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龍脈者只要被取走龍晶,無法正常使用龍語,威脅度就會大幅下降了,而且銀河聯邦也有專門押送龍脈者的龍語附魔裝備。”
維娜回答道:“另外押送那傢伙去的地方應該是銀河監獄卡里斯托,和銀河聯邦總部所在的參宿七星域還蠻遠的,要是真這麼來回跑,大麥哲倫那邊的蟲子從收到情報再到安排人手襲擊押送隊都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徐慎行已經聽到過幾次了,不過現在看來大麥哲倫星系似乎是銀河聯邦的敵人。
“我知道這樣會讓您很爲難,但我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沙皮犬警官苦苦哀求道:“我們畢竟只是一個星球級別的警備駐地……”
那副可憐的小表情,讓徐慎行想起自己家門前街道上那條總是會腆着臉跑來蹭飯的流浪狗,被人踢了一腳時夾着尾巴不斷哀鳴的模樣,忍不住就升起了一些惻隱之心。
“要是錯過了學校的入學會有什麼麻煩嗎?”他向維娜問道。
“那你可能得在那邊旁聽上一整年,到明年才能正式入學了。而且這樣一來,今年你的暑假也沒辦法回藍星去看望自己的妹妹。”
這也算是戳中了徐慎行的痛處。
因爲這幾天的生活實在太過玄幻,以至於他到現在還沒有多少現實感,要說他最爲在意的,那恐怕就只有留在藍星上的妹妹了。
哪怕維娜說過對方生活不會太差,可這種對家人的擔心顯然無法因爲一句話而得到緩解。
他思索了片刻又向沙皮犬警官問到:“如果說,讓維娜(少女瞪了他一眼)……學姐將金蘋果送去銀河聯邦,你們能送我前往北落師門學院嗎?”
“當然沒問題!”
沙皮犬警官敏銳地意識到機會來了,連忙挺起胸膛表忠誠道:“本來今年北落師門宇航軍學院在我們星球就有招生,您可以直接搭招生部的星梭過去,如果不想和別人共乘的話,我們也能安排豪華專梭送您過去!”
徐慎行看向維娜,他很清楚,能夠做決定的人並不是自己。
少女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啦,既然學弟你都這麼說了……”
接着她又對沙皮犬警官說道:“不過我們要明天出發,給我們安排住宿吧。”
“明白明白!”沙皮犬警官搓着雙手,笑得眼睛都快沒了,看起來就像是抗戰片裏的胖翻譯一樣。
“爲什麼要明天出發?”徐慎行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要好好教育一下學弟你啊!”少女臉上帶着微笑說道,不知爲何那副笑容令徐慎行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不過隨後,維娜又向沙皮犬警官問道:“對了,奎恩斯那傢伙是通緝犯,制伏了他應該有獎金吧?”
“沒錯,”沙皮犬警官點了點頭,他雙眼無神了片刻,應該是在通過某種方式上網查詢了一下對方的懸賞金額:“賞金是一百五十萬信用點,本來應該有押運隊帶來,如果您急需的話,由我司暫時墊上直接發給您也沒關係。”
維娜大模大樣地說道,似乎還想要拍一下徐慎行的腦袋以展示自己作爲學姐的權威,結果身高差距太大,以至於她只能屈辱地拍了拍徐慎行的肩膀就作罷了。
“誒?這不用了吧?”徐慎行吃了一驚。
雖然還沒有去過多少地方,但光是龍角巷裏的見聞差不多就已經能夠讓徐慎行確定,這種叫信用點的貨幣購買力還蠻強的。
他一套教科書加起來都不到一萬信用點——要知道北落師門學院的教科書和藍星的教科書不同,大部分都是硬皮書,裝幀也精緻到可以放在書櫃裏當收藏品展示的程度。
他的龍晶要6600信用點,據說是已經打過折了。
如果這些還不能代表信用點的購買力,那一套燈塔國電影大片裏那種鋼鐵戰衣差不多的玩意,也只要十萬信用點左右!
現在一下子就莫名入賬了五十萬,讓徐慎行感到有些惶恐。
“見者有份,而且你也算是拖延了一下那傢伙,否則要是被他駕駛星梭跑出阻尼帶躍遷逃跑的話,那真是想追都來不及了。”
少女小手一揮,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能拖延他主要是因爲那傢伙好像一直想裝【嗶】……”
徐慎行實話實說道。
如果西裝男一上來就直接砍了他的腦袋,連放‘太陽’的機會都不給徐慎行,那任憑他天賦再怎麼高都沒用。
“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少女不以爲意,接着她又語重心長地說:“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們這種龍……執務官其實有很多能夠一下子賺到許多錢的正規渠道來錢方法,所以不要爲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就放棄了你作爲執務官的榮耀。”
“……我明白了。”
徐慎行點了點頭,知道對方指的是那個被冰鎮着的奎恩斯的事。
那傢伙就是仗着自己作爲龍脈者,用龍語控制達官貴人肆意妄爲,最後落得如此下場,正是有了這個前車之鑑,維娜纔會用這種方法告誡自己不要走上歪路。
畢竟龍脈者爲惡,可比普通人爲惡造成的影響要惡劣得多。
想到這裏,徐慎行也沒有繼續拒絕少女的好意,收下了那五十萬信用點,瞬間成爲了一名小財主。
順帶一提,他的戶頭是在新河陽剛剛開的,綁定了個人深層基因與部分體徵,哪怕以後個人終端遺失或損毀也沒關係。
沙皮犬警官爲他們開了兩間新河陽最好的酒店中的總統套房,但卻被維娜退掉了一間,說是和徐慎行住在一起就行了。
一夜過去。
和可愛的合法蘿莉學姐用一個總統套房共度美好夜晚的願景並沒有成真。
事實上徐慎行一個晚上都沒能睡下,被維娜抓住強行補課,讓他儘快瞭解這個星際社會中的大部分常識,以及作爲龍脈者的一些注意事項。
等到天亮,少女精神飽滿的走出去喫早餐的時候,徐慎行已經精神恍惚到需要扶着牆走了——然後他就在餐廳感受到了其他住客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