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範師弟,可想煞爲兄了,自從喫過你的飯菜,師兄們食髓知味,根本不給我準備機會,今日見我進廚房,以爲午飯你趕不回來或者會手臂痠麻,他們怕我做飯,還想趕我出去。我說我就是準備好,等你回來烹製,誰曾想他們連這個也不允許,把我轟出來尋你,一夥人準備材料。”
...
範百米和徐子輝面面相覷,片刻,還是徐先開口,“這幫小子做的極是,很開竅!”
言罷當前一步先行走了,估計是去看看所備食材有沒有他想要的。
“周師兄,我不料會如此,實在是對不起...”
“嗯,你是對不起我,早點回來,我就不用被趕出來,能準備我愛喫的原料。”
...
民以食爲天,古人誠不欺我!
這是範百米今日感觸最深之事,甚至高於他在修行上的進境。
看見全須全影並且手腳正常的新廚師歸來,在廚房忙活的衆人終於放心離去,留周文亭與範百米兩人自行忙碌。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別看師兄們平日裏個個眼高於頂,見識你的手藝後,可是當了一回地地道道的平凡人,哈哈。”
飯桌上,寒霜峯上下喫的不亦樂乎,諸位弟子再也不顧及形象,如同逃難多年未曾飽食一般。
眼見不成樣子,廣陵子放下筷子訓斥道,“你看你們一個個的,成何體統,食不言寢不語白教你們了?”
“唔...嗯...師父...我...我們無人講話呢,喫東西尚且來不及。”徐子輝艱難吞下一口食物後解釋道。
“你還有有臉說,一個個話是不說,喫東西的吧嗒聲,呲溜聲,凌雲閣都聽的見,還不如說幾句話。”
批評完他人,廣陵子不忘夾起一根雞腿,繼續道,“早就告誡你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學好功法,下好廚房,你看你們一個個,豈不是活該,之前的日子活給狗了,竟讓自己喫豬食。”
看見凌菲瞪他一眼,就閉口不言。
難得安靜一會,廣陵子又笑眯眯的說起來,表情說不出的怪異,“我說徒兒們,你們可知爲何自徐子輝以下,你們都還光棍麼?”
“師父,您這是要幫師弟們做媒麼?快快,師弟們,趕緊叩謝師父。”徐子輝作勢就要站起行叩拜禮。
“給我坐下,就你能耐,平日練功不見你這般本事,溜鬚拍馬倒是學的精,老實呆着!”
一句話說得徐子輝大氣不敢喘一口,訥訥坐回位子上。
不過,廣陵子似乎並非動了真怒,繼續怪異的笑着說,“傻徒弟們,你以爲我叫你們學廚所爲何事,還不是爲你們好。欲討好女人,先討好她的胃。你們可曾知道,當年若不是我做得一手好飯菜,憑藉我這條件,凌雲上下才子無數,你們師孃怎會...”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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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一聲清喝打斷廣陵子的言語,只見他老臉微紅,但是稍微停頓後繼續說:“你們師孃怎麼會鍾情於天資驕縱,英明神武,霸氣測漏的爲師我呢!”
師父師孃沒走一小會,飯廳爆發出一陣笑聲,響徹雲霄,而後似乎是受到驚嚇一般,又戛然無聲。
只見廣陵子走着走着突然腳下一滑,似乎被羈絆了一下,“唉,這門檻今日怎麼高了半寸。”
眼見早已邁過門檻幾步,凌菲只是斜他一眼,並不講話。如此,廣陵子反倒臉更紅潤了些。
後堂,廣陵子與凌菲相對而座。
“師兄,範百米這孩子,頗有你當年風采。依我看來,潛力應當是比子輝大些,你的衣鉢傳人,考慮的如何?”
廣陵子輕輕放下蓋碗,說道,“豈止是有我風采,只怕未來成就在我之上,當真是天賜我寒霜峯一代奇才。只不過,唉,算了,不說也罷,這孩子的路,將來崎嶇着呢,不知他能堅持到何時。”
“如此說來,掌門師兄那邊,全部安排好了?”
“我也不甚清楚,那天掌門、陸師兄、還有王華清那個老神棍,三人神神叨叨研習了許久,想必是想必是做好了謀劃。
不過最後還是送到我這邊來,說是孩子生性堅毅,最是適合寒霜峯苦修。我還說他們何時如此好心,好苗子竟然捨得放我這裏,原來是安了這份心思在內,不過話說回來,寒霜峯天寒地凍,確實適合給這孩子磨練性子,人煙也少,倒是適合他們計劃安排。”
“那,若是他不能滿足師兄們的要求呢?”
“那又如何,我寒霜峯可曾差了哪個弟子一碗飯?留他在此便是,我倒不希望他小小年紀就加入這波譎雲詭的算計中去。”
“你啊,就是這般刀子嘴豆腐心,許多年未曾見你討要過一根好苗子,子輝他們修行天資差些,你就是嘴上罵,可私下嘆氣更多些,何不把你心中關切說出來。”
“唉,習慣了,我要是哪天對這幫兔崽子好了,他們反倒不安,你信也不信。給點臉色看看,至少知道自己尚有差距,努力上進。”
飯廳中,範百米在旁邊一連打了數個噴嚏,衆兄弟終於進行到尾聲,小師妹也已離開,只剩一幫兄弟在輕聲細語。
“大師兄,你覺得師父說的可在理?”
“師父所言,必然是正確的,你小子膽敢懷疑?”
“不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還沒搞定那位,是不是因爲你一手飯菜爛的出奇。說起來,寒霜峯這一代,全部以你馬首是瞻,當初你若是開個好頭...唉,老三,你老是踩我幹嘛。”
王佔輝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三踩了好幾腳。等他怒氣衝衝的轉過去,發覺老三一直使眼色,這會才發覺什麼,回頭看看坐在上首的大師兄,果然臉色似豬肝,漲得青紫。
“老二,要不然這位子你來做,我叫你一聲大師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