了若指掌的。
可她真的想來看看他，真的很想……
“我會記住，你這一刻給我的恥辱。”
她一咬脣，轉身就往四海居的大門走去。
爲免她反悔，忽然又回來，夜華還是追了上。
不親自將她送出來，他不放心。
這女人，實在是太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