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端着碗往前走,輕笑道:“你自己也受黑戾干擾,如果我能將黑戾引回去,你也舒服啊。”
“果然是開了智了啊。”龍靈嘆了口氣,慢慢躺回棺材裏:“行吧,鎮一晚,不過是入個夢的事,我保證做到,明天就看你們的了。”
她一點都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她也沾染了黑戾的。
到了樓下,我將那隻碗隨意的放在茶几上。
乾淨整潔的茶几上,多了一隻沒洗的碗,瞬間就感覺好像有了生活的氣息。
以前我爸媽在的時候,經常點宵夜,茶几上時不時放着各種外賣盒子,看上去亂糟糟的,可每天我一早起來,看着茶几上的盒子,聞着空氣中殘留的燒烤味,就知道他們昨晚做了什麼,雖說煩,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想起來,那居然是一種心安。
至少比現在,看着一張整潔卻光溜溜的茶几好多了。
我轉身進到自己房間,牀單和被子都曬過了,都是我常用的。
輕輕躺在牀上,我拉過被子,四肢平躺的感覺到被子的柔軟,輕吸了一口氣,有着太陽的味道。
最後一次躺在那張牀上,是柳龍霆給我噴的蛇淫毒發作,我昏迷了過去。
沒想到,再次躺回來的時候,我卻能和龍靈談條件了。
我扯過被子,想閉上眼睛,卻感覺身邊的被子微微拱起。
墨修直接躺在了被窩裏,反手扯着被子給我蓋好:“入秋了,夜裏涼,蓋好吧。”
我側身躺着,看着他那張臉。
這會看上去,墨修的臉依舊是那樣的俊朗,可我卻已然不再是那個人了。
仔細想想,也不過是幾個月,卻好像已經是上輩子了。
伸手摸着墨修的眉,他眼皮輕顫,任由我一下又一下的拂過:“你膽子很大啊,萬一龍靈一下子將你和蛇胎都吞了呢?”
“我不是龍靈,這纔是問題的開始,對不對?”我指尖停在墨修的眉心。
然後轉身平躺,看着天花板。
龍靈那具棺材就在我頭頂上,這會我們說什麼做什麼,她可能都看得到,聽得見。
而且我是不是龍靈,並不是一個名字決定的,牛二原先就能認出我,後來一顆鎮魂針,卻認不出我來了。
墨修會認錯,可能是他將龍靈的陰魂給我爸媽入胎,但沒想到我爸媽一開始就偷樑換柱,所以沒再去深思細想。
柳龍霆又爲什麼會認錯?蛇棺爲什麼會認錯?浮千又爲什麼會認錯?
他們認人,都不是憑外貌,憑名字的。
而且我的血,依舊可以治浮千,可以治龍霞,可以懷蛇胎……
我沉吸了口氣,沉沉的看着天花板:“墨修,我這次回來,不只是爲了你,而是想把這些事情做一個了斷。”
所以我也不想再問墨修,當初我因爲蛇淫毒昏迷的時候,在這牀邊,他到底和我媽說了什麼,讓他們放心的連夜離開。
“剩下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來吧。”我轉過身,看着墨修:“就像今晚這樣。”