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163章 想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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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黑髮纏住墨修的時候,我只感覺心底的憤恨越發的深。

    給我“龍靈”這個名字的,是墨修。

    現在親口說出“我不是龍靈”的也是他!

    腦中紛紛擾擾,邪棺裏那些負棺靈的怨氣,似乎全到我身上。

    各種無奈,怨恨,以及殺意,全部朝外涌。

    我沉眼看着如同黑水般淹沒了整個房間的黑髮,心中突然發沉。

    那些黑髮也跟着越涌越多,似乎連房間都要填滿。

    就在我幾乎都感覺不到黑髮裏的墨修時,突然感覺手腕上有什麼一痛,一條黑蛇順着我手腕,直接就朝我頭爬了過來。

    蛇眸之內,似乎一黑一白兩條蛇朝我的眼睛直射而來。

    兩條蛇瞬間入眼,我只感覺一股寒意涌起,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像被凍僵了一般,一動都不能動。

    那些涌動的黑髮,似乎瞬間就失去了動力,“唆”的一下又縮了回來。

    那條黑蛇復又轉回了蛇鐲裏,冷冷冰冰的套在我手腕上。

    “呵呵,那個鐲子,其實就是一個禁錮。哈哈……”梁雪依舊纏裹在那件外袍裏,盯着我笑道:“這蛇鐲根本就不是法器,所以我取不下來。”

    我擡眼看着站在我身邊的墨修,張嘴想說什麼,墨修卻只是輕輕一展,又是一件黑袍出現,罩在我身上,將我輕輕抱起。

    然後對着門重重一點,我只感覺房子似乎又晃了一下。

    跟着一道白影閃過,柳龍霆從門口衝了進來:“找到了嗎?”

    柳龍霆見到我,似乎也嚇了一跳:“怎麼成這樣了?”

    “墨修!”梁雪卻依舊被黑袍纏裹着,冷聲道:“你既然能在中了‘紅顏亂’後認出她,就證明你心中有她。”

    “沒了那張皮,你還是知道是她。可你讓她引邪棺,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梁雪臉上的皮慢慢脫落。

    沉眼看着墨修:“就算她有蛇胎在腹,黑戾已在體中,再這樣下去,邪棺不毀,她總有一天,會墮入那……”

    我雖渾身不能動,可聽着梁雪的話,似乎知道黑戾入體,最終會如何!

    墨修卻突然沉喝一聲:“放肆!”

    “你不敢讓她知道!可你答應她爸媽照顧她的,她爸媽承擔了最重的任務,將她託給你。你這樣對得起她爸媽嗎?你們高高在上,所以我們在你們眼裏,都是任由你們施爲的棋子。”梁雪呵呵大笑,擡眼看着我。

    眼睛上的皮已經慢慢滑落,眼裏的媚意已經沒了,眼帶着沉色看着我:“你記得,你不是龍靈。你爸媽真的是爲了你制的邪棺,這些都是你的,不要被她拿走。”

    說着,她額頭突然裂開,裏面粉潤無皮的身體滑溜的從皮裏拱出,直接朝我衝了過來。

    墨修一手摟着我,手輕輕一揮。

    可一道電光閃過,那條粉紅的身體直接化成細細的水汽,直接就不見了。

    只有梁雪輕輕的笑聲在房間迴盪:“記得,你不是龍靈,也不會成爲她那樣的……神。”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沉重,居然有點像是祝福,又好像是叮嚀。

    水汽之中,我突然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好像是剛割過草坪後,太陽暴曬的那種青草香。

    心中那股子怨恨的氣息,好像慢慢的被這氣味衝散。

    墨修低頭看着我,又看了看一邊的美容牀,輕輕一揮手。

    美容牀上面的被鋪就被踢到了一邊,只見那下面居然是一具水晶棺。

    剛好一人寬的水晶棺裏,躺着的,並不是美麗的公主,而是一具具擠在一起,被剝掉了皮的“鮮紅”人。

    我進過那具棺材,知道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所以她們見到我們,似乎努力的將頭朝這邊湊……

