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判 >410 滴水不漏(二更)
    “報仇什麼?”聖上指着柳御史,“因爲他們投效朕,所以被人報復了?”

    柳御史嚇得跪着不敢說話了。

    “朕看你腦子不好。”聖上用茶盅砸他,“滾!”

    柳御史膝行後退,連滾帶爬出了金殿。

    金殿上鴉雀無聲。

    “聽到瑾王的話了嗎?一個個的被人威脅了什麼,朕就不問了。滿朝沒一個乾淨的人,問了,朕自己生氣。”

    “自己顧着自己的命,別像沒腦一樣,別人提醒了小心,自己還偏往上撞。”

    百官應是。

    “散了!”聖上拂袖回去,走了幾步喊沈翼,“令瑜,朕有事和你商量!”

    蔡公公給沈翼讓路,沈翼跟着聖上,蔡公公帶着人隨着沈翼,快步走了。

    金殿上,各位官員都不知對方被警告沒有,各自抱拳道珍重。

    “沒有的事!我又不是韓國公的黨羽,原在朝中也和他們沒什麼關係。”有人笑着說這事兒,“再說,我也沒有收到威脅。”

    “柳御史胡說的話,你還當真了。”另一位官員道,“不過是因爲連環殺人,大家在找共通點罷了!”

    這話說完,先一位官員訕訕的,也不再多言,徑直走了。

    不過,雖然這位官員說的柳御史的話當不得真,但大家心中還是當真了。不但他們當真,就連百姓中間也開始有了很多的傳言。

    “聽說,就是姚家餘孽來報復背叛和落井下石的人。死的兩位閣老,一位侍郎都是原先韓國公黨羽。”

    “我覺得不是。姚家的三族死絕了,這得多忠心的人,這個時候還來幫姚家報仇?我和你們說,其實是有人提前發出了警告,給了官員十天時間補救。這事兒,就是民間的大俠,替天行道,懲惡揚善。”

    “我也覺得是懲惡揚善。死的幾位生前可都不是什麼清廉的好官。要不然,姚家餘孽報仇,怎麼也應該找葉醫判和瑾王爺啊。”

    茶館裏,大家都在議論。

    衆說紛紜中,這兩個推測,被支持的人最多。

    “我認同下面這個說法。替天行道,殺盡貪官!”

    短短一天,這個說法就以壓倒性的優勢,成爲了這個案子民間審判的結果。

    “要我說,這俠客應該再殺幾個。最好還去外地殺地方官。京官貪的機會少,地方官員,因山高皇帝遠,無法無天哦。”

    “我也覺得。”大家說着,看到葉文初帶着人去蔡大人家,有人勸她,“葉大人,我們覺得您不用查了,這種貪官殺了就殺了,還讓您辛苦追查,不值得。”

    “查案不是查這一個案子,更重要的是維持社會秩序啊,”葉文初道,“若這個案子不查,那個案子不必費心,那豈不是亂套了?將來那些歹人都覺得,我殺這個人是替天行道,不會被抓,殺那個是有理有據也不能殺我。”

    “若這樣的歹人,被我們或者親人碰見了呢?”

    攔着她的百姓頓時驚得噎住,葉文初道:“大家有線索就來告訴我,什麼都行。”

    “沒線索也沒關係,別自己編一個出來傳着玩兒就行。”

    大家紛紛應是,羞愧得不敢說了。

    葉文初和馬玲以及八角去了蔡大人家,她剛從蘇閣老家裏出來,沒有收穫就只能再來蔡大人家裏。

    蔡家設了靈堂,來弔唁的人不少。

    葉文初去蔡大人的書房,坐在蔡大人尋常坐着看書的桌後。

    桌案上東西不多,書本筆墨擺放得非常整齊,書架上的書也是,整整齊齊碼放着。

    蔡大人像蔡夫人說的那樣,確實是一位非常嚴謹認真的人。

    “父親的信,都在這裏。”蔡公子道,“這個筐子裏,是最近投遞到府上的名帖,父親見沒見他們,我也不知道。”

    葉文初翻着信,多數是同僚和親戚的來信,數量並不多。

    框子裏有很多投遞的名帖。

    “怎麼這麼多名帖?”葉文初問道,“是想打聽參軍的事?”

    蔡公子應是:“有的人不懂,以爲這些事是我爹管,就投了名帖,我爹不見他們還會蹲在門口不走。”

    “王錨!”

    “劉韜!”

    葉文初讀了幾個名字放在邊上,仰頭看着牆上的字:“這幾幅字的字體都不一樣,是別人贈送給你父親的嗎?”

    “是的。”蔡公子道,“上面有私章署名。”

    他又指着最下面一幅:“就這個字是我父親的字。”

    葉文初一幅一幅翻看着,回頭坐下來,從簍子裏拿了一幅畫着白鶴的請柬,她打開以後看了幾眼又放了回去。

    “葉大人!”舒世文的常隨又來了,葉文初的頭也嗡了一下,問他,“什麼事?”

    常隨的臉也像是刷了白灰。

    “宗人府的南嶺郡王死了。”

    宗人府的宗人令,一直都是南嶺郡王。他和先帝是隔了一房的堂兄弟。

    南嶺郡王的死在宗人府的公房裏,這一次桌上沒有翻到的茶盅或者茶壺,他就靠在軟榻上面容看上去很安詳。

    他的幕僚說他中午出門了一趟,前後半個時辰。回來後就進房去午睡。下午常隨看時間不早了,打算喊他起來,推開門後人已經死了。

    死法就是葉文初熟悉的毒。

    沒留下任何線索,宗人府裏做事的人也沒有人目擊任何的嫌疑人。

    舒世文道:“我都開始信外面的傳言了。南嶺郡王以前和安慶侯史賀是朋友,史賀和姚文山是從小的玩伴。”

    所以,南嶺郡王和姚文山關係也不錯。但後來沈翼起勢後,他又和沈翼走得近,如果硬要說背叛,也算是背叛。

    葉文初看着年老的,頭髮花白的南嶺郡王,緊了緊眉頭,和舒世文道:“先找找看,有什麼線索吧。”

    “宗人府裏,不是誰都能輕易進來。可門口的人說,沒有見過外人進來過。”

    “沒有外人進來,可南嶺郡王確確實實死了。那是誰進來殺了南嶺郡王?”

    舒世文很詫異:“難道是宗人府裏的人?”

    外面的人進不來,但內部的人可以。

    “不是說南嶺郡王從外面回來的?”葉文初站在房間裏,打量着四周,搜查南嶺郡王身上的東西,“他的幕僚說他獨自出去見人,回來說困頓,就直接回房了。”

    他身上有個荷包,一把鑰匙放在荷包的最上面,葉文初試了一下,用這把鑰匙輕易打開了貼牆的一個立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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