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80章 要收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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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早有預料,可在秦米婆說出來的時候,我依舊感覺骨頭生寒氣,就好像泡在墨修那個冷泉裏,又好像透骨晶釘發作時的那種寒氣。

    腦中閃過浮千被關在閣樓裏的樣子,還有牛二說的那些話。

    龍霞被谷逢春關在閣樓中,寧願以死擺脫。

    還有剛纔浮千身子就那樣隱藏在黑暗中,長身而立都能直到二樓。

    那張慘白卻無害的臉朝我僵硬而努力的笑……

    喉嚨突然一陣作癢,我一張嘴,翻江倒海的吐了出來。

    這一開始,就怎麼也忍不住了。

    我只感覺好像有一隻手,緊握着胃,將裏面本來就不多的東西往外擠。

    秦米婆輕輕的嘆息着,就那樣靜靜的看着我吐。

    門口光線變暗,何極握着拂塵站在門口,沉眼看着我。

    等我將膽汁都吐了出來,到實在吐不出什麼了,趴在牀邊乾嘔了一陣。

    那個負責後勤的青年這才端了杯水遞給我,裏面泡了兩顆話梅,透着微微的酸氣。

    我嘴裏發苦,抿了一口水,入品酸甜,還有着淡淡的鹽味,看樣子是鹽津梅子。

    張嘴喝了一大口,我將一個梅子咬在嘴裏,這才壓住了胃裏那種絞縮的感覺。

    梅子醃製得很熟,泡過水,皮不是很鹹,微酸中帶着果香。

    “先換個地方。”那青年見我咬着梅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遞給我:“我用問天宗山上的果子制的,你現在有孕,如果反胃的話,就喫點。”

    我接到手裏,往旁邊走了走,那青年卻很熟練的拿着煤灰灑在那些髒東西上,然後開始清醒打掃,好像已經十分熟練了。

    何極和何辜就那樣看着,我心頭原先對青年的身份懷疑又打消了。

    見我沒事,何極只是看了秦米婆一眼:“你告訴她了?”

    “瞞又能瞞多久,她既然已經懷了蛇胎,告訴她也好。”秦米婆輕嘆了口氣,復又開始咳了起來。

    青年麻利的打掃乾淨,又往香爐裏添了香。

    這次的和昨晚那個安神的不同,還着淡淡的竹葉味,好像置身於竹林,將房間那股子酸臭的味道驅散開來。

    青年收拾完,很利索的走了,順帶還幫我們帶上了門。

    我咬着梅子,看着秦米婆:“謝謝。”

    她能告訴我這些,無非就是告訴我最壞的結果。

    蛇棺不會讓我死,可如果我不能自保,那麼蛇棺裏另外一些東西,可能就會對我下手,我可能就是下一個浮千。

    “你今天想和於心鶴學操蛇之術?”秦米婆看着我,復又咳了咳:“爲什麼不跟我學問米?”

    “問米不能防身啊,就算能事先知道,好像沒什麼用。”我想到自己看過,問米的那些書。

    問米似乎就是解決一些疑問的,對我現在的情況而言,根本就沒用。

    還是於心鶴那雙手厲害啊,直接開拍,好像連蛇都能拍死。

    今天問米的時候,那麼多蛇不知道從哪涌來的,連何極都有些狼狽,反倒只有於心鶴最先反應過來,將我拉住,可見她對付蛇,是真的有一手。

    秦米婆看着我,眼神閃動,好像很激動,復又開始咳了起來,我忙拍了拍她的背。

    過了好一會,她纔看着我道:“你還用我的東西,打掉了龍霞腹是的蛇娃呢,現在卻說問米沒用。”

    這就有點尷尬了,我咬着話梅核,看着秦米婆:“你準備教我?”

    我看着秦米婆,輕聲道:“能學當然好,但我想學能快一點的。我這情況你也知道……”

    將左手朝她攤了攤,苦笑道:“想讓我死的,太多了,對面就有一條!”

    別說要學個什麼十年八年的,光是十個月速成的,對我都沒什麼用。

    我要的,就是立馬能發揮作用的。

    秦米婆沉眼看了看我藏蛇卵的地方,輕聲道:“所以你只能開外掛,你們是這麼稱呼的吧?”