    梁雪沒有騙人,那具邪棺,真的在這張美容牀下面。

    墨修看了一眼,跟着輕輕取下我手腕上的蛇鐲,輕輕一晃。

    那條黑白相間的“蛇”似乎活了過來,直接纏住了那具水晶棺,然後迴轉,跟掐着我手腕一樣,將水晶棺給鎖住。

    果然梁雪也沒有說錯,蛇鐲真的是個禁錮。

    所以原先墨修特意幫我取下來……

    可現在,他又將蛇鐲放在了我手腕上……

    “你帶邪棺回去,我帶她去陰陽潭。”墨修朝柳龍霆交待了一聲,帶着我直接就跨了出去。

    我在他懷裏,連話都不能說,聞着那淡淡的青草味,扭頭看了一眼那具水晶棺,以及禁錮着棺材的蛇鐲。

    突然只感覺到悲涼,梁雪說得沒錯,她真的是特意去我家樓下的。

    如果她的計劃成了,能得墨修一個蛇胎;沒成,她也給我送個人頭。

    只是她這愛美之心,實在是堅持到底了。

    連她揹負的邪棺,都是水晶棺。

    墨修將我帶到了陰陽潭,直接一扯外袍,我被就抖到了潭水裏。

    這會是上午,潭水變熱,已經開始微微的發燙,我燙得本能的“吱”了一聲,卻發現清亮的潭水中,自己的皮膚並不是鮮紅的,而是肉色。

    有點奇怪的擡起手腳看了看,卻發現並沒有被剝下來皮,不過還是有點發紅。

    “她用那些水敷在你身上,那些東西慢慢凝結,在你身上印了一張以假亂真的皮。”墨修將衣服一件件的脫下來。

    伸手輕輕一轉手,一把剃刀出現:“過來,我幫你將頭髮剃了。”

    我這才發現,頭上重重的拖着溼發。

    沉眼看着墨修手裏的剃刀,想着秦米婆剃髮時那種尖悅的痛意,還是老實的過去。

    墨修斜坐在譚邊的石頭上,伸手摸着我的頭,先是輕輕一扯。

    “呼”的一聲之後,火光一閃,頭髮從頸後直接被燎斷了。

    只是這次,那種尖悅的痛意,讓我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似乎連腦子都變得空白了。

    過了一會,腦子才慢慢清醒,跟着就是無盡的痛意。

    我本能的想避開,墨修卻尾蛇一甩將我纏住。

    一手摁着我的頭,一手握着剃刀,從髮際線“嘩嘩”的朝後割。

    腦子裏還在那種突然斷骨一般的痛意中,沒有走出來,所以剃髮時,那種痛意似乎就沒這麼強烈了。

    我輕輕的喘着氣,看着胸前墨修漆黑的鱗片,位置有點微妙。

    腦中不知道爲什麼,就閃過樑雪雙手抱着蹲下時的畫面……

    我一個女的,都感覺香豔,墨修居然能忍住。

    發現不對,是因爲梁雪的更大麼?

    頭上的剃刀似乎壓得重了一些,微微發重的痛意,瞬間將我從那些旖旎香豔的想法中拉了回來。

    墨修似乎刻意將剃刀往我頭皮裏壓了壓:“這次是你主動引出那些黑戾的對不對?”

    “嗯。”我輕嗯了一聲,手指在他強壯有力的蛇尾下面,輕輕撥弄了一下水。

    這會泡久了,感覺身上那些厚重的血漿黏液都被泡沒了,還是很舒服的。

    有一種泡溫泉的愜意,似乎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就好像躺在梁雪那張美容牀上,根本沒有其他特別激烈的想法。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皮還在,也可能是大痛之後,泡個溫泉,確實很舒服。

    劫後餘生,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爲什麼?”墨修見我失神,剃刀加快了一些:“你在那具水晶棺裏,不相信我會救你,還是不相信我能分辨出,那不是你?”

    “沒有啊。”我手指輕輕勾動,低笑道:“當時就是想着,還是應該自救的吧。”

    “龍靈。”墨修剃刀轉過後腦勺,刀鋒似乎一轉:“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問什麼?”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墨修,反手摸了摸後腦。

    頭髮已經剃完了,摸上去還挺光滑的。

    朝墨修沉笑道:“那蛇君知道另外兩具邪棺大概在哪裏嗎?”

    既然墨修不會再毀掉那些邪棺,那就早一點找出來,至少不會老記掛着這件事。

    難道問,他爲什麼說“你不是龍靈”,那個蛇鐲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我爸媽到底接了什麼最重的任務?

    問這些他都不會說啊!

    墨修將我從陰陽潭中卷出來,手輕輕一揮,那些碎髮瞬間燃了起來。

    空氣中有着淡淡的焦臭味,他鬆開我。

    雙眼帶着不解:“你……有沒有想過,等八具邪棺找齊了,龍靈脫離了那具白木棺,你會變成什麼樣?”

    我聽着只感覺好笑,擡眼看着墨修無所謂的道:“大概也就這樣吧,走一步看一步,人生都是這樣的啊。”

    看開之後,一切果然就豁然開朗。

    墨修臉色似乎發沉,低聲道:“我讓你去引邪棺,就表示我一定會去救你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信蛇君啊,所以我去了啊。”我扯過那件黑袍穿上,朝墨修輕笑道:“那現在蛇君送我回去吧,早飯都沒喫,有點餓了。”

    “龍靈!”墨修看着我沉喝一聲:“你現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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