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實調頭問道。
陳明輝咬牙冷臉道：“他們是來上門推銷賣東西的，我要把他們趕走，他不肯走，我就叫人把他們趕走，誰想到這人看起來窮酸，其實是個練家子。”
“你出言不遜罵我們的事情你怎麼隻字不提？”
綠珠歪頭掐腰反駁道。
金子實貌似公平其實偏袒，掃了一眼圍觀衆人，道：“我這是開珠寶樓的，我是賣東西的，不是買東西的，你賣東西我們可以不買，你爲什麼要跟我們動手？”
“他先動的手！他先叫的人！”
綠珠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金子實衝綠珠一斜眼，冷冷問道：“那你們想賣什麼啊？
我看看我買不買。”
“珠寶你買不買？”
林曉東回道。
陳明輝齜牙一笑，閉眼撇嘴，不屑道：“看看你們兩個這窮酸樣子，哪來的珠寶？”
“你少看不起人！”
綠珠伸脖子吼道。
路人聽說林曉東要來賣珠寶，也都樂了：“這個窮鬼原來是來賣東西的？”
“他能拿出什麼珠寶來？
別是自己老婆的嫁妝拿出來賣了吧！”
“在鄉下來的窮人身上怎麼可能有值錢東西？”
金子實也面露不屑，笑問道：“你要賣什麼？
拿出來給大夥看看吧。”
林曉東手伸進了懷中，掏出了一顆金綠色的寶石。
“這什麼？”
陳明輝伸着脖子皺眉。
金子實眯了一下眼睛，臉上笑容定住了，然後立刻擺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斜着眼睛道：“害，一塊綠碧璽而已，你給我看看。”
一聽是綠碧璽，陳明輝來勁了，噘嘴垂眼皮道：“我還以爲你能拿出什麼好寶貝來呢，各種東西，我們金海樓看不上眼！”
路人也跟着湊熱鬧，伸脖子來看，有懂哥眉飛色舞道：“綠碧璽，不值錢，看這個大小淨度還不錯，市場價可能也就二三百兩金。”
路人聽了，有的不屑有的震驚：“二三百兩黃金？
那也不少了啊！夠喫一輩子的了！”
“是啊，對於窮人來說，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幾百兩黃金而已，還以爲能拿出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來呢！”
“你給我看看。”
金子實向林曉東招手。
林曉東把石頭給金子實，金子實拿出了一個放大鏡仔細端詳，陳明輝在旁邊抱着胳膊斜眼。
看了一會，金子實搖搖頭，道：“你這是綠碧璽，成色還不錯，按這個分量，我能給你五百兩。”
陳明輝第一個不願意，攤手皺眉：“五百兩？
這塊石頭也就值一百五十兩！給他五百兩？”
綠珠聽了十分高興，抓住了林曉東的胳膊，激動道：“哥！五百兩！發財了！”
金子實笑眯眯：“是啊，我們金海樓誠信經營絕不弄虛作假，我們給你的價錢，你可以去別的珠寶樓打聽打聽，一定是最高的。”
林曉東聽了，卻冷冷一笑：你把我當冤大頭？
我深海龍宮裏拿出來的東西，你就賣我五百兩？
“五百兩？”
林曉東玩味問道。
金子實眯着眼睛點頭：“五百兩，這價格已經夠實惠了！你明天再來問，沒準還不是這個價了。”
這什麼石頭這麼值錢？”
“從哪弄來的時候？
我怎麼撿不到？”
“五百兩黃金，子孫三代都衣食無憂了！”
有的路人激動地勸林曉東：“你就沒有了吧，拿着這五百兩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林曉東一笑，衝金子實招手：“我不賣，你還給我。”
陳明輝一下子變了臉色，掐腰伸手指，指着林曉東鼻子嗓道：“你別不知好歹！五百兩已經夠意思了！”
金子實拿着石頭不鬆手：“五百兩你都不賣？
那你想賣多少錢？
綠碧璽就是這個價格，我給得已經夠高的了！”
路人急了，紛紛指責林曉東：“你別不知好歹！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五百兩你都不賣？
你以爲你這是什麼傳家寶呢？”
“沒想到你個鄉下人，胃口倒不小！”
“我不賣。”
林曉東衝金子實瞪眼。
金子實咬牙吸氣：“一千兩！不能再多了！”
陳明輝急得甩手：“一千兩？
綠碧璽哪值一千兩？”
“一千兩？”
綠珠被嚇呆住了。
路人也沸騰了：“一千兩？
一塊石頭賣一千兩？”
“憑什麼？
這人從哪拿來的石頭？”
“這什麼世道，一塊石頭這麼值錢？”
“我不賣！”
林曉東瞪眼一喝。
金子實咬着牙關搖頭，戀戀不捨地把石頭交還出去。
一旁的陳明輝卻突然指着林曉東，審問犯人一樣，問道：“你這石頭從哪來的？
來路不明！是偷來的還是盜墓挖出來的？
這都是犯法的！”
林曉東攤手一笑：“那你去報官啊！”
“你別以爲我不敢！我這就去！”
陳明輝轉身就要走。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環佩之聲，樓梯上下來了一個美人，聲音嬌軟，嬉笑輕鬆，又得體從容，不軟不硬道：“人家不賣你就說來路不明？”
林曉東伸頭看去，那美人挽着一頭烏髮，五官清冷皮膚白皙，一身硃紅色對開長襟一直到小腿，內裏穿了一件白色及地羅裙，下樓偶見一雙粉色繡鞋，腰間別着一件玉佩，手上拿着一方綠巾，款款下來。
路人見這美女下來，一片驚呼；“張五小姐來了！”
“蘭月姑娘難得一下樓！”
“哎呦，今天飽眼福了！”
美女姓張名蘭月，是金海樓新來的掌眼先生，對珠寶極爲捻熟，如數家珍，眼力極準，金子實愛才更愛財，破例請一女子爲掌眼，平日極少露面，兩千兩金以下的寶石，看也不看。
“五小姐，我說的沒錯，你看此人，破衣爛衫，手上拿着這樣一件值錢的寶貝，難免叫人懷疑！”
陳明輝還在狡辯，語氣卻弱了不少。
張蘭月一笑，不理會陳明輝，調頭對金子實道：“金先生，買賣交易，怎麼能沒有掌眼先生在場呢。”
金子實臉色難看，對張蘭月怕多過敬，支吾道：“一塊綠碧璽而已，就不勞五姑娘親自費神了。”
張蘭月掃了一眼金子實手上的石頭，看了一眼林曉東，盈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