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虛凌雲訣 >第五十章 反抗不成唯有享受
    才跑出幾步,腳下一絆,摔將出去。

    “賊老天,你也太欺侮人,尋死都攔阻於我!”

    定睛一看,是前些時日自己御物時掉落之物。

    未免太晦氣些。

    起來再看崖邊,便沒了那份尋死覓活氣。

    古人云,凡欲自盡之人,只一時衝動,若耽擱幾個彈指,便不再有勇氣。

    果不其然。

    範百米想像被摔成肉餅,血肉模糊的場面,不寒而慄。說不得,還會被野獸啃食乾淨,最後化作一抔熱肥。

    頓時蔫了。

    這死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尷尬。

    此刻,最渴望之事便是能有一知心人,好生向他訴訴苦。

    不過舞象之年的少年,這般事物壓在心頭,也太殘酷些。

    然,天道有常,從不以個人好惡轉移。

    天降苦難於斯人,何曾甄挑細選過?

    範百米枯坐崖前,看天邊雲黑了白,白了金,金了再白。

    腦中肆意徜徉,也不知目標何處。

    想到半山柳童年,想到天字甲一號院,想到寒霜閣諸位,甚至還有時間回味下與劉劍沉之爭。

    腦海翻飛間,呂雙雙登上孤峯。

    範百米猶豫片刻,便放棄告訴師姐自己情形的任何想法。

    “呀,師弟,看起來好些了,修真之人怎會爲凡人疾病所困擾。好啦,既然你無恙,那我便將這些驅風去疾丹藥拿下去。你那幾種法訣記得如何,大師兄讓我新帶幾本,囑咐你先行記下,再慢慢領會。不明之處,回頭他指點與你。”

    “好的,謝過師姐。”

    “勿要客氣,我和爹抱怨不應當這般對你,不過他也堅持是師門決定,我便不好講什麼。但你這修行方式真是特別。別人都是學完一門,再學其它。你倒好,從背誦法訣開始。莫非這是爹給你特別準備之法?”

    “那天師父見我記憶超羣,誦幾遍便能記住大半,便要求我快些。如此,以後遇上強手,即便不能完全運用,唬人逃跑還是合適的。畢竟寒霜閣弟子稀少,需個個以一當十。”

    “嗯,哈哈,那倒是苦了你,下次來時,我去討些寶貝,不算欠你的那個哦。”

    說罷,自顧自的去了。

    她這師姐,當真是未長大少女一般,來時如風,去時似電。

    白日不斷汲取靈氣,化成靈力運轉全身,明明感覺靈力泉已是鼓鼓盪蕩,可片刻後,就會和大戰一場般,靈力損失不少。

    經黎萬宗神識解釋,範百米終於知道原因在何處,卻又奈何不得。

    他,是真不願主動去修行血神祕法,這與他平生心願相差太遠,從小受到的告誡裏,黑暗勢力、魔教,代表絕對邪惡與墮落。

    經多年此類教育的他,如何能放下心中芥蒂,去修行魔教之法。

    夜裏,寒氣來襲,範百米已有經驗,關閉周身氣孔,運起凌雲訣抗衡。

    初時,效用不錯,除閉氣費勁些許,整體並無大礙。

    可到後半夜,該來之事終於到來。

    陰寒力竟然自動運轉,它要大開脈門,廣納天地寒氣!

    這如何

    使得,範百米忙運轉凌雲訣,以靈力相抗。

    如此便了不得,兩股力量在體內縱橫交錯,互相沖撞,登時亂作一團,一半燥熱,一半陰寒。

    人如同陰陽八卦爐一般,自行拮抗起。

    片刻,已是渾身瀑汗,頭頂更是竄起一縷白氣,一時間蒸騰不已。

    遠遠看去,如同凡境凌雲訣圓滿的高手一般,煞是唬人。

    約莫一個時辰,便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歪倒在側,意識全無。

    兩敗俱傷的雙方,各自盤踞不動。

    片刻,陰寒力便得意的逍遙起來。

    宿主意識全無,再無力引導靈力來圍追堵截。血神祕法猶如出水游龍,肆意運轉。

    幾個時辰後,陰寒力再度強大些許,血絲也加粗些,直對着已然盤旋不動的靈力泉示威兩下,才趾高氣昂的歸位。

    白日,範百米深深嘆口氣,無可奈何,只得運盡全力凝聚靈氣,直到把節點漲的滿滿當當纔去參悟功法要訣。

    到迷茫之處,他倒也不急,長身而起,去演示自己的御物術。

    一動手便把自己嚇上一跳,這修爲當真是精進了些,看來雖然陰寒力消耗掉不少靈力,卻無形中增長了運氣相搏經驗,變相增進對戰技巧。

    前日尚不能完成的五子陣,今日毫不晦澀。

    滿心的歡喜到夜間便散去,範百米唯有苦笑,繼續自己對抗寒氣大業。

    堪堪一個時辰滿一刻,他再次失去意識,被血神祕法左右,接管身體。

    第三日,一時辰兩刻。

    第四日,一時辰三刻。

    第五日……

    第……

    轉眼十日過去,範百米抗爭不過兩個時辰,突然雙眼圓瞪,精光爆現。

    也罷,既然數日以來抗爭的結果未曾改變,早已血神祕法纏身,既如此,就是修一修又如何!

    隨後,按照意識中行功法門開始運轉血神之法。

    噌!

    識海中再次浮現黎萬宗身影,“孺子可教也,放心修行便是,天道種種,九九歸一,我豈會用半生經歷誆騙你一個年輕人,哈哈。”

    感覺神識消失,範百米恨的不吐一口老血,這局,當真是被他做成了。

    日出日落,花謝花開。

    孤峯上白雲流轉,罡風獵獵。思悔洞起初度日如年,隨後度日如月,最後度月如日。

    半年期滿之際,徐子輝、王佔輝、呂雙雙,三人聯袂而來,接他出洞。

    廣陵子更是在孤峯下等候,見他下來,拍拍肩膀鼓勵,“十八,出來便好。這半年,確實受了不白之冤,不過比起那劉劍沉,你這倒不算什麼。隨我來吧,考校考校你修爲如何,看看接下來是否能應對即來之事。”

    “遵命師傅!”

    幾人前行間,範百米悄悄靠近徐子輝,“大師兄,究竟何事,師父如此重視。”

    “前些時日接到書信,法明寺將會近日來訪。一是因爲玄鐵令,一是來商議另一件大事。這玄鐵令與你有關,想必到時要出面。”

    “原來如此,那另一件事又如何。”

    “那是一件了不起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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