    我沒想到她還知道這麼潮的詞,卻還是點了點頭:“怎麼開外掛?”

    墨修和柳龍霆可都不算我的外掛,他們自我意識太強了。

    說是對我有感情,還不如說是對“龍靈”有感情。

    尤其是墨修,他甚至處於一種錯亂之中。

    就像何極他們,更在意的只不過是我腹中的蛇胎。

    順着秦米婆的目光,她似乎知道我在那裏藏了枚蛇卵。

    就在我回頭的時候,她朝我道:“你奶奶其實已經幫你留好了後路,只是看你肯不肯用了。雖說陰狠了一點,可確實很快,而且很厲害。”

    “其實說是母護其子,可以捨棄一切。孩子對父母的愛,纔是那種沒有任何條件的。”秦米婆聲音發沉,低聲道:“龍靈,你爸媽和你奶奶,一直在爲你做打算。”

    “你現在走的路,對你而言,已經是最好的了。”秦米婆聲音發沉,渾濁的眼裏帶着水光:“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現在走的這條路,已經是很多人努力爭取來的。”

    想到奶奶,我心頭髮沉,只是沉沉吸了口氣:“我知道了,該怎麼辦?”

    秦米婆所說的“外掛”,怕就是魏昌順肚子裏爬出來的那個鬼胎吧。

    那鬼胎的胚胎出自浮千的蛇卵,所以墨修明明在墳坑邊看出來了,卻依舊沒有點破。

    雖說浮千在入蛇棺時,被拘了魂出來,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具軀體,可是不是“龍靈”,從墨修和柳龍霆的反應就能看出來。

    那鬼胎能自己咬斷臍帶逃走,何極他們找了一天也沒找到,就證明還是挺厲害的。

    如果能收服,確實也算是外掛了。

    “鬼胎會溯源尋母,魏昌順只不過是一個孵化的容器。”秦米婆低嘆着氣,似乎有點嘲諷:“自作孽不可活啊。明日我帶你回村吧,何極他們會去找鬼胎,你將鬼胎引到我家,收服就好了。”

    我看着秦米婆,瞬間明白,她也不想何極他們找到浮千,所以連夜提及了“外掛”的事情。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真的可以養起來,至少當個孩子養吧。

    那也算是浮千的孩子了……

    一想到浮千所經歷的事情,我胃裏復又開始抽抽,忙從那個布袋裏掏出一顆話梅咬住,這才壓下去。

    秦米婆病重,撐不住精神,說了這麼會話,復又開始低低的咳了起來。

    我只得扶着她上牀,她反手遞了張紙給我,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看樣子秦米婆到這裏來,就已經準備讓我收那個鬼胎了。

    我只是比較好奇,秦米婆就不怕何極他們,將剛纔她說的話聽去嗎?

    秦米婆上牀就眯眼睡去,我捏着那張紙,細細的看着。

    紙上將收服鬼胎,每一步怎麼弄,都說得清清楚楚。

    我看了幾遍,將每一步都記熟,然後把紙燒了。

    只是看着紙灰捲起,心裏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手撫着小腹,眼前閃過浮千看着我小腹時,那種喜色。

    像是解脫,又像是很歡喜。

    突然有點明白墨修和柳龍霆對浮千的那種情感,以及他們爲什麼這麼抗拒讓我見浮千了。

    明天還要忙,我看着睡得淺的秦米婆,就在牀邊側身躺下。

    就算睡不着,眯着眼睛養養神也好。

    可眯眼聽着秦米婆均勻的呼吸聲,我也微沉的睡了過去。

    昏睡之中,好像自己頭皮發癢,齊肩的短髮似乎扎着脖子發癢。

    我有些無意的將手轉到脖子後面,撩了一下頭髮,然後復又閉上了眼。

    只是隱約的感覺頭上好像有什麼扯動,我眼前突然閃過墨修那個陰陽潭裏,漆黑如墨的頭髮順水盪漾開來,滑過黑亮的蛇身。

    跟着有着低低的笑聲傳來,好像還夾着熟悉的說話聲。

    隱約之中,我開始喘不過氣來,就好像脖子被什麼勒住。

    我想睜眼,可怎麼也醒不過來,眼前盡是漆黑的頭髮盪漾在水波之中……

    脖子好像被越勒越緊,更甚至把我往牀頭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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