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
他心頭一暖，眼底染上點點愉悅的氣息：“又在偷偷罵我？”
“不是！”百里夏飛快地搖頭，否認：“四叔你長得這麼帥，是個女孩子都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誰捨得罵你哦？”
這話才說完，立即就後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都在說什麼混賬話？一大早對四叔說這種話，算不算是在調戲他？
人家是四叔，是長輩，就算再年輕，長輩就是長輩。
怎麼可以這麼過分，連長輩都調戲？
更可怕的是，慕梟九竟站在椅子旁，回頭看着她，一臉認真。
“你這話，算不算在調戲我？”
“……”百里夏咬着脣，飛快地擡頭看了他一眼。
臉一紅，立即又把腦袋瓜低垂了下去：“不敢，只是……開個玩笑。”
“意思是，說我長得帥，也不過是在開玩笑？”他挑眉，似乎有那麼點不滿。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四叔……”
百里夏呼吸又開始亂了，四叔幹嘛一直糾結她的話。
怎麼看起來，像是故意挑她毛病似的？
她過去……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他？但，四叔看起來，又不像是在生氣……
慕梟九終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再爲難他了。
傭人走了過來，向他低頭，輕聲問：“九爺，早餐要開始了嗎？”
二少爺去後院了還沒回來，所以，得要跟九爺先確定一下。
慕梟九點了點頭，看着百里夏一眼：“想喫什麼？”
“什麼都可以，我不挑食。”百里夏立即回話。
看着陸陸續續被端上來的早餐，百里夏看着眼都直了。
這麼豐盛的早餐，簡直比得上高級餐廳的自助餐。
“這麼多，怎麼喫的完？”她看得目瞪口呆。
“你睡了太久，營養不良，多喫點。”
慕梟九拿起桌旁架子上的報紙，只是端起咖啡，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晨報。
“四叔，你看起來嚴重睡眠不足，也多喫點吧。”
百里夏柔和的聲音傳來。
慕梟九指尖一頓，淡淡看她一眼。
想了一晚上，已經想好了，既然她現在忘了他，那就讓她安心過段時間。
他不逼她，不刻意去提醒什麼，只要她開心就好。
現在這樣，總好過她之前對着自己那般，不言不語，像個木偶一樣。
至少現在，她會笑，願意和他說話，不再用一種帶着恨意和絕望的目光看他。
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很好了。
哪怕，她將他們之間的情，徹底忘記……
“好。”放下報紙，慕梟九又看她一眼，才專心吃了起來。
百里夏鬆了一口氣。
長輩已經開始喫，那她也不客氣了。
趕緊拿起小叉子，歡快地開喫。
沒多久，慕逍遙從外頭回來，帶回了一身陽光的氣息。
見百里夏和慕梟九安靜坐在餐桌旁，默不作聲進食。
這融洽的畫面，忽然間，竟然他心頭也微微熱了起來。
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