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綏聞聲偏頭看過去,在看見是沈鹿溪時又漠然的移開目光。
剛纔有一瞬間他以爲會是傅桑,結果並不是。
他到底爲什麼會想起扶桑?
最後楚燕綏也只能拿她和姐姐有着相似容顏的理由來打發自己。
沈鹿溪知道楚燕綏是什麼性子,他不搭理自己也是在意料之中。
女孩鼓足勇氣的又道:“我爸爸在前面等我,要一起走嗎?”
張嶼白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幾個小弟。
雖然從始至終都沒讓他們插手,但若是動氣手來楚燕綏肯定會落於下風。
這只是沈鹿溪單方面的認爲。
她只聽說過楚燕綏的戰績,但卻並未親眼看見過他打架,自然也不知道他打架是不要命的狠。
沈鹿溪說這句話是想幫楚燕綏解圍。
“不用。”
被少年冷漠的拒絕沈鹿溪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她着急的看着楚燕綏。
不可否認,楚燕綏長得非常的好看,沈鹿溪以前聽小姐妹說過楚燕綏,但因爲種種原因她跟楚燕綏並不熟。
今天可能是他們說話最多的一次。
處於青春期萌動的時刻,沈鹿溪也不可否認她喜歡像楚燕綏這樣的男孩子,尤其是他身上還有一種痞壞慵懶的氣質。
狹長的眼只看着你都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但沈鹿溪有自知之明,她配不上楚燕綏,所以很多時候都敬而遠之,將感情埋藏在心底。
扶桑遠遠的看着。
她悄咪咪的問系統:要是打起來了,楚燕綏能護得住沈鹿溪嗎?
「拯救世界系統」:“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扶桑:嘖。
張嶼白端詳了沈鹿溪片刻,而後笑了笑:“楚燕綏,既然都有相好的了,不如把傅桑讓給我?腳踏兩條船真沒什麼意思。”
沈鹿溪被少年口中的相好一詞說得面色通紅,她緊緊的捏着手電筒的柄,然後鼓起勇氣又說了一句:“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的。”
空氣寂靜了幾秒。
驀然一聲輕笑劃破了這道寂靜。
張嶼白和身後的小弟面面相覷,確定不是自己人笑的時候又去看楚燕綏。
楚燕綏面無表情,肯定也不是他。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的轉身往沈鹿溪所站的位置後面看去。
光線太暗,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的輪廓。
張嶼白上前去搶了沈鹿溪手裏的電筒,光一下子就照像了扶桑站的位置。
她的整個五官暴露在白光下,笑容一下子止住。
扶桑:哦豁,被發現了。
沈鹿溪眨了下眼,有些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傅桑同學,你怎麼在這裏?”
見又多了一個自己人,沈鹿溪心中的恐慌瞬間消散了幾分。
扶桑慢慢往這邊走。
“路過。”
你覺得會有誰相信你的路過?
扶桑的家跟這邊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楚燕綏眯了眯眼,右眼的那粒紅痣莫名的有些惑人。
“過來。”
少年的嗓音低啞,在這小巷裏顯得尤爲清晰。
扶桑以爲他是在叫沈鹿溪。
扶桑見沈鹿溪沒反應,於是提醒了一句:“他喊你過去。”
沈鹿溪:“???”
楚燕綏的太陽穴跳了一下,他重複了一遍:“傅桑,過來。”
這次連名帶姓了。
扶桑問系統:這是什麼新奇的劇情走向?不喊女主過去喊我過去?
「拯救世界系統」:“臨時bug,等我後面上去反應一下,你先應付,問題不大。”
扶桑冷笑:天天bug,建議離職換個系統,之前的就挺不錯。
「拯救世界系統」:“做夢或許還有可能。”
扶桑:……
扶桑朝着楚燕綏走去。
張嶼白卻突然伸手拉住了扶桑的手腕,扶桑下意識的一個後肩摔把對方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衆人。
張嶼白帶來的小弟們:“……”
臥槽,好猛!
張嶼白再怎麼說也是個有着一百二十多斤的少年,扶桑看着細胳膊細腿的,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難道是傳說中的怪力女?
楚燕綏目光幽深,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思量。
沈鹿溪吶吶的道:“傅桑同學是學過跆拳道嗎?好厲害。”
她把人家混混頭子打了,等下會不會有一場大戰?
沈鹿溪有點後悔沒有帶手機了。
這個時候叫警察纔是最佳選擇,不管怎麼樣,打架都是不好的事情。
萬一對方訛上你,你多的錢都要搭進去。
沈鹿溪緊張的看着地上的張嶼白。
張嶼白感覺到了後背傳來的刺痛,泥土地上的石子劃破了他的衣料碰到肉,盲猜是蹭破皮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沒有生氣:“身手挺好,剛纔是我沒注意。”
扶桑輕笑,一雙杏眸裏仿若天上的星辰,耀眼到奪目。
“如果對方手裏有利器,你恐怕人都沒了。”
張嶼白:“……”
楚燕綏莫名的有些愉悅。
沈鹿溪生怕等下就打了起來,連忙說道:“我爸爸在前面等我,這麼久了他肯定着急了,傅桑同學,我們一起走吧。”
扶桑沒有像楚燕綏那般不近人情的拒絕,而是爽快的答應了。
順便還把楚燕綏給拽走了。
一時之間整個小巷就只剩下張嶼白和他帶來的小弟們。
小弟A:“白哥,就那麼讓他走了?”
小弟B:“白哥,剛纔那個女生是不是就是你看上的那個?長得真挺漂亮的,就是性格有點……潑辣。”
小弟C:“用不用我現在去把他們逮回來?”
面對小弟們的話,張嶼白揉着肩膀面色冷漠:“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像扶桑那樣的女孩子,征服起來肯定是非常的有趣。
要是成功得手,也能順便羞辱一下楚燕綏。
張嶼白和楚燕綏的恩怨在初三暑假就已經結下了。
扶桑等走到巷子外面時才鬆開楚燕綏的手。
少年低着頭,目光落在剛纔扶桑握過的手腕上,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少女掌心的餘溫。
藏在碎髮下的耳朵驀然紅了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