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記錄美好生活。”既然被發現了,它適時地補上開場白。
王煊覺得離大譜,瞥了它一眼,拍遺照這種病態愛好也沒誰了。
也就是那些人不瞭解,要是知道它在做什麼,保準都膈應得要死。
“請你先放開她。”紫發女子開口,出身世外之地,多年養成的氣韻,讓她看起來雍容華貴,遇事沉穩,平靜如故。
紅裙女子身爲超絕世,現在無比悽慘,被五個雪亮的釣鉤鎖住,破爛的身體滿是血跡,看到真聖道場的嫡系傳人後,她眼底有光了。
放人?怎麼可能!
王煊落在他們手中時,苦頭吃盡,來到超凡中央大宇宙後,他還沒被人這麼折磨與侮辱過呢。
噼啪幾聲脆響,他當着紫發女子還有那些破限奇才的面,擡手間,就又給俘虜來了幾個洗面掌。
“你是第一個拍我臉的人。”他提着紅裙女子,哪裏還在乎她是超絕世,是一位異人的親傳弟子。
“啊……”紅裙女子在內心深處忍不住尖叫,她憤懣無比,居然被一名真仙這樣對待,還反抗不了。
最驚人的是,她聽到了什麼,孔煊可能出自一處真聖道場,讓她的憤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削了一頓大巴掌後,王煊心中痛快多了,終於將那口惡氣出去了。
對面,一羣人神色不善。
紫發女子身上繚繞着白霧,依舊很平靜,並沒有懼怕他的五組釣鉤,道:“你既然出自花果山,須知,大勢不可逆。“
王煊琢磨,紫發女子將他當成是世外之地的核心弟子了,所以沒有動手,而是想和他談。
但是,對方一副俯瞰人間,自認爲真聖道場主導一切樣子,讓他很反感。
如果他只是孔煊,一個“野生”的妖王,紫發女子應該早就動手了。
畢竟,此前他被檢測出具備5次破限的潛力時,紫發女子依舊讓兩位超絕世度化他。
現在他泄露了身份,根腳來自花果山,對方便願意談一談了。
“伱認爲,世外之地代表了大勢,可以俯視星海,主導一切?”王煊問她。
這些年來,他都很反感那些高高在上,自以爲是的超凡者,什麼大勢不可逆,由一小撮人來定嗎?
“我想知道,花果山一脈的態度,你是和我們一樣,提前佈局嗎?等待分食五劫山,你提前入場了?”
紫發女子身段高挑,亭亭玉立,在說這些涉及到瓜分一個至高道統、充滿血腥的大事件時,依舊很從容與平和。
王煊訝異,這女子的想法挺多,他不動聲色,沒有立刻迴應。
“但我感覺到,你們不是這樣,你對黑孔雀山有好感,連帶着心中也偏向於五劫山。”不得不說,她非常敏銳,通過蛛絲馬跡就能捕捉到對方真正的心意與態度。
“你還想說什麼?”王煊淡漠地看着她。
“我感覺有些意外,想不明白。五劫山註定要山門破敗,門下死傷散盡。世外之地已經確定了,這是共識,誰都阻擋不了這種大勢。在這種情況下,你花果山難道還想和五劫山走在一起,不進行割離嗎?”
王煊問道:“這麼多年來,五劫山以及它下面的黑孔雀山等道統,是否血洗了星海,犯下十惡不赦之罪?存活五紀,說要消亡就消亡嗎?”
紫發女子道:“並沒有令人髮指的惡跡。但是,有些事不是以你我的意志爲轉移,在宇宙洪流面前,誰擋誰死。”
王煊蹙眉,到了這一刻,他有點懷疑那張必殺名單是怎麼來的了,究竟是怎麼定下的?
顯然,即便是紫發女子,估計也沒資格瞭解與探究,不知道這種至高級別的核心祕密。
“你如果只是孔煊,一介真仙,出身草莽,說得直接一些,野妖而已,有這種心態,我還能理解。但是,你是孫悟空,花果山的聖孫,怎麼會有這種欠妥的立場與傾向性?”
紫發女子盯着他,潛在的言語便是,認爲他不成熟,甚至說是不智。
“別提聖孫二字,你可以稱呼我爲大聖!”王煊木着臉進行糾正。
紫發女子啞然,雖然早就知道孔煊桀驁不遜,孫悟空敢將天捅出大窟窿,但是,這麼張揚自信的人,還是讓她露出異色,一個真仙,這麼早就敢自號大聖?這得是多麼自負,心很大啊。
王煊接着道:“誰能說五劫山一定會山門破落,活了五紀的真聖註定會聖殞?未來的事還沒有發生,依舊充滿變數。”
其實,他心頭沉重,如果五劫山破落,真的不可阻擋,那實在太殘酷了,下轄的諸多星域,包括黑孔雀山都要染血
在別的地方他是局外人,可若是看到黑孔雀山也被打碎,晴空、狼獾等人喋血,弟子四散逃亡,那真是太可悲了。
“你的想法,體現了花果山的意志嗎?你們這一系在玩火自焚。歷史上,不是沒有你們這樣的入場者,想要改寫大局。但是,事實證明,但凡和註定要消亡的真聖道場站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沒有任何例外。”
紫發女子聲音不高,但是充滿肅殺之氣,她冷漠下來,不再有任何婉轉的意思。
“曾經有至高真聖,強大絕倫,爲了摯友不惜對抗大勢,結果同樣身死道消。其道統更是被大世洪流拍擊成齏粉,弟子門徒死的死,殘的殘,整個體系凋零,不復存在,下場無比可悲。”
王煊聞聽後,不爲所動,伸手指向女子,又指向蒼穹,道:“你,還有他們,代表不了什麼,誰是大勢?還很難說。”
“呵,你是真不懂,還是假聖孫,這都不明白嗎?世外至高的真聖都有定論了,誰能更改?”紫發女子露出冷意,不再那麼平和了,因爲,她認爲花果山一系註定和歸墟道場不是一路人。
未來雙方多半要對立,但是,她不認爲對方能翻出大的浪花,與趨勢爲敵,註定要死無葬身之地。
她站在那裏,仙霧瀰漫,身體越發朦朧,彷彿立身在世外真聖道場,俯視着那不知進退的“聖孫”。
“一紀又一紀過去,連排位最靠前的超級違禁物品,都抵不住那種大趨勢。連熬過六紀的真聖,功參造化,聖威蓋世,都難逃一死,於悵然中,獨立星海中,真聖血液染紅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