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給他錢,那就是在害他。”
——“這是成長路上必經的一課,要讓他親身體驗,不能插手。”
——“誰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
「拯救世界系統」:“呵,雙標。”
扶桑不知道系統已經暗自腹誹了她一遍,此刻她正在校園裏面遊蕩。
……
*
貧民窟是最底層人民生活的地方,與繁華的市區格格不入。
到處髒亂差,房子也是破舊的瓦房,讓人不禁懷疑遇到狂風暴雨,它到底能不能經受得住。
“你個賠錢貨,讓你去打工掙錢,你還跟老孃對着幹?就你讀個牛經書還能成億萬富翁?老孃當初要是知道你這麼不聽話,就該一把掐死你!”
“看什麼看?有種把老孃殺了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就該被關進牢裏!……”
女人潑婦似的叫罵響徹了整個街道。
住在旁邊的幾戶人家早已見怪不怪,誰都知道喬臻倪不是個好人,就連自己親生的兒子都能頓頓辱罵。
尤其是在喬樾小時候,聽說喬臻倪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在一起了,把喬樾接過去供人家欺辱玩樂,結果最後還不是被拋棄了?
又灰溜溜的帶着行李回來了。
女人的唾沫星子在空氣中橫飛,站在她面前的少年眼底堆滿了嫌惡。
他留着長髮,髮質不是很好,有些乾枯。
但是五官卻極爲俊美。
許是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他看起來十分瘦削,纖長的睫毛下是狹長漂亮的桃花眼,瞳仁漆黑看不見底。
薄脣微抿成一條直線。
喬樾比喬臻倪高一個腦袋,女人站在他面前,微乎其微。
喬臻倪罵的正起勁,冷不丁的觸及到少年的眼神,下意識的覺得慌亂,但反應過來後,便惱羞成怒的揚起手要打喬樾。
然而少年沒有乖乖站着任她打,而是擡手鉗制住她的手腕。
旋即是他沙啞薄涼的嗓音響起:“我說過,我會還你在我身上花過的錢。”
少年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譏誚。
喬臻倪是他的親生母親,但卻僅僅只有生育之恩,喬樾覺得,何不當初直接掐死他,活着也是痛苦、浪費空氣。
但很快他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爲在他生命中,有一個人給他帶來了溫暖。
不對,也不能算是人。
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的漂亮阿飄。
她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仙女教母,雖然出現的時間很少,但卻給他陰暗骯髒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光明。
想到扶桑,少年眼底的神色變得晦暗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扶桑了。
喬臻倪掙扎着想要從喬樾手中抽回那隻手,可是對方的力氣遠比她想象中的大。
“來人啊,打人了……還有沒有天理啊,這是要打我這個當媽的嗎?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
女人開始賣慘。
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她。
喬臻倪的品性實在是上不得檯面,臉生得好看那又怎樣?還不是個勾引人的狐狸精!
喬樾面無表情的鬆開手。
他單手拿上書包,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走了就別回來!跟你那個負心漢爸一模一樣!要不是你這個拖油瓶賠錢貨,老孃現在早就在享受榮華富貴了……”
……
喬樾順着巷子走出貧民窟。
他過了一個馬路,然後停住腳步回頭。
對面是破破爛爛的貧民窟,而這邊卻是繁華的高樓大夏。
兩者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極端。
窮到極致也富到極致。
是生活在貧民窟的人永遠也不敢奢望的東西,哪怕是城市裏一個普通的家庭,也是他們羨慕的對象。
從這裏走到附中,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喬樾沒錢打車,只能走路過去,烈日高照,熱的人汗流浹背。
少年白皙的額間也浮上密密的汗水。
但是他的神情始終冷淡,腳步不快也不慢,喬樾的五官生得好看,路過的幾個女生低頭竊竊私語。
喬樾漠不關心。
很快,他便來到了附中校門口,給門衛出示了學生證後才得以進去。
現在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路過之處空無一人,走近教學樓,才隱隱聽到老師授課的聲音。
高二三班在三樓,喬樾順着樓梯上去,只是在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他眼神隨意的一掃,而後猛然緊縮。
在二樓走廊的盡頭,飄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扶桑正晃晃悠悠的要回去找楚燕綏,豈料直接撞上了反派喬樾。
扶桑:……真巧。
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裝不認識,扶桑飄了過去,自然的和喬樾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
喬樾盯着她沒有說話。
瞳仁漆黑,莫名的有些滲人。
幾秒後,他突然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扶桑在他的眼神攻勢下,很難說出不是兩個字,她點頭。
「拯救世界系統」:“宿主,要是被反派知道了你是因爲男主出現的,後果不堪設想。”
原着裏的男主和反派心眼都小,佔有慾強,眼睛裏容不下一粒沙子。
扶桑:怕什麼?
難不成她還搞定不了兩個造怨機?
“你去哪了?”
少年的嗓音很低,他就站在樓梯口和扶桑說着話。
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似乎怕下一秒扶桑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扶桑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區別。
“以後你會知道的,你快回教室上課,外面熱。”
喬樾沒動:“你會跟着我嗎?”
扶桑肯定不能跟。
跟過去就會碰見楚燕綏,然後就是尷尬的三人局面。
扶桑不是怕,就是懶得找理由解釋。
“我有點事要去做。”
喬樾執拗的說道:“我陪你。”
扶桑:“……你要上課,我很快就辦完。”
喬樾:“我請了假,下午去也可以。”
扶桑:“……”
所以你提前到學校是爲什麼?
扶桑放了狠話:“仙女教母喜歡聽話的孩子,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去給別人當教母。”
少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他的身體隱隱發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