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判 >217 着火的船(一更)
    “你冷靜一點。”陳王訓斥陳王妃,“難道你也要去找?”

    陳王妃擦着眼淚。

    “要是真出事了,怎麼辦?”

    “外面都傳,殺人犯是腦子有病的,都已經殺了幾十個人了。”陳王妃說完,陳王道,“你胡說什麼,縣衙公佈的就八個人。”

    陳王妃不信。

    “那是縣衙不敢對外傳罷了,說幾十個人,屍首都找不到,他們怎麼交差?”

    陳王心頭一動,想到個主意,但現在沒空先放一放,他道:“你急也沒有用,你去了只會讓別人知道,子邑是咱們的兒子,除此以外,還有什麼?”

    “王爺,你說會不會是沈臨川他故意的?”

    把姚子邑抓去當人質。

    陳王搖頭:“不會的,他不可能知道子邑的身世。”

    這世上,知道姚子邑身世的人,除了他們外就只有葉月棋,葉月棋不會說的。

    陳王妃急得哭,又不敢讓人知道。

    “自己兒子有危險,我這個當孃的都不能關心,這日子什麼時候纔是頭。”

    “快了,很快我們就能認回子邑了。”

    陳王讓貼心的人去碼頭打聽。

    春風渡上,槳手正往嘉通橋的方向劃,葉文初盯着前方,江面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

    “兇手想幹什麼?”葉文初問沈翼,“難道是因爲大橋腦子不清,所以行兇也是隨性所欲?可他爹總該想吧?”

    如果今晚不是誤會,那麼這就是典型的頂風作案。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再一次犯案,這完全無法理解。

    “是他的犯病時,無法剋制自己?”

    兩人站在船頭,在他們一側,大家都很緊張,姚夫人走過來問沈翼和葉文初案子的事。

    “劉管事。”在黑漆漆的在江面上,葉文初看到了一艘船從他們面前過去,“那是邱管事的長樓嗎?”

    劉管事從右側跑左側來:“是,是他們!”

    “邱管事!”劉管事站在船上喊,“你看到蘇二的客船了嗎?”

    邱管事從船艙了出來,手裏提着燈籠,回道:“沒看到。你們幹什麼去?”

    他們船上點着燈,遠處的人是能看清楚船上的人的。

    “去找蘇二,你去哪裏?不是說今天不回碼頭的嗎?”

    “回去,有個槳手家裏有事,將他送回去。”

    兩艘船說着話,擦肩而過。

    邱管事看不見時,葉文初的視線,落在船尾,那條狗正衝着他們叫,聲音很大。

    葉文初眉頭蹙了蹙,正要說話,姚仕英已經喊道:“那火光是不是?”

    “起火了,起火了!”

    葉文初看到了,在江心中,一艘船形的輪廓,最上面一層,正冒着火。

    “蘇二家那個傻子放火燒船了嗎?快,走快點!”

    王彪讓他的人下船去幫着划船。

    船迅速靠過去,但那邊的火勢很大,葉文初發現,艙底的槳是懸空掛着沒有動,這說明沒有槳手在劃。

    沒有槳手,船怎麼來的?

    葉文初猛然回頭,看向消失的邱管事的長樓。

    有什麼模糊的記憶,突然凸顯清晰起來。

    “快快!”

    船靠上那個船了,大家往那個船上跳,衆人帶着撲火的桶。

    “上面沒有人,往下走走看。”

    “起火點在哪裏?”

    “在二層。”

    “去二層。”

    彭池和海鞘披着溼衣服,往二層去,沈翼讓葉文初在這裏等着,他過去救人。

    葉文初對劉管事道:“這裏離江岸不遠,用我們的船頭頂着他們的船尾先靠岸。”

    船動起來,換了個方向頂着。

    “你幹什麼,不能幫忙不要拖後腿,那上面是人命!”葉月棋衝着葉文初喊,葉文初催着速度,船上的人在救火找人,船已經被頂到岸邊。

    “找到人沒有?”葉文初問道。

    葉文初沒理葉月棋,她跳到那條船上,彭池衝着上面喊到:“有、有人。”

    “起火了。”

    “將人推翻到水裏,快!”葉文初道,“王將軍,你和你的人跳水裏去接人。”

    這裏靠岸,水不深。

    王彪看了一眼葉文初,點了點頭帶着他兩個兄弟跳下去,歸去也跟着下去。

    “有好幾個人,下來幫忙。”

    姚夫人和個葉月棋在隔壁的船上哭喊,姚仕英急得跺腳,起風后,火燒得更旺。

    一個人被丟進水裏,葉文初也跟着下去,藉着火光認清楚是蘇二。

    蘇二燒身上的衣服燒着了,臉上有灼傷,除此以外沒有外傷,呼吸還算平穩,呼吸道乾淨,王彪問她:“拖上去?”

