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判 >252 風氣不養人(二更)
    端午節,葉氏闔府齊座一堂。

    葉老太爺端酒,敬所有人:“昨天由歸去領着,和內務府把合約簽了,咱們皇商這名成了。”

    他將合約給一家人展示。

    “接下來,咱們的買賣,就按部就班地跟着計劃做。這過程肯定很難,當孫子當夥計,受着委屈辛苦了,都忍一忍。”葉老太爺站起來,接着道,“咱們既然來了,準備幹,誰都不許退。”

    葉濤和葉俊站起來,大家都跟着站起來。

    “咱們再打鑼鼓再開張,有沒有信心?”葉老太爺問道。

    “有!”

    “我也有!”葉滿意道,“我和小白好好讀書,幫大家。”

    葉老太爺頷首:“這就對了,從今往後咱們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事,認真努力一定不會差。”

    葉文初笑着道:“當年您白手起家,我們沒經歷,沒想到現在還有機會,陪着您再來一次。”

    “那時候沒現在難。”葉老太爺喝了酒,笑着道,“年輕人沒架子臉皮厚,被人啐了也笑嘻嘻,現在不行,誰要啐我臉我得氣死。”

    一屋子的小輩們哈哈大笑,但葉老太爺不笑,他很認真地在說。

    “所以創業還要趁年輕。”他道。

    “往後咱們分工,聞大夫和文初不用管買賣的事,等順安康開業就行了。”

    聞玉應是:“我和初初會努力的。”

    “那就一起努力。”

    “努力!”

    葉滿意站在椅子上,振臂高呼:“我要努力長大!”

    姚子邑一家三口感動的淚光盈盈,姚仕英道:“如果有事讓我做,儘管吩咐。”

    過了端午節,在葉文初來到京城的第八天,五月初十,京城順安康在玄武二街正式開業。

    門頭牌匾寫着:葉氏順安康藥行。

    鋪子的門口,左邊掛着兩個坐診大夫的名牌,一個是聞玉,一個是葉文初。

    右邊掛着蘇公公讓人送來的另外一塊牌子:醫判衙門。

    一個坐落在市井的“衙門”。

    路過的人,無不停下來笑一笑,小販都不走了,蹲在門口聊天:“太后封的,對應前朝馬興玉。”

    “嘖!這位葉小姐名頭吹得太狠了,又是神醫又是名捕,你們看到沒有,那位叫聞玉的大夫自己都中毒沒清成了個癱子。”

    “對對,兩個人都年輕的很,家裏也不差錢,偏要做這種坑蒙拐騙的事?!”

    葉文初寫好了宣傳語,還用郭罄送得炭筆畫了一副畫,讓八角掛門口了。

    六個大字:專治疑難雜症

    然後八角帶着馬玲去宣傳,有疑難雜症的,可以上門來看病。

    京城名醫多,有門路的還能請宮裏的太醫出診。

    所以,這裏沒有人來。

    葉文初巡視了一遍藥行,格局和從化差不多,前一個租客離開後,他們歸置了一下,買了二手藥櫃回來。

    開業雖快但不算敷衍,該有的都要了。

    葉文初找了紙筆開始寫東西。

    聞玉問她寫什麼。

    “給袁大人寫邀請函,他礙於面子沒有來找我們複診,但我還是要邀請他來,性命攸關。”葉文初對聞玉道,“醫者仁心嘛。”

    聞玉笑了起來,指着她的信:“醫者仁心就是威脅?”

    “這怎麼是威脅,這叫忠言逆耳。”葉文初笑得意味深長,聞玉哭笑不得。

    其實她沒有說什麼,只道肝病損傷不可逆,這世上沒有人能有把握幫你延壽,只有我們。

    信,她請乘風給她送去了。

    袁爲民從那天在太極殿被嚇到了以後,回家就請了很多大夫來,有人說葉文初嚇唬他的,有人說確實有病但問題不大。

    也有人和葉文初的說法相同,但不敢保證,能控制病情延壽十年二十年。

    袁爲民熬不住了,在葉文初給他送信的第二天就來了。

    他是內閣次輔,他一到門口蹲着做小買賣順道閒聊的商販百姓和街坊,都驚呆了。

    “袁大人這是相信了葉小姐了?”

    “說是袁大人找了很多大夫,只有葉小姐和她師兄纔有把握用藥。”

    “看着袁大人是瘦了不少,前些日子看,氣色可沒這麼差。人啊,真不能生病!”

    藥行裏,葉文初看着十天不到,瘦了五六斤的袁爲民也是很驚訝。

    他瘦肯定不是因爲病,而是因爲胡思亂想嚇的。

    “你確實不能再拖延了。”聞玉道,“我給你開藥……”

    葉文初打斷了聞玉的話:“袁大人,每天中午您應該休息,正午肝氣最盛,您來順安康鍼灸,我們也會幫你把一天的藥煎好,你順帶喝了走。”

    “這、每天都來?”袁爲民問道。

    “對!每天都來。”葉文初道,“如此堅持,三個月後應該就差不多能停藥了。”

    袁爲民一想,來就來吧,好歹能救一命。

    “那、那我孩子還要帶來給你們看看嗎?”袁爲民問道。

    “肯定要帶來。”

    袁爲民應是,留了診金帶着隨從走了。

    葉文初讓袁爲民每天都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讓他來做活招牌。

    閣老都來看病,其他人還怕什麼?!

    但第二天袁爲民再來的時候,葉文初對他就不如昨天熱情,他鍼灸的時候問聞玉:“葉大夫何以不悅?”

    “或許有事吧。”聞玉忍着笑道。

    其實是葉文初對袁爲民不滿意,堂堂次輔,號召力如此差,居然沒有人跟從他。

    順安康還是沒有病人,門可羅雀。

    “在想什麼?”葉文初問八角,八角一直盯着街上發呆。

    “我守株待兔,等會兒要是有人在咱們這裏啪嘰摔破了腦袋,我就出去把他帶進來,然後您給他在額頭縫朵花,這樣咱們順安康的名頭,就徹底打響了。”

    葉文初嫌棄地看着她:“我要真縫一朵花,那門頭得打破了。”

    八角撇嘴。

    “我覺得,挖個坑也行。”葉滿意道,葉文初捂住他的嘴,“誰教滿意說這話的,快來和他解釋清楚。”

    白通拖着葉滿意去後院了。

    “小白也學壞了。”葉文初坐在門口喫葡萄,“京城的風氣不養人嘛。”

    八角指着路過的人吼道:“笑什麼笑,戳瞎你眼睛。”

    “這人有毛病,天天蹲我們門口看。”

    葉文初朝對面牆角看去,是個穿的很破的小孩子,正蹲在牆邊上,盯着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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