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雄見陳飛指着那個年輕的民工,便開口喊着他的名字,讓他過來跟自己去比對腳印。
而與此同時,馬建國身邊的幾個包工頭,齊齊的全身一顫。
陳飛居然一指就指向了這個黃茂,這讓他們心裏怎麼能不驚慌。他們不知道陳飛到底是真的看出來了,還是就是這麼隨手一指的而已。
幾個包工頭臉色全都很難看,互相面面相覷着,然後齊齊的看向了馬建國。
馬建國的臉色,也是一片煞白,腦子此時是一團漿糊一般,嘴脣糯糯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個黃茂正是他們安插進來的臥底,要是黃茂就這麼被揪出來,然後供出了他們幾個,那他們可就完了,並且還會順帶着馮偉馮公子也被牽扯進來。
這讓馬建國幾人心裏怎麼能不驚慌失措。
“啊我,我不去。”
那個年輕的民工叫黃茂,見陳飛第一個就指向了自己,頓時也慌了,口中直接拒絕了起來。
“什麼你不去”
念雄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去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麼簡單就招供破案了
馮偉在一旁看着黃茂這個蠢貨,臉都氣的青了,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傢伙,而且還是被馬建國給找上了。
馮偉都有上前去抽死他的衝動。
陳飛則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剩下的事情,他甚至覺得讓念雄去辦就行了,這個黃茂的心理防線,已經被自己給攻破了。
“啊,不不,我,我是說,我阿伯去。”
黃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的遮掩着道,說着伸手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年紀稍長的民工。
那個年紀稍長的民工是他的大伯,叫黃洪。
“哦,那我去,呵呵。”
黃洪見自己侄兒讓自己先去,便笑呵呵的準備動身跟着念雄過去。
念雄見狀,伸手一擺,制止住了黃洪。
念雄可不是傻子,他畢竟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而且是神山市第一大黑勢力的老大,他要是連這點貓膩都看不出來,也就枉費他白混這麼多年了。
“別,就你,你第一個比對,趕緊給我過來”
念雄說着,伸手一指黃茂,語氣加重了幾分,帶着幾分呵斥的對着黃茂道。
“阿茂,既然人家老闆執意要讓你先去,那你就去吧,你又沒幹壞事,這麼怕幹什麼呢”
黃洪見念雄對自己侄兒呵斥了起來,便連忙開口勸解着黃茂道,讓黃茂跟念雄過去比對一下腳印就得了。
“唔,我”
黃茂眼見搪塞不過去了,口中支支吾吾的,想說卻又說不出來什麼。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你昨晚的一切,都乾的很漂亮,毫無痕跡嗎”
陳飛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對着黃茂開口說道。
“嗯陳教授,您是說,昨晚的事情,是他乾的”
念雄見狀,便向陳飛確認着道。
“啊不會吧,阿茂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幹出這種事情的。”
黃洪聽了陳飛和念雄的話後,頓時明白過來,原來老闆是懷疑自己侄子幹了這種缺德事,便連忙的向陳飛和念雄解釋了起來。
“老伯,你還是好好問問你的好侄兒吧,問問他昨晚到底幹了什麼。”
陳飛看了看黃洪,見他是一副老實人的面相,知道他也是被黃茂給蒙在了鼓裏,於是便對黃洪好言說到。
“阿茂,你昨晚,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快跟阿伯說啊”
黃洪聽了陳飛這話,頓時急了,連忙開口質問起了黃茂。
“阿伯,我,我”
黃茂臉上神色已經開始慌了,口中支支吾吾的,想要咬死不承認。
“你已經錯了一次了,可別再錯第二次,要知道,你昨晚卸的那些螺絲,上面可都是有你的指紋,只要我把它們挖出來,交給警局,經過指紋一對比就能知道。”
陳飛看着黃茂,語氣肅穆的說道,
“我現在是想給你機會,才提出讓大家去做腳印比對,是想給你留個面子,你現在最好是把背後指使你的人說出來,這樣你纔有轉爲污點證人的機會。”
陳飛諄諄告誡着黃茂,想要讓他趁早回頭。
“黃茂,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陳教授是斯文人,我念雄可不是,你要是皮癢癢,那我就給你鬆鬆骨頭,再讓你開口,你看怎麼樣”
念雄聽了陳飛這番話後,知道這個黃茂肯定有問題了,頓時臉上兇相一露,衝着黃茂怒喝了起來。
嚇得黃茂和黃洪兩人渾身一顫。
“你這個臭小子,現在兩位老闆給你機會,你還不說,你是真要等到進了局子才說嗎你是要氣死我嗎”
黃洪見狀,知道自己這侄兒肯定不乾淨了,頓時氣的上前一巴掌扇在了黃茂的臉上,指着黃茂訓斥了起來,一張老臉上,滿滿的都是情急心切之意。
此時,馬建國等幾人見到情形不對,這個黃茂在這種逼壓之下,八成是要供出他們。
於是,馬建國示意了一下馮偉,帶着那幾個包工頭就要朝外開溜。
“馮公子,馬老闆,好戲纔剛剛開演,幹嘛就急着走啊,留下再看一會吧。”
就在馮偉、馬建國等人剛剛動身之際,陳飛的聲音突然響起了。
陳飛此時雖然是面朝着黃茂,可他的心思,卻一直都在馮偉等人身上,所以,只要馮偉等人稍稍有些舉動,陳飛就會察覺。
念雄聽了陳飛這番話,然後一回頭,見馮偉和馬建國等人居然是一副要開溜的樣子,頓時一揮手,示意手下衆人,將出口給攔住了,把他們攔在了裏面。
“念雄,你這是什麼意思”
馬建國見狀,頓時衝着念雄怒吼了起來。
“嘿嘿,就是請你們看一出好戲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念雄眼見這個案子就要破了,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對着馬建國嘿嘿一樂,調侃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