    “泡一刻鐘,注意不要讓他嗆水。”

    王彪點頭:“哦哦,好!”

    又一個人被拋下來,葉文初劉管事:“讓你的槳手出來出來幫忙。”

    葉文初看到人時倒吸了一口氣,是蘇暢,他後腦有傷,左手被燒的有些嚴重,左臉和頭髮燒了不少。

    “側抱着他,將盡量讓他後腦勺不碰水。”

    等了一刻,船上的火越來越大。

    彭池喊道:“沒有人了!”

    “快下水。”大家都跳到水裏來,彭池抄着水洗臉,“起火的房間周圍沒有人,底艙也沒有人。”

    他在上面待過一天,對整艘船結構都熟悉。

    “那、那沒有人,子邑呢?”姚仕英夫妻站在船上,衝着下面喊,彭池回他,“裏面沒有人,會不會不在裏面。”

    “把蘇暢和蘇二弄醒。”沈翼吩咐大家,將兩個人拉上船,葉文初讓劉管事取了縫衣針,刺紮了兩針,蘇暢醒了,蘇二沒有反應。

    葉文初檢查他的傷勢。

    “姚伯父!”蘇暢抓着姚仕英的手,“快去救子邑,子邑被帶走了。”

    “被誰帶走了,怎麼走的?”

    蘇暢搖頭:“我眩暈時,看到有人將子邑拖走了,然後起火,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誰。”

    就在這時,因爲起火的關係,張河村的村民趕來了,彭池下去問他們有沒有見過大橋。

    “開船,我們回程!”葉文初突然道,大家都看着她。

    就在這時,彭池在岸邊衝着上面喊:“有人看到大橋上了嘉通橋。”

    “誰看到了,什麼時候看到的,他一個人嗎?”姚仕英問下面的村民,村民回道,“大橋一個人,上了橋往對岸去,我當時正回家也沒在意。當時船上也沒有起火,不然我就能發現了。”

    “真是作孽,大橋是不是發病了,殺那麼多人。”

    “他小時候就喜歡蹲家門口罵人。”

    姚仕英急着:“王將軍,我們去岸,去追人!”

    “這樣,我們兵分兩路。”沈翼道,“你們上岸去追,我們坐船回程。”

    大家都不懂,姚仕英問他:“爲何回程,不找子邑了嗎?”

    “姚大人不要耽誤時間,他們辦事不利,王爺一定會追責的。”葉月棋道,葉文初打斷她的話,“別廢話,趕緊下船去找人。”

    船迅速返程,岸上的人也快馬加鞭去追人。

    “王將軍,如果找到大橋,切不要傷他!”葉文初道。

    王彪應是。

    不是葉文初不解釋,而是兩頭都要人手,各自全力以赴就行了。

    案子還不是完全明朗,說多了最後可能是廢話。

    黑漆漆的江岸,一艘船拐進了一個岔道,在歪着的一棵粗壯的樹後停下來,船上的槳手和平時一樣領了工錢都回去了。

    邱平安提着油燈,慢悠悠地關門。

    狗叫的更歡了,在船尾兩頭蹦躂,鐵鏈子和欄杆摩擦,發出鏗鏗的聲響。

    “別急,別急,少不了你的。”邱平安衝着船尾喊一句,停在了水缸邊上,看到裏面的情形也笑了起來,“不止大黃興奮,您也這麼興奮。”

    “這就來了,今兒咱們可是冒險了。”邱平安道,“養你們可真不容易,喫窮了我不說,找食物也費工夫。”

    他說着,轉身哼着小曲兒下了二樓,在他房間的地上躺着一個年輕人。

    “貴公子,嬉皮能肉的,肯定好喫。”邱平安摸了摸姚子邑的臉,“中午就看到你了,一羣人就屬你最嫩。”

    他蹲下來,一邊唱着小調,一邊去解姚子邑的衣服。

    “也別怪我啊,那狗呀、水神啊都喜歡喫人肉。還喜歡喫男人的肉,要是喫女人也行啊,我弄女人也簡單多了。”

    “那些男的,人高馬大可不好弄死。”

    他說着,又忍不住摸了摸姚子邑。

    “雖說可惜,可水神吃了你的心就會記得你,會保佑你下輩子投胎做高官的。”

    “沒人來救你,大橋那個傻子,我讓他來追我。”邱平安從櫃子後面摸了一把剔骨刀,“水神急死了,他要喫熱乎的心。”

    他扒了姚子邑的衣服。

    以往每次都這樣,心、肝這些喂海龜,肉他自己喫,骨頭、腿這些不好處理,就喂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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