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提着水過來,聽見於小虎的話,當即挑了下眉,眼底堆滿了嘲諷的神色。
於小虎身後就是陳秀,扶桑示意她往一邊站,而後確定不會殃及到兩位老師才毫不猶豫的把水潑了出去。
小胖子被迎面潑來的水嚇懵了。
他呆愣了一秒,而後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渾身狼狽溼漉漉的,沾有油漬的校服往下滴着水。
於小虎成了落湯雞。
哦,不對,雞可沒他那麼胖,說是落湯豬纔對。
扶桑隨手將空桶往旁邊一丟,忽視了陳秀和楊芹不可置信的眼神,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自己進去蹲着還是讓我把你踢進去?別哭嚷了,真難聽。”
“殺豬聲都比你叫的好聽。”
陳秀嘴角抽搐了一下:“……”
楊芹的表情一言難盡:“……”
於小虎還在哇哇大哭,哭聲驚天動地,讓人頭皮發麻心底煩躁。
等了幾秒,於小虎還是在哭,扶桑不耐煩了。
直接伸手拽住他的衣領,然後稍稍用力將他丟進了剛纔楚燕綏所在的廁所隔間。
楊芹率先反應過來:“顧小姐,於小虎還是個六歲的孩子,要不等他媽媽來了我們再一起解決?”
看扶桑的架勢像是要把於小虎欺負楚燕綏的事情全部如數奉還。
於小虎是她手裏的學生,要是出了個意外,她可擔待不起。
更何況於小虎的媽媽是出了名的潑婦。
扶桑擡手揉了揉耳朵,反手“啪”的一聲關上了門,而後纔回答楊芹。
“況且,我只是代替我弟弟教訓他,否則誰能保證還會不會再有下一次?”
陳秀和楊芹沉默了。
她們一齊離開這裏,陳秀去給於小虎的媽媽打電話,楊芹則是去二班組織學生排隊放學。
*
楚燕綏有點輕微的感冒。
鼻子不通,腦袋暈沉沉的,他喫過晚飯就窩在了客廳。
顧南書讓他去休息,但他執意要等扶桑回來。
小孩子性格倔,顧南書只讓傭人拿來毛毯給他蓋上就坐在了他對面。
喬樾端來一杯熱水。
他遞給楚燕綏:“多喝熱水。”
楚燕綏擡眼對上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睛陰沉冰冷。
因爲顧忌顧南書在場,他並未拒絕喬樾的這杯熱水。
他伸出手接過,然後虛弱的笑笑:“謝謝。”
喬樾轉身坐到了顧南書身邊。
他看着楚燕綏,心裏已經有了幾個猜測,楚燕綏不是省油的燈,他能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大概率是他自己作的。
而之所以爲什麼會這樣呢?不過是想引起姐姐的關注罷了。
喬樾冷嗤一聲。
幼稚。
但他忘了,他自己也是這麼幼稚。
客廳裏面放着連續劇,顧南書沒什麼心思看,他在擔心扶桑。
等了半個小時,他坐不住了,撐着柺杖站起來就要去給扶桑打電話,號碼剛按下幾個數字,扶桑就出現在了玄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