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至弟子給兩位少女引薦後便退出院子,二人瞭解完小院情況,也該各自選定小屋。
不過,凡有人處、既有爭執,凡有爭執、定有矛盾,尤其出現三個女人的時候,儘管是少女。
原因很簡單,半山柳幾人把一到八號佔滿,兩位少女覺得裏邊不便,想換二三號。對於女孩的要求,年少但是情竇初開的男娃們自是不會拒絕,不過,不代表別人不會有看法。張小薇覺得,先來後到,古已有之,不能因爲漂亮就讓別人謙讓,尤其是比她張小薇還漂亮的女孩。
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在一塊對峙,雖然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但仍然是一道美麗風景。
精靈小女孩雙手叉腰、嘟嘟小嘴;張小薇毫不相讓,雙眉緊擰、強迫自己做出惱怒模樣。氣質女孩就比她倆高明,在一旁靜靜立着,看不出是進是退、是悲是喜,或許這點爭執,本就不足以引起她的矚目。
張小薇和精靈女孩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又無可奈何。
梁文宇想要她們自己有個結果,因爲剛纔知道精靈小女孩竟然是陸長老的女兒。嚴厲的陸長老把女兒放到入門試煉中,值得尊敬,如果偏袒,恐怕陸長老會責罰,對小陸姑娘和梁文宇都非好事。打定主意,他就裝作人形樁子立於邊上。
不過明顯有人不會忘記他。
不知該如何吵架的兩個小姑娘,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他。見實在避不開,只能出面。
半大姑娘,還是容易對付的,梁文宇在心裏安慰自己。
“二位師妹,不若讓我來分解下?”看到兩人早該如此的目光,梁文宇收起內心長篇大論,簡單解釋。
小院外側雖方便卻喧鬧,裏側進出不便、卻勝在清靜,凌雲訣修煉初期,幽靜環境對功法修煉和靈力提升更有臂助。
這本就是下驢的坡,少年雖年少,道理還是懂的,氣質女孩表示喜歡清靜,就和小陸姑娘去了裏邊,範百米的隔壁。
當然,內心雖妥協,氣勢不可輸,小陸還是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勝者姿態。這邊小薇也一樣,臉扭向一邊,輕哼一聲,似乎表示“我纔是贏家,好麼”之意。
***
晚飯在一個偌大廳裏進行,門口桌上是一摞摞的盤、碗,最裏面是一盆盆的菜、飯、湯,還有廚工分盛飯菜。後邊是依次等待的隊伍,中間則是成排桌椅,想必是喫飯所用。
儘管有些小小矛盾,十人還是一同來到膳廳。
這等場面,無論世家公子還是小門弟子,俱爲之驚歎不已。
第二日,惠風和暢。
古樸的木凳上,所有人聽着梁文宇講解凌雲訣入門要點,此時他站在平臺中央。
這是一種奇妙體驗,層層漸次向上的臺階,臺階上放置一排桌凳,最後一層足足比地面高出幾丈。正面是一個木製平臺,約莫一尺來高,平臺已油光見亮,顯示出歲月滄桑。
多少年時光裏,多少人站在平臺上,向範百米和張大召們講述着同樣內容。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年少的他們不明此理,但此時此刻,誰人都會有此感受。也許,這就是歲月積澱。
神莫測之威。
隨着凌雲訣日益精深,即便不修武技,單憑靈力增強,普通一拳,威力也會成倍增加。不過,凌雲訣有一個要點,初期引導發掘須在中南山,且三階之前在中南山之外修行,進度慢至少一倍。
“好了,各位,今天講解先到此,接下來請移步到廳前廣場,將有內門高手爲大家演示凌雲功法!”
高臺上,此刻已有兩人。
一人負手而立,虎背猿腰、青色衣衫,自如一株青松當前,沉穩莊重!
另一人一手背後,一手側伸、掌心向後,白色衣衫隨風而動,瀟灑飄逸!
二人拱手行禮,演練起來。
青衣人一套拳腳功夫,招式並不繁雜,演練一板一眼。不過由於內勁深厚,罡風獵獵,大義凜然。
白衣人一套擒拿技法,招式華麗不少,每個動作都有不同變化,施展起來氣象萬千,精彩絕倫。
隨後,青衣人不知何處得到一把劍,舞將起來。此劍法就要好看太多,一朵劍花挽起,劍影重重,光影閃閃;一道劍氣劈過去,凌厲破空,風塵漫卷。每一劍祭出,就是一聲喝彩,實在讓人過癮。
堂堂正正,劍氣蕩長空!等閒人難得一見,無不爲之擊掌叫絕!
白衣人不甘落後,大槍在手,靜若處子,等在場邊。高高擲起長槍,一個漂亮無比的躍起,接住槍尾後當空抖出七朵槍花,朵朵七瓣!
動若脫兔的身姿,一下就引得臺下驚雷般叫好。一招橫掃千軍,槍身帶起的勁力更是讓衆人睜不開眼,一招回頭望月引發的嘯聲,更是讓衆聲爲之嗚咽。
兩人單獨演練結束後,是一段攻守演示。將各自之前套路再拆解一遍,此刻比剛纔精彩程度更有甚之。每次拳腳相交、槍劍相擊、罡氣相撞,無不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喝彩。
“鐺”
兵器交擊後,二人各自後退站定,青衣不動如山、白衣飄曳似雪!
一聲嘆,乾坤震盪;
二聲嘆,天地凋敝無顏色;
三聲嘆,萬法寂滅,神鬼殊途;
青衣人赫然使出了凌雲的高階功法,三聖嘆!
第一句吟頌出來,一個巨大的嘆字浮空而出。
嘆字催動空氣,形成一道碩大激波,所經之處,飛沙走石,天翻地覆。
第二個嘆字祭出,日月無光,遮天蔽日,激波掃過的石頭樹木無不碎裂!
第三個嘆字一出,所到之處,萬物同途,灰飛煙滅!
若非青衣人刻意以功法隔開衆人,只怕此刻已是修羅地獄。
白衣人毫不示弱。
腳踩連環,左手拈訣、右手指天,同樣吟唱起來。
龍吟起
罡風勁
黑雲遮天
神龍現世
氣鎮四方
八龍歸一
竟然是八方游龍!有毀天滅地威能之八方游龍!
但見三聖嘆層層疊加,終於和歸一的八龍撞在一起。
霎那間,一聲長嘯直達寰宇。
地動山搖,氣蕩江河,似乎遠古來的悠長嗚咽、又像虛空迸發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