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判 >150 攪渾水(二更)
    魯志傑躺着,肚子疼是疼,但腦子是清醒的。

    四個人關上門,在裏面討論。

    八角和乘風守着門,八角給乘風倒水洗手,小聲問道:“你們最近一直在出差嗎?”

    “嗯。跑來跑去,累死我了。”

    乘風指了指裏面:“到底怎麼樣?魯大人沒事吧?”

    “噓!”八角小聲道,“我觀察我家小姐的臉色,猜測問題不大。”

    乘風抹了把臉蹲下來:“嚇死我了。我剛纔真是魂飛魄散。”

    “我也嚇了一跳。”八角坐在門檻上,從荷包裏摸了兩塊餅給乘風,乘風道謝狼吞虎嚥地喫完,又眼巴巴地看着八角。

    八角皺眉,又摸了一塊給他:“就三塊,沒了。”

    “不還有一塊嗎?我餓死了,我一緊張就餓。”

    八角懷疑他有病,這麼能喫卻還這麼瘦。

    “八月的藥,四小姐還沒給我,正好今天來了,我得和她拿解藥。”乘風道。

    八角默默的將第三塊餅子給他:“捐給你了。”

    “爲什麼是捐?我有解藥,不用你可憐。”乘風一手一塊餅喫着。

    “捐給腦子不好的人。”八角嫌棄道。

    乘風不在乎,這話對於他是常態。

    門內,聞玉問沈翼:“以你現在的安排,王彪大約多久能接劉兆平的手?”

    “快不了,至少要年底。劉兆平也計劃年底前將廣南東路的兵部署完畢。”沈翼道,“現在不但不能引起劉兆平的懷疑,還要避開陳王。”

    “確實很難。”聞玉給兩人倒茶,魯志傑不能喝,只能側着臉看着他們。

    聞玉將茶遞給葉文初,問她:“在想什麼。”

    “我在想,陳王的心思。”葉文初問大家,“陳王到底是想削藩,還是不想?”

    直到今天,陳王府的態度都沒有表露。

    如今的形勢越來越像是,劉兆平在挾天子以令諸侯,裹挾陳王叛逆。

    “不好說,現在不能繞過劉兆平去正面接觸陳王。”沈翼說完,葉文初譏諷地道,“你真沒有嗎?”

    這語氣有點突兀,聞玉一愣看向葉文初,就見她揚着眉梢,咄咄逼人地和沈翼對視。

    他愣怔了一下,手裏的茶盅一抖。

    “有!”沈翼敗下陣來,“但都是外在的消息,等於沒有。”

    葉文初撇嘴,顯然不信:“你在清溪村佈局的事,我可問了你兩回,這一次要不是我師兄來,我依舊不知道。”

    “你怎麼和清溪村的袁慶佳許諾的?”

    沈翼哭笑不得:“看來我說沒有,你已不信我了。袁慶佳此人極爲聰明,你小看他了。”

    “你的意思,他知道你既然看中了雲頂山和清溪村,他就必須要拿出這份誠意,就算沒有收入,也必須要背水一戰?”葉文初問道。

    沈翼點頭。

    葉文初很驚訝,沒有想到袁慶佳那個五大三粗的人,目光這麼長遠做事如此果斷。

    沈翼作爲朝廷代表,看中了清溪村,袁慶佳現在可以欺負沈翼暫時勢弱不理他,盯着聞玉這個財神不放,可將來一旦削藩成功,沈翼這個朝廷的官,不可能放過當初不配合的清溪村以及袁慶佳。

    更何況,袁慶佳也打聽了,葉文初和葉家的立場,而聞玉素來對葉文初言聽計從,所以聞玉早晚會下山。

    與其到時候難看,不如任由事態自由發展。

    畢竟被動如清溪村,選擇權素來不在他們。

    “行吧,這次我相信你了。”葉文初道。

    “多謝了。”沈翼露出無奈。

    兩人從“劍拔弩張”到“化干戈爲玉帛”也就轉瞬的事,聞玉低頭看着茶盅,手指有些燙,就聽魯志傑道:“二位又吵,求求您二位聊聊我?”

    “我死不死?”他問道。

    聞玉將茶盅放在桌子上。

    “殘吧。”沈翼道。

    魯志傑不解:“那後續您怎麼安排?”

    “我親自上。試試,或許做事的速度能提升。”沈翼道。

    “那、那我要昏迷多久?天天躺後衙,人多口雜也不安全啊。”

    葉文初接話:“要不,請我祖父借您一間別院,您住過養傷?”

    “這個可以!不如伺候到位,多給我幾個丫鬟。”

    “這我不能做主,得聽來人的意見。”葉文初指了指門口,魯夫人正在問八角和乘風。

    沈翼走過去,對魯志傑道:“對不住了。”

    “幹什麼?”魯志傑看着兩人逼近,“你們想幹什麼?!”

    葉文初唸了一句阿彌陀佛,沈翼摁着魯志傑的胳膊,葉文初捂着他口鼻,將他第二次麻暈。

    隨即,葉文初打開門。

    聞玉靜靜看着兩個人。

    魯夫人和魯玉嬌進來。

    “老爺!”

    “爹!”

    母女圍着昏迷的魯志傑哭了起來。

    “聞大夫,我家老爺怎麼樣?”

    聞玉素來不會騙人,不由尷尬,葉文初接着話:“夫人小聲一些,不要讓外人聽到,知道魯大人不行了,這會影響大局。”

    說着,葉文初擦了擦眼淚。

    “老爺!”魯夫人驚叫一聲,暈了。

    魯玉嬌抱着她爹哭着。

    葉文初接住了魯夫人,扶着她躺下來,聞玉哭笑不得,訓她道:“你說的委婉一些也好。”

    “誰知道外面有沒有人看,魯夫人暈一暈可信度高。”葉文初道,“也是救魯大人。”

    聞玉失笑。

    ……

    傍晚了,徐東凹無聊了一天,打了哈欠,從城南的徐氏醫館出來。

    徐氏醫館的生意其實很好,全城的人小毛小病還是來找他們。

    但他很閒,因爲以往找他看病的疑難雜症,如今都去順安康了,他又放不下架子給人看頭疼腦熱,所以寧願待在房間裏,看一刻鐘醫書,打兩刻鐘的盹兒。

    他揉着落枕的脖子,上了轎子,轎子顛着往家去,走了一半,忽然他敲了敲轎壁:“去津橋。”

    “是。”

    轎子拐了一道去了津橋,七繞八繞進了一個巷子,在一個大戶的後門停下來,敲門後門開了,徐東凹隱進去。

    這裏住着一位婦人,婦人不是別人,是他多年前一起開徐氏醫館好友的妻子。

    好友去世後,他一直照顧着母女,後來女兒嫁人,徐東凹和這位嫂嫂一來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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