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判 >175 都跟我走(二更)
    麻雷帶着自己兩百兄弟,要搜全軍營。

    找他的錢。

    別人當然不會給他搜,軍中立刻鬧了起來,劉兆平被從家裏請來。

    問清楚了情況,讓大家自查。

    最後依舊沒有結果。

    快天亮的時候,事情還沒有平息,劉兆平判定麻雷兩百人鬧事,於是罰他們練操,強行將這件事壓下來。

    大家心裏不服,可不敢違抗他,憋着火。

    “將軍辦事,越來越偏心了。”有人怒道,“難道我們還胡編被偷錢嗎?他查都不查。”

    桂寶蹲在邊上,悶悶地道:“他殺了徐家三姐弟的事,也偏心。他口口聲聲說他是從化的天,可是這個天根本不管事,只管殺人,可如果不解決佃戶的事,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徐家姐弟。”

    大家都看着他,有點錯愕。

    “這話誰說給你聽的?”麻雷問他。

    桂寶搖頭:“我自己想的。”但其實,是修橋時大家討論的,來修橋的民工都是窮苦人,他也是窮苦人家,這個軍營中的兵,十之八九都是。

    只不過傷及的不是自己父母家人,大家不覺得什麼。

    “去做事,回來再說。”麻雷道,“這件事沒完。”

    這麼多人合在一起,可算是一大筆錢了。

    他們離開軍營後,張東濤在軍營後,看到了一個少年正揹着包袱要逃,就將這人抓住,在他身上搜到了兩百串錢,還有不少碎的錢以及碎銀子。

    張東濤當場將這個少年拖回來,剛抓他回來,就有人認出他來。

    “劍飛?”有人喫驚地道,“你怎麼在這裏?”

    陸劍飛衝着大家跪下來,喊道:“各位叔伯好,我是陸林的兒子,求大家饒了我,我、我實在是活不下去,才、纔來偷錢的。”

    “你跑軍營來偷錢,你這不是找死嗎?”張東濤問道,“你爹才死沒多久,你就不學好了?”

    陸劍飛哭着道:“我實在沒辦法,撫卹金我等了半年了也沒有等到,我娘和妹妹都病了。家裏的地租子收上去了,也沒有趕上這一茬免租子的好事。”

    “所以我乘亂進來偷點錢。”

    張東濤呵斥他:“你放屁,撫卹金第二個月就給,一人五十兩,你沒有拿到?”

    陸劍飛搖頭,抹着眼淚道:“我一文錢都沒有拿到。不但我爹的沒有拿到,和我爹一起死的人,都沒有拿到。”

    半年前,他們出海打了一戰,戰不大,但被弄翻了一條船,船上一共四十六人,死了四十五個。

    因爲他們是去搶商船的,所以那一戰得了很多錢,劉兆平承諾按軍銜給撫卹金,最低的五十兩。

    “沒給?!”張東濤的臉沉下來,看向對面一個弟兄,“老馬的撫卹金,給了嗎?”

    老馬也是當時死的一個兄弟。

    “我現在去問問。”

    張東濤將陸劍飛帶去了他的軍帳,不等到中午,就近去打聽的四個兄弟都回來了。

    “沒給!”打聽的人唾了一口吐沫,“老馬家快絕戶了,媳婦跑了,兒子和女兒被拐子拐走了,就剩一個老母,躺牀上奄奄一息。”

    “他孃的。”張東濤將腳邊的桶踢飛了。

    大家都沒有訓練,也沒心情訓練。

    撫卹金是將士的底線,他們可以將平時的軍餉拿去喫喝嫖賭,想不起老孃,卻不能容忍,在他死後不給他娘撫卹金。

    人活着總覺得有無限可能,這個月不給娘錢下個月給,可死了,撫卹金就是最後一筆孝敬孃的錢。

    誰都不能碰。

    陸劍飛哭着求大家幫他,張東濤想將他偷的錢索性給他。

    但沒有不透風的牆,麻雷帶着人殺回來。

    兩方一碰,又是要打,張東濤衝着麻雷吼道:“他是陸林的兒子,陸林的撫卹金沒拿到,他家都要絕戶了。”

    “什麼撫卹金,關老子什麼事!”麻雷罵完愣了一下,“你說什麼,撫卹金沒給?”

    說完看向陸劍飛,少年哭着點了點頭。

    “他孃的!”麻雷回頭看自己的兩百兄弟,外面兩百人也是臉色發黑。

    “這叫什麼事。天下有這樣做將軍的嗎?!”

    “王將軍剛剛回來,要不要問王將軍?”

    張東濤去找王彪,王彪一聽就怒了,讓大家不要鬧,他拿錢補上撫卹金。

    王彪沒錢,偷偷去借了利錢,這讓弟兄們知道了,衆人暗中湊錢,幫他還債,王彪不肯要,但第三天借利錢的人,漲了利息,兩千五百兩一天要給二百五百十兩的利息。

    王彪當然不肯,帶着兄弟和對方大打出手。

    ……

    王府中,葉月棋見到了她娘,兩人去了她的院子,關上門後她道:“祖父和爹怎麼說?明天我就要走了。”

    “他們不願意。”劉氏凝眉道。

    葉月棋走了兩步,停下來和劉氏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我親自和祖父說。”

    “可是,”劉氏想阻攔,但也覺得葉月棋回家一趟比較好,就跟着她出門,到小徑上時,迎面過來一位年輕俊朗的公子,她一愣,就看到葉月棋上前施禮,“姚公子,來給王爺請安嗎?”

    “是啊。”姚子邑含笑道,“你這是……”他又看到了劉氏,就上前來施禮,“伯母好。”

    劉氏還禮,葉月棋給她介紹:“這是姚公子。”

    就沒細說。

    兩人告辭,母女二人上了轎子,下轎子時劉氏終於忍不住問一句:“那是誰家的公子,也太俊美了。”

    “那是姚大人家的公子,姚大人您不知道,不提也罷。”葉月棋道,“您不管了,我有數。”

    “您去喊家裏人來開會,我在祖父的房間裏等大家。”

    劉氏頷首,去喊家人。

    葉文初和葉俊去正院的時候,葉頌利和葉月畫正在門口等她,兄妹兩人衝着她招着手:“不是大伯孃喊我們,是咱們的家縣主。”

    “我說呢,怎麼突然召集全家開會。”葉文初問道,“大哥和大嫂回來了嗎?”

    葉頌利搖頭:“說是王家有點事,可能還要再待幾日,大哥有可能帶着滿意先回來。”

    葉文初點頭。

    四個人一起進了宴席室,葉老太爺黑着臉坐在羅漢牀上,葉松和葉濤兩對夫妻依次落座,讓人驚訝的是,葉月棋坐在了葉老太爺對面。

    她越過了父親,坐在了葉老太爺的對面。

    “你看她那德行。”葉月畫嫌棄不已,進門就踢了一腳椅子,乒乒乓乓坐下來,拍着桌子道,“我怎麼沒茶,別是給什麼縣主啊夫人啊倒茶,卻忘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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