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棺 >第190章 冷如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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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還要問墨修和沉天斧的事情,就又聽到何壽在裏面大叫道:“你們倆個還不快進來。”

    “他脾氣有點大啊。當初怎麼調和各玄門的啊?”我擔心的看了一眼何辜懷裏的阿寶,也虧他睡得死,何壽這麼罵罵咧咧的,都沒將他吵醒。

    “我聽到了。有本事,你進來說!我脾氣不好?你睡得好好的,被叫醒,會脾氣好?”何壽在裏面大喝着。

    不過我隱約聽着阿問說了什麼,何壽好像還爭辯了幾聲,不過聲音沒這麼大了。

    等何辜帶着我進去的時候,就見客廳裏只有阿問和何壽了,明顯大家都不敢正面和何壽這隻噴火龜剛。

    突然也明白,爲什麼阿問讓何辜帶我去找何壽了,這位大師兄不是一般的難惹啊。

    “我們這裏沒什麼師徒名份的,可既然改了名,她就是你小師妹,你也得照應照應。墨修蛇君與你也算有點淵源,她腹中的蛇胎按算輩分比你還高一點,你該叫何悅……”阿問好好的解釋着。

    “行了!行了!”何壽臉色一變,很沒好氣的揮手,看着我道:“你過來。”

    我雖說好奇這何壽怎麼就跟墨修論起了輩分,眼看他煩躁得不行,只得小心的走過去。

    何壽捏着手指,朝我道:“張嘴。”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何壽。

    “張嘴!不知道啊,還要教!”何壽立馬暴起。

    阿問臉色也沉了沉,低咳了一聲。

    “這麼懵懂,不知道墨修看中了你哪點,死巴巴的連心頭血都給你。”何壽聲音雖壓低了,可語氣卻並不是很好。

    何辜做了一個“啊”的樣子,示意我張嘴,然後用眼神瞥了瞥我的小腹。

    爲了蛇胎,我只得將嘴張開。

    卻見何壽指尖輕輕一彈,一粒和芝麻大小的血珠直接彈射到我嘴裏。

    他立馬轉過手指,放在嘴裏吮了吮。朝阿問道:“其實你們想多了,有墨修的心頭血護着,這蛇胎最多就是弱上幾分,不會死的。”

    “不過何悅這具身體,養着蛇胎會難受很多,蛇胎所需生機很旺盛,以你這小身板怕是供應不了。”何壽瞪了我一眼:“每晚子時,到蓮花池找我,給你一滴血養着。”

    說着又瞪了阿問一眼:“沒其他的事情,就別找我了。”

    跟着我就只聽見“譁”的一聲,有什麼落水,何壽依舊大着嗓門道:“我放了精血,你讓何歡買點有營養的魚給我,別整天去人家食堂撿人家都不喫的小魚放池子裏,問天宗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我轉眼看着屋後,感覺嘴裏一股子鮮甜,淡淡的暖意順着喉嚨一路往下,沉入丹田。

    一直沒動的蛇胎,似乎突然動了一下,跟着就又慢慢安穩了下來,不過小腹似乎不再那麼硬邦邦的,也沒那麼沉甸甸的墜痛了。

    看樣子何壽嘴雖毒,可龜品還是不錯的。

    阿問低咳了一聲,當沒聽到何壽的話。

    走到我身邊,直接搭上我右手腕,摸了下脈:“已然恢復了一點生機了,慢慢養着就好了。我先帶你去見胡先生,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一直很好奇,胡先生到底是變成了什麼樣。

    可等阿問帶着我到地下室,我見到半埋在地下泥土裏的胡先生時,也只感覺胃裏翻滾。

    “如果你和浮千沒有壓制住蛇棺的反噬,也會變成這樣。”阿問看着胡先生。

    朝我道:“蛇棺到底是什麼,只有龍靈知道。她能製出這樣一具蛇棺,本身就是個威脅。”

    胡先生這會跟睡着了一樣,依舊以趴着的方式半埋在土裏,背後那條寄生在他脊椎裏的蛇,這會已經完全死了。

    可從他脖子以下,很多的觸手一樣的東西伸出來,那些觸手看上去像蛇尾,可卻帶着吸盤和倒刺。

    明明胡先生已經處於半死不知的狀態了,可那些觸手上的吸盤,還不時的開合着,空氣中隱隱有什麼一縷縷的被吸入了吸盤中,看上去似乎是一些淡灰色的東西。

    可我往那些淡灰色的東西來源看去,卻並看不到,好像只是從空氣中來的,但聚在吸盤前,才慢慢顯現出來的。

    “吸的是什麼?”我看着那一縷縷的東西,就好像吸菸一樣,不過煙是吐出來的,這個是吸進去的。

    阿問拿鏟子鏟了土,往胡先生身上灑了灑:“怨氣,恨意,無盡的慾望,嫉妒……就是各種負面的情緒,心情。”

    “你身上帶着黑戾,所以纔會有形,平時是無形的。”阿問幾乎將胡先生全部埋在土裏。

    只留了個頭在外面朝我道:“你面對邪棺的時候,是不是能感應到那些怨氣什麼的?蛇棺可能就是以此爲食。”

    我突然有點明白了,朝阿問道:“那爲什麼不燒掉?一旦他吸食夠了這些負面情緒,會怎麼樣?”

    “燒不掉啊!你要看嗎?”阿問臉上立馬來了精神了,朝我道:“這可有意思了。”

    只見他捏了幾張符,對着胡先生就丟了下去。

    在我完全沒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何辜忙拉着我後退。

    眼前火光“譁”的一下就沖天而起,直接衝到了上面的天花板。

    我聽到水泥板被燒得咔咔作響,眼睛被強光刺激得有點受不了。

    “這是玄陽雷火。”何辜伸手遮着阿寶的眼睛,沉聲道:“如果你要斷髮,可以讓阿問用雷火燒斷,比較快,也不會太痛。”

    敢情所有人都知道我要斷髮,還會痛!

    這玄陽雷火,隔得遠,我都感覺自己被火灼得很難受。

    可胡先生就在火裏燒着,好像半點事都沒有。

    隨着熊熊的火光,一直燒着,那些埋在土裏的觸手居然還迎着火慢慢的爬了出來。

    那些觸手很古怪,在火焰之中輕輕遊動,吸盤似乎還在火中收縮着,沒一會居然跟吸那些氣息一樣,將火給吸了進去。

    不過眨眼之間,所有的火都被吸食完了,觸手又慢慢的縮了回去,而胡先生似乎就那樣安靜的躺着。

    在他身邊的土塊都燒得發紅,可他卻好像一塊玄鐵一樣,安靜冰冷的躺在土塊裏,半點反應都沒有。

    阿問轉眼看着我:“我試着把他丟進熔岩裏,也沒有反應。”

    “哪個熔岩?”我感覺自己聽錯了,看着阿問:“火山熔岩?”

    阿問真的捨得下手啊,萬一丟進去燒化了,胡先生豈不是連骨灰都找不到?

    阿問點了點頭,看着胡先生身邊的燒紅的土,朝何辜道:“你讓何歡整點叫化雞啊,紅薯板栗什麼的來烤吧,別浪費了兩張符紙。”

    “對了。”他沉眼看了看我,復又道:“今天你小師妹來了,就加個餐,搞點燒烤什麼的。”

    我看着胡先生旁邊燒得紅紅的土,這樣搞燒烤?

    誰喫?

    可何辜卻抱着阿寶轉身,拉着我道:“走吧,何歡師兄做的燒烤挺好喫的。”

    我不由的佩服問天宗這些人了,果然是物盡其用啊。

    這喫得下?

    和何辜剛上去,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尖悅的嘯聲。

    跟着何苦就迎了上來:“射魚谷家的谷逢春,谷見明,帶着其他人追了上來。”

    “怎麼來的?”阿問臉上並不太好看:“意生宗開了宗門大陣,讓他們上山的?”

    何苦看了我一眼,沉聲道:“意生宗的宗主也來了。”

    她臉色好像有點古怪,我正疑惑着,就聽到一個嬌脆的聲音道:“阿問,聽說你問天宗又添了新人,玄門衆道友齊聚,要來賀喜,你怎麼不出來接客。”

    那聲音清冷,還帶着微微的嘲諷,尤其是最後一句“接客”明顯有點風塵老鴇叫姑娘接客的意思。

    “她怎麼來了!”阿問臉色一變,看着外面道:“你們就說我被蛇君傷着了,在閉關療傷。”

    他話音一落,直接就消失不見了。

    何苦低嘆了一聲,何辜抱着阿寶低咳。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啊。”何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對着我道:“小師妹,走吧,前院見見阿問就算賴在人家山門上千年,也沒追到手的師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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