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判 > 343 喜事(二合一)
    今年因爲姚先明的突然去世,姚家人無心過節,於是太后讓他們一家人到仁壽宮來,大家一起過節。

    開了四五桌,也算是熱鬧。

    沈翼換了身衣服,進殿的時候大家都在聊天,看姚宏舞劍玩兒,太后看見他笑着道:“令瑜來了,哀家看着宏兒忽然想到令瑜小時候,他那時也就四歲,開始習武的時候,就喜歡天天舞劍玩。”

    聖上還記得,笑着道:“朕記得給他削過一柄劍,令瑜喜歡的很。”

    沈翼笑着說是,劍還在箱子裏存着的。

    氣氛倒很不錯。

    孩子不多也都很乖巧,太子在邊上規規矩矩坐着喝茶,因爲身體的緣故,他性格很敏感,和他說話需要多思量一番,二皇子倒還不錯,但人並不算機靈。

    沈翼聽葉文初說過,年幼發作癲癇容易傷腦子……似乎是神經系統?總之,對孩子有一些腦損傷。

    姚先陽坐在人後,過了中秋封他做世子,在他身邊坐着的姚紀茹,在和仁壽宮裏養着的那位林小姐說話。

    仁壽宮原養了兩位,前些日子聖上寵幸了一位封了美人,現還留一位。

    視線轉過,沈翼衝着太后和姚文山過去,一一施禮。

    “令瑜今日做什麼去了?”太后問他。

    她會這麼問,當然就表示她已經知道了他去幹什麼了。

    “前幾日紅疹病發,葉醫判將病人移去崇德書院,臣請了兵清了官道,令馬車有序通行。”沈翼坦坦蕩蕩,“葉醫判要去道謝,臣就陪她去了。”

    太后笑了笑,和姚文山道:“還真是守禮,去軍中感謝。”

    “軍中不是說不許女子去嗎?”姚紀茹問道。

    “她不只是女子,她還是大夫。”沈翼回她,姚紀茹冷嗤一聲,“令瑜哥哥越發不遮掩了。”

    沈翼掃她一眼,也不遮掩他的不悅。

    太后咳嗽了一聲,警告了一眼姚紀茹。

    “她都謝的什麼?”太后問沈翼,沈翼答道,“兩支藥膏,是她親自配的藥。”

    姚文山就拿了個黑袋子出來,取了一支藥膏:“還挺香,這是……凍瘡膏,真不錯,是個細心的孩子。”

    沈翼含笑看着。

    “這是醒神膏,聞着也不錯。”姚文山給太后,太后擺擺手,“哀家聞不得這些不香不臭的東西。”

    一殿的大人孩子都看着姚文山的手。

    姚文山從裏面倒出來了錢:“這、怎麼能還有錢?”

    “送錢?”太后蹙眉,“令瑜,送東西就送了,怎地還送錢?”

    聖上心頭一跳,心道沈翼怎麼還送錢,這被抓着就難解釋了,會留話柄。

    他正琢磨要怎麼解圍,就聽沈翼不鹹不淡地道:“不知道。”

    他說完,所有人都錯愕地看着他。

    他負手而立,沒什麼表情,彷彿在說,別問我問了我也沒打算和你們解釋。

    這態度,如果是姚先陽自然是任性,可換成沈翼就變得耐人尋味。

    姚文山笑了:“那就是葉醫判做的,這事要不得!軍中規矩,她不知道你應該知道的。”

    沈翼抱拳應是,說他知道:“回去以後我查一查!”

    “好,好!那就交給令瑜了。”姚文山就知道不用試了,眼前這就是一隻狼。

    他說他查一查,可沒說怎麼查,查了報告給誰,這敷衍的態度太明顯了。

    像姚紀茹所言,連掩飾的心情都沒有了。

    太后也很驚訝,起身喊了沈翼進房裏,關上門後她問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哀家看你是沒有分寸了。”

    沈翼回道:“臣出色不出色,在您的眼中也沒有區別。”

    這話的語氣就有一點賭氣的意思。

    太后一愣,問他:“你不會爲了不娶長寧,在這裏和哀家作對吧?”

    “皇祖母怎麼想都可以。”沈翼說完,行禮就開門出來了,留了太后一個人在房間裏氣糊塗了,蘇公公安慰了半天,道,“要奴婢說,王爺這是和您賭氣了,但話說回來,王爺要真是爲了婚事賭氣,倒還簡單點。”

    就是不想成親,在這裏對抗唄。

    “真是有什麼老子就有什麼兒子。”太后當然知道蘇公公的意思,但她還是生氣。

    臨江王當年就是這樣的。

    “多情種子,還真讓人感動。”太后忍着氣,出去喫飯,一頓飯氣氛也不好。

    沈翼喝了半杯酒,中途起身去淨手,回來的路上,聽見一間房裏有女人在哭,他掃了一眼,目不斜視地往前去,姚紀茹就出現在他面前。

    沈翼揉了揉眉心。

    “你知道哭得是誰嗎?”姚紀茹問他,“是林小姐,她只要張着嗓子喊一句非禮,你就完了。連身上都和你膈應。”

    “那你請便吧。”沈翼繞開她,姚紀茹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令瑜哥哥!”

    “我爹對你的態度你看不出來嗎?你再這樣執迷不悟,會後悔莫及的。”姚紀茹道,“你的前途,你好不容易拿到的權力,你都不想要了嗎?”

    沈翼的視線朝側面掃了一眼,抽出了自己的衣袖,拂袖道:“我也警告你,你若再對她做什麼不得體的事,我就不再和你客氣了。”

    他便走了。

    姚紀茹氣到跺腳。

    沈翼回到殿內,姚文山也從側門進來,深看了他一眼,坐下來喝酒喫飯。

    聖上打量着沈翼,等散席後,拉着他去御書房,問道:“你故意的?和朕說說。”

    “聖上,您遣去的男子,爲何還沒有出現?”沈翼剛纔當然是故意的,真真假假的情緒,太后覺得他賭氣是爲了婚事,姚文山雖會想得多,但多少會心存僥倖想再試試,他是不是真的只是爲了婚事。

    年輕人爲婚事衝動,對於他來說雖也不假但肯定不真。

    聖上哭笑不得:“近日在找機會,你別急。”

    “過幾日送姚先明出殯的事,太后提的幾點,你覺得可有問題?”

    “再隆重些。此事由您提出來最合適。”沈翼道,“先帝入皇陵,三班各一百二十八人擡棺,姚先陽是韓國公世子,怎麼都應該有八十一人。”

    三班,各二十八人,再傾朝文武送葬。

    “朕讓禮部安排,把他擡到天上去!”聖上咬着後槽牙說話,讓沈翼陪着他再喝點。

    ……

    葉宅今晚很熱鬧,大家喫過飯坐在院中賞月聊天,姚子邑興致很高,將自己的古琴拿出來彈奏了